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竹樓
第148章竹樓
阿灼充滿了警惕,她下意識的往裡頭靠,「是婆婆救了我?」
「是我那家那老頭子救了你。」婆婆笑眯眯的說著:『當時你從船上跳下來游到咱們的小船上,人都被凍得迷迷糊糊了。「
儘管這老婆婆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渾身也籠著一層善意,但阿灼也不敢掉以輕心。她現在沒有了金手指,而這青州又處處都是危機。
那是一碗魚湯,阿灼腹中飢腸轆轆,又擔心孩子安危,想著就算他們有所圖謀,但既然將自己救了那就說明短時間裡他們不會謀害自己性命。
她捧著魚湯小口的抿,裡頭的魚刺也都被細心的挑出來了,阿灼心中多了幾分感激。那老婆婆看著她把一碗湯都喝完了便叫她又躺回去,「外頭風大,你在裡頭好好歇著,等靠了岸我再喊你。」
阿灼其實很想現在就離開,她想去找沈星河。他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她落水的事情,若是一直找不到她只怕他要發瘋。青州不比潯北,這裡是正正經經的大魏地界,若是鬧出了大動靜驚動了遂南的人,這對沈星河來說是相當不利的。
因此再著急她也須得忍著。她躺回去,這船在湖中搖晃,竟然也叫她產生了困意閉著眼睡過去了。
船頭的一對老夫妻彼此看看,老頭子輕聲詢問:「睡過去了?」
「我再湯里加了一點安神的藥物,在我們靠岸之前她定然不會醒來了。」
「睡過去也好,要不然定然是要鬧騰的。」老頭子將手中的煙桿磕了磕,又不放心的問:」你那葯沒多放吧!回頭醒不來那就不好了!「
「你以為我同你一樣沒個分寸啊!」老婆婆翻了個白眼,「不過那小娘子警惕心挺高的,是不信任咱們,怕咱們要害她。」
阿灼察覺出那湯里添了東西,她眼皮一直往下墜,腦袋昏昏沉沉隨時都要睡過去了。她用力掐著自己的大腿試圖讓自己保持清醒,可到底也沒扛過去。
失去意識前她的一雙手護著小腹,只想著自己別死的太難看就行了。她感覺自己恍惚是做了一個漫長的夢,醒來後腦袋還有幾分暈乎乎的,她看著陌生的環境第一反應還真以為自己是死了。
「陰曹地府可不長這樣!」老婆婆笑眯眯的走進來,「小娘子是不是嚇壞了,以為我們兩個老不死的要殺了你謀財害命?」
老婆婆身上散發出來的善意卻是做不得假的,阿灼現在也明白了,「你們救了我。」當時湖面上一片混亂,她一直留在那裡只會有危險。
阿灼輕輕撫摸著小腹,那老婆婆一眼看見她的動作,起先還有些迷惑。不過到底活了一把年紀,很快就反應過來,「你有了身孕?」
阿灼沒否認也沒承認,但老婆婆已經明了了。她嘆嘆氣在阿灼身邊坐下,「你既然有了身孕,為何還要摻和到那藏寶圖的事情中去?你難道不曉得這樁事情很危險,隨時都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嗎?」
「您……」阿灼目瞪口呆,就這麼傻愣愣的瞧著老婆婆。她拿捏不準這對老夫妻到底是好的還是壞的,看樣子對她並無惡意可人心險惡,好人壞人又不會寫在臉上。
她又開始惋惜自己暫時失效的金手指了。
「我先賣個關子,等時機到了我再告訴你。此處是我同老頭子的家,安全的很。你且放心住下來,他們找不過來的。」老婆婆輕輕地拍了拍她肩膀先出去了。
事情朝著她越來越看不懂的方向發展了,起先阿灼覺得自己能掌控。她自詡是現代社會的人,懂得許多古代人都不懂的事情,她便以為自己在這棋局中是佔了主導地位的。
顯然是她高估了自己。在未知的朝代里充滿了太多的不確定因素,靠著一腔孤勇,她不可能掌控全局。
她擔心沈星河,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情形。沈星河這個人自打沈家出事之後一夜成長了許多,可遇上了她的事情只怕無法保持沉著。而現在也不是跟劉禎明著起衝突的時機,她擔心的一塌糊塗。
怕只怕沈星河沒有查探清楚便一心以為她還在劉禎手上,他自然不會在這時候去給封桁添麻煩,肯定是要自己來救她。
這對夫妻是真的可以信任的嗎?
還不等她下定決心外頭老婆婆已經做好了飯,她探頭進來對著阿灼說:「外頭晚霞不錯,娘子可要出來看看?」
她眼下心頭一片焦急,哪裡還有心情去看什麼狗屁晚霞。可對方笑容可掬滿滿都是盛情,她實在不忍心叫老婆婆一番好意被辜負了。只能起身,」我這就來!「
阿灼沒想到婆婆他們夫妻竟然是住在水上的。來時的小船停在邊上一片茂密的林中,那些樹的大半部分都在水下。而他們現在所處的一棟小竹樓也正是穩妥的飄在水面,阿灼嘆為觀止,「我以前一直聽人說住在水上如何的艱苦,今天見了卻覺得也沒有那麼糟糕。」
她還在現代的時候常聽說一句話,房子是租的,但日子是自己的。有很多人覺得即使房子不是自己的,但仍舊願意花額外的時間精力來布置收拾房子,也許在有些人眼裡這些行為都是無意義的。
畢竟保不準哪一天就要搬走,到時候這些精心布置的東西該如何是好,白白送給下一個人嗎?可有些人就是願意將日子過成詩般美好。比如眼前的婆婆,這棟小竹樓佔地面積並不大,但是每一處都被她搭打理的井井有條。她並沒有因為是住在水上的就將就了,相反她還花了心思將這水上的竹樓打扮的很好看。
那竹樓周圍的水面都是菡萏,墨綠色的荷葉將竹樓團團圍住,一眼看去那房子像是從荷葉上直接長出來的一樣。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了什麼法子,這時節竟然還能有菡萏綻放。
走的近了些還能聞到淺淺的花香,阿灼滿臉的不可置信,「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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