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到北海收重賄
騎兵隊伍行進速度很快,至於囚車中的左顯宗,因為孔融厭惡,自然無人管他受不受得了,囚車跟著馬隊前行未曾減速。
傍晚時分,馬隊已行至劇縣城外,城門之處早有官員和當地世族各家前來迎接,孔融停馬命人前去通報,略微整理了一下衣冠,便縱馬慢行前往。
城門左手站立皆為北海文武官員,右手站立是三大豪門為首眾世族家主,左丞祖因有官職在身也站到了左手邊。見孔融前來,紛紛行禮「恭迎國相大人回府!」
孔融在下馬還禮道:「各位不必多禮,融受朝廷任命,來到北海,日後還需仰仗各位!走回府衙敘話!」說著牽馬走向前方。
陳到指揮50人作為護衛步行,跟隨孔融,其餘兵將牽馬在城外紮營,北海眾人緊隨其後。
國相府早已設好接風宴,孔融與眾人入座,孔融自是坐在主位。孔煜見狀,又是該死的宴會,不如去和兵士到城外紮營的好,瞅著個空隙便要往出跑,卻被人喊住,回頭一看正是左丞祖。
孔煜瞬間滿臉堆笑,這個可是金主。說道:「左伯父!」
左丞祖也賠笑道:「二公子,下官特來迎接。」說著拿出一張地契,正是劇縣城北那處千畝的莊園地契,這地契是他剛剛掠奪完一個小世家所得,手還沒捂熱乎就又讓孔煜拿走。
孔煜一手接過,笑眯眯的說:「哎呀~伯父倒是心急,這才剛剛回來您便送來了!」
「答應二公子的事必須及時辦到,我這還嫌晚了恐怕耽誤公子大事!另外這一箱是左顯宗奉還公子所出過路費,這個逆子竟然欺到公子身上,也活該他受此罪!這三箱乃是下官替他向孔大人、二公子和龐公子的賠罪!」左丞祖拿出如此多財物,也很肉疼,但卻不得不拿,左丞祖邊說邊將箱子打開一個縫,金色光芒瞬間灑出。
孔煜更是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嘴上卻說:「左伯父客氣了,這可使不得!」
左丞祖心中一陣咒罵,還裝個屁啊!嘴上卻說:「因犬子之事孔大人動怒,牽連二位公子,就當在下了表心意,要是公子不允,那便是不原諒犬子了!」
「原諒一話就別再說了,我其實與左兄一見如故,若無此事我倆必是好友,那小侄就依伯父,我和龐統的就收下了,可我父親那我便實不敢收,你也知道他的脾氣,這要是讓他知道那就不好了!」孔煜退還給左丞祖一箱說道。
「那也罷,我他日再去向孔大人謝罪!」左丞祖一臉遺憾的說。「那二公子看,顯宗何時出獄。」
「我父親既已定罪,那麼就即刻執行吧!您放心我來安排!」孔煜笑著說。說罷喚來一個兵士,讓他去尋陳到來見。
陳到聽聞迅速來尋孔煜,孔煜說明情況后,陳到帶著二人來到左顯宗押解之處,悄悄對孔煜說:「我出去等你,你看著辦,別再惹主公不悅了。」
孔煜說:「放心,我省的!」當即帶著左丞祖進入牢中,將左顯宗放出!孔煜見狀也知不宜留在此地,說道:「左伯父、左兄既然如此,便趕快離開吧,我父親那有我呢!」
二人再謝!急急走出牢房,孔煜相送。
陳到再孔煜身後抱著沉甸甸的三個箱子,嘴角也咧開花,見二人走遠,說道:「二公子這是又打劫了一筆!」
這一幕卻被前來巡視的武安國瞧見,心中怒罵:「以為來了一個青天大老爺,沒想到也是這般貨色,哼~!」扭頭便離開了。
且說左家父子二人,離開牢房營地,徑直走向城門,早有左家下人在此等候,這是要連夜送左顯宗離開北海。
左丞祖說:「宗兒,現下這孔融老兒已做判決,你還是儘早離開北海的好!」
左顯宗一臉不情願的說:「父親,兒不願離你遠走,這孔公子可是大大的好人,咱們若是再去求求他,興許我能留下!」
「哼,狗屁好人~一個貪得無厭的乳臭未乾的孩童,再加上一個冥頑不靈的酸儒,這次我們在他們手中吃了個啞巴虧,他日此仇必報,就不要想留下的事了!」左丞祖想起這倆人恨的牙痒痒,不惜口吐髒話,這次為了救左顯宗他吃了大虧。
他接著說:「你在北海已無立足之地,我早已聯絡你在冀州的表姑父,他可是冀州刺史府的紅人,在冀州定能讓你東山再起。」
左顯宗一想也是這個道理,而且那個表姑父也很疼愛他,說道:「那好,全聽父親的,我若是在冀州成了事,定回北海為父親解恨!」
左丞祖一聽,也笑道:「有心便好,這一車中有給你姑父的書信和禮物,你一定要保護好!北海孔氏二人,暫且不敢動父親,你照顧好自己!」
左顯宗上了車馬,前往冀州,左丞祖看著兒子的馬車越行越遠,心也就放到肚子里了,他那表親正是冀州郭圖,兒子送往冀州必然能得到重用,他彷彿看到了孔融一家將來被他踩到腳下的日子,一臉暢想!忽然想起府宴還在進行,便呸了一聲,趕忙向國相府走去!
另一邊,孔煜看到陳到那見錢眼開的樣子就來氣,沒好氣的罵了一聲:「沒出息的,走帶著咱們的騎兵去讓你看看更好的東西,記住捂著下巴別掉下來!」
說罷,牽過一匹馬等候陳到整軍。
陳到一聽還有硬貨,更是高興,這個二公子總能給他帶來驚喜。
孔煜率兵縱馬向城北疾馳而去。
因黃巾之亂,有些勢力的世家均紛紛建起私兵武裝,自家莊園內也建起鄔堡,雖不及縣城堅固,但也能在兵荒馬亂之時配合私兵保護自家奴僕安全。
孔煜等人所去之處便正是如此的一座鄔堡,鄔堡輻射千畝農田正屬於莊子。這個莊子原本是一小世族李家,只因得罪左家被剛剛兼并,此時卻是又易手到了孔煜手裡,北海國也有府兵軍營校場,但規模不大容不下大軍,再者說初到北海,對這裡的軍隊不熟,沒有完全掌握前,還是另選一處安置,畢竟這些兵將武器,他早已看成了他的私有財產,比起公有的更加寶貝。
鄔堡雖不大,若作為尋常百姓居所是有點小,但作為專屬軍營,足夠容納兩萬人,稍微改造便可用作訓練。
看守鄔堡的人,見孔煜等人前來,嚇得哆哆嗦嗦的說道:「主人,老奴是這莊子的奴人頭領,已接到命令,現在是主人的奴僕了!」
孔煜看著老人皮包骨頭,身上衣衫破舊不堪,雖然東漢已是封建社會,但奴隸制度仍並存,這些奴隸有些是被擼流民,有些是破產自賣的普通平民,還有就是祖上就是奴隸一直身為奴籍流傳至今。
孔煜問道:「老人家,你叫什麼!」
那老人惶恐道:「老奴不敢有姓,自入奴籍便無性命,上任主家給我編號,老奴是一十八!」
孔煜接著說:「人怎可無姓無名,這編號是何道理,從今天起,您就姓石,願您老命比石頭還堅硬!就叫你石老吧!一是你年歲已大當得這老字,二來視為你管轄此處的任命!走領我們各處看看!」
那老人一眼深淚湧起,從無人把奴隸當人看,就是普通百姓亦不把奴隸當做人,今日這個小公子不僅說他是人,更是賜名,前所未有的尊重,老漢喜從心間,帶著孔煜等人在鄔堡內四處看。
一旁的陳到見到此處,真的捂著下巴怕掉下來,悄聲的問:「二公子,這莊子真是咱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