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初臨金華

俗語有言，寧做太平犬，不當亂世人。亂世之中，人命如草芥，悲歡離合由不得人。

對於普通百姓來說，家人在一起，一日三餐就是最大的幸福。當然，這一點對於金華縣的百姓並不適合。

金華縣，一個傳說中的名字，對於很多特殊的人來說是「如雷貫耳」。它存在於多元宇宙，多方時空。不論在哪裡，都演繹了一番可歌可泣的悲歡離合。

「金華縣！」劉御站在幾乎倒掉的界碑前，界碑斑駁破舊，頂端缺了兩角。石碑上暗紅色的字體很是醒目，有著淡淡的腥味。

他眺望遠方，荒草有半人高，天空昏暗，空氣中飄著淡淡的黑煙。不遠處，隱隱約約有一座破舊的城池。

劉御右眼上帶著天眼，在他的視線中，妖氣，怨氣，瘴氣，負面情緒等混合，黑色雲霧將這一片天地籠罩起來。

「不愧是傳說中的地方。」劉御笑道。

金華縣對於修道之士來說就是一個魔窟，大妖盤踞，隨時可能喪命。但是劉御並不懼怕，他摸了摸眉心的蓮花印記，蓮花呈赤橙雙色混雜。

劉御青年模樣，一身黑色斗篷罩住周身。這具化身是他用二品彩蓮煉製而來，擁有築基期的修為，加上他特殊詭異的手段，即使對上高一層的對手，逃跑沒有問題。

他從斗篷里取出一個捲軸，捲軸上畫著的一隻木驢跳了出來。劉御飛身調到木驢身上，木驢揚了揚蹄子，然後邁著穩健的步伐向金華而去。

未至金華，濃濃的妖氣便沖了過來。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氣味，這種氣味帶著腐蝕人體的性質，長時間在此生活，人的情緒易受影響，變得貪婪，易怒。

劉御騎著木驢，還未進城門，就引起了路旁有心人的目光。

城門，路旁，一雙雙貪婪的眼睛在他身上掃視，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骨頭都嚼碎。

劉御架著木驢，一邊喝著酒，絲毫不在意，時不時向他們示意，顯得瀟洒肆意。

路旁的人見他如此，反而慢慢退去，尋找新的目標。

劉御乘著木驢在金華縣閑逛，領略這座奇城市的「風光」。

這座城池的人已經不算是人了，是一群披著人皮的妖魔。道德淪喪，貪婪成性，坑蒙拐騙等等詞語用在他們身上，不足以形容金華縣的「人」。

從孩童到耄耋老人，從男人到婦女，劉御沒看到一點點的「光」。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路里風霜，風霜撲面干。」

「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

「找痴痴夢幻中心愛」

「路隨人茫茫」

……

劉御哼著調子，有些期待見到寧采臣了。不知道這裡的寧采臣是不是傳說中的那位。

正想著，路旁的一個書生裝扮的青年引起了他的注意。

青年面容憨厚，穿著長衫，頭戴布帽，背著書簍。手裡抱著一卷賬本，在人流里，惶惶不安。

「這位大哥，請問下蘭若寺怎麼走？」他拉住一個漢字問道。

話音剛落，萱嘈的街道定格了一般，人們保持不動，呼吸都停止了。

僅僅一個名字，一股莫名的恐怖散發開來。

「這位兄弟，我也想去蘭若寺，我們正好搭個伴。」劉御爽朗的笑聲打破了沉寂。

他的話讓死寂的氣氛更加凝滯，寧采臣甚至能聽到周圍人急促的呼吸聲。

「那……」被拉住問路的人顫抖著手指向一個方向，結結巴巴吐出一個字。

在一眾人看死人的目光中，劉御和寧采臣離開了縣城向山林而去。

「發財了，發財了，明天又有兩筆生意。」棺材鋪的老闆興奮了起來。

劉御放出了另外一隻木驢給寧采臣乘坐，寧采臣為人憨厚善良，很快和劉御熟絡了起來。

兩人邊走邊聊，寧采臣飽讀詩書，知識豐富。劉御見多了奇怪異志，相聊起來，頗為投機。

「劉兄，你唱的曲子是什麼名字？曲調奇異，但是很別緻。」寧采臣忍不住問道。

「哈哈哈！」劉御笑了起來，看著寧采臣那張熟悉的臉龐，似乎見到了已經逝去的那位絕代風華。這首歌可是你唱的，迷醉了多少觀眾。可惜，可惜……

「想學嗎？我教你。」

「太感謝劉兄了！」寧采臣連忙謝道。

劉御將歌詞和曲調交給了寧采臣，寧采臣記憶力很好，學習也認真，很快學會了清唱。劉御聽著寧采臣唱的歌，那張熟悉的面容，那個人像是真的活了過來。

天漸漸黑了下去，夜色降臨。

「嗚嗚……」

山林深處響起野獸的嚎叫，月光透過樹林密縫，射下一道道幽暗的玄光。

「好冷！」一陣陰風吹過，寧采臣緊了緊衣服。「你不冷嗎？」

「喝酒保暖。」劉御拍了拍腰間的紅皮葫蘆，「而且能壯陽氣，鬼邪不侵。寧兄，要不要來點？」

寧采臣搖了搖頭，只以為劉御在亂說，哪來什麼鬼邪？

「哈哈哈……」劉御笑著也不解釋，而在寧采臣看不到的視線里，劉御和寧采臣周身包裹著一個氣罩，將他們的氣息隔絕。

兩人正討論著，不遠處傳來了兵器碰撞的打鬥聲音。很快，聲音便到了近處。兩道身影在樹枝上飛躍騰挪，手中的刀劍叮叮噹噹射出火花。

其中一個大漢手持刀劍，下手兇狠招招致命。另一個連毛鬍子，兩條眉毛斜飛而起，一臉惡像，但是眼神清正。他邊打邊退，每次有機會擊敗對方，總是放過。

「燕赤霞，拿出你的實力！」大漢怒道，「不要看不起我，我一定會擊敗你成為天下第一。」

「夏侯，你已經是天下第一了。我只是一個山野隱客，而且已經躲到這裡，何必和我糾纏？」大鬍子無奈道。

「哼，打敗了你，我才是真正天下第一！」夏侯大喝一聲，飛躍而起力劈而下。

燕赤霞一個飛退，躲開了過去。他正好看到劉御以及寧采臣，一個閃身躲到了兩人後面。

夏侯立在另一邊，指著刀劍和他對峙。燕赤霞圍著劉御兩人，就是不與他動手。

「兩位，兩位，刀劍無言，刀劍無眼。有什麼恩怨，不能坐下來談呢？」

「大家都是俠客，都是朋友，朋友之間有情有義，不用動刀動槍。」

「大家互相給點愛，世界將會更美好。」

……

被兩位高來高去的劍客用劍指著，劉御不在意，沒見過劍客拼殺的寧采臣嚇壞了，動起嘴皮子勸解起來。

他本是書生，最是能講道理，受到驚嚇，不論什麼嘴皮子不停，念念叨叨什麼都說了。

「哼！下次再來找你！」夏侯實在忍不住，瞪了寧采臣一眼，然後閃身飛進了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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