第六章
BILL興奮的聲線再次充斥在他耳邊,何淵手指修長抵在下顎,嘴角弧度漸漸上揚,冷然的嗓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口吻:「很好,都滾過來送快遞。」
BILL驚呼,遊戲角色一頭撞在了門框上:「你再說一遍?!」
方才嘲笑蕭俞的隊員也不可置信的追問:「送快遞?給誰?蕭俞嗎?」
「嗯。」何淵揚眉,利落的翻窗跳進了KA樓,「為了與KD維持長久的革命友誼,捨身取義。」
BILL有些無語,猜不透何淵腦袋瓜里到底在想些什麼,「你少扯,當初把蕭俞賣給KD的時候,我就知道早晚有的你哭。」
「噓,」何淵聲音低沉,「在我哭之前,一定會先把你揍到哭。」
BILL:「……」
蕭俞抽空揉了揉手臂,分明聽到了腳步聲可等了半天沒見到人影,她苟在地上,過了半晌甚至連交火聲也聽不到了,「清場了?老洋可以把車開過來了吧。」
劉洋點了點頭,「嗯,馬上。」
話音剛落,蕭俞正準備動身與大部隊匯合,遠處突然閃過來一個捏著手榴彈的遊戲角色,然在距離她約摸十米左右時,卻倏然被人打倒,手榴彈隨之也掉落在她的腳邊。
蕭俞:……
她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怎麼回事?還有兩隊?」林戰填滿彈夾,偵查敵情。
「不……」
一聲巨響,手榴彈爆破后並沒有出現盒子,蕭俞嘴角抽動,開鏡瞄準殘血的人頭順利狙擊拿下積分。
【您使用98k淘汰了SKY__BILL】
「不……」蕭俞揉了揉眉心,「不是兩隊。」
SKY戰隊?那就說明原主心中的白月光也出現了。
SKY戰隊基地——
何淵握著滑鼠的手骨精緻白皙,將槍械切換成手榴彈后回頭朝BILL的位置望去,「演的真好,我差點都信了。」
「嘲諷誰呢?我看你這個老畜生怎麼送。」BILL的遊戲界面切換成了死亡視角,他雙手撐在桌邊用力一推,身體帶動著電競椅一齊滑到何淵的右側。
SKY的另外兩名隊員也不負眾望的接連慘死在蕭俞的槍下,何淵聲稱比賽過後會請他們吃一個月的夜宵眾人的怨火才得以平息。
眼下全隊只剩下他孤身一人沒有完成任務,他揉了揉脖子,偏頭看向BILL,「打賭嗎?」
BILL愣了愣,「賭什麼?」
「賭她會不會殺我。」
「……你他媽傻逼吧?送上門的人頭誰會不要?」
何淵沒說話,把手榴彈全部扔在地上後背著三級包衝到蕭俞的遊戲角色面前。
「我還挺好奇,蕭俞和何隊是不是好過啊?」顧臨也湊了過來,沙啞的嗓音里充斥著好奇。
「啥?咱何隊又不是gay,咋可能和蕭俞有一腿。」BILL滿臉寫著鄙夷,跟著他們一起探討。
張遠綠豆大小的眼睛盯著何淵面前的屏幕,煞有介事的開口,「何隊不是,蕭俞是啊,他交過兩個男朋友呢,你們不知道嗎?」
BILL震驚了,「真的假的?!」
「那還能有假?」張遠絲毫沒有注意到何淵逐漸陰沉下來的神色,繼續興味盎然的補充,「當初蕭俞剛來SKY戰隊的時候,他男朋友對他死纏爛打,說什麼也不同意他打職業,後來沒多久這倆人就散了,戰隊不少人都說蕭俞是因為何隊才分手的。」
何淵手指一抖,險些沒撞到牆上。
「這麼勁爆?!」BILL入隊晚,顧臨比他知道的要多上一點,顯然就淡定了許多。
「那可不!再後來蕭俞又談了個男朋友,好像就是DK戰隊的……忘了叫啥了,據說是被何隊給攪和黃的……」
「你們沒完了?」何淵走到蕭俞的面前,冷冽的嗓音逼人,嚇得BILL等人一齊打了個顫后噤若寒蟬的挺直腰板坐好,連呼吸都掂量好了分貝才敢放出來。
蕭俞舔完三個盒子過後物資肥到流油,98k和m4全都是滿配,她扔出多餘的藥品,晦暗的眸子盯著手無寸鐵的何淵,遲疑片刻后按下T鍵冷冰冰的吐出一個字:「滾。」
電子競技,不需要愛情。
前有情敵上門挑釁,然後又和白月光在戰場刀槍相見,蕭俞活了二十年,頭一回體會到人生竟能如此多姿多彩。
「宿主,提醒您,主線任務需要男主對您的憎惡值達到百分之百方可完成,目前憎惡值百分之三十,請您繼續努力。」
百分之三十?也難怪,瞧著情敵那副姿態身材,蕭俞也的確不能奢求這憎惡值能低到哪去。
熟悉的聲音從耳麥中響起,何淵腦子翁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他忍笑,打開全部語音,「這位選手脾氣該去去火氣。」
「砰」的一聲,蕭俞走火了。
何淵冷然低沉的嗓音將她一顆心緊緊抓住,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稀薄,蕭俞感覺胸腔內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竄動,這是原主身體的反應。
不得不承認,他的聲音確實好聽,想必臉長的也差不到哪去。
「這是什麼意思?」蕭俞冷靜下來,收起槍質問。
「要把冠軍拱手讓人嗎?」
她可不敢想何淵這種大豬蹄子能有這麼好心,保不準葫蘆里賣了什麼葯等她上套。
林戰也聽到二人的談話,詫異向身側看去,於牧北和劉洋也正盯著她。
蕭俞感受到視線,抬眼,又垂眸,臉上的表情依舊平淡,只有洛教一人的心揪緊的慌張。
她本就心理脆弱,很難保證直面碰上何淵的攻勢不會動搖,冬季賽雖說對SKY這樣的一線戰隊不足為奇,可KD這種被貼上『野雞』標籤的戰隊,若想翻身,在此一舉。
洛教擔憂蕭俞能否穩定心神放下個人恩怨,畢竟KD全隊的希望都放在了她一人的肩膀上。
而林戰雖嘴壞,心腸不壞,他不考慮戰隊的利益,只覺得蕭俞可憐,被當做商品賣來賣去,打個比賽還要遭受前任隊員的侮辱,換做是他這種要面子的大男子主義,恐怕早就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