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1章 不止一天
雲水山莊,洛城最豪華的別墅區。
別墅建在山頂常年被雲霧繚繞的雲龍山,山腳下則是浩浩湯湯的洛水。
不僅依山得水,據說也是唐朝皇帝避暑山莊所在之地,能夠住在這裡的無一不是洛城最具有權勢的存在。
「你說的老葯就在這裡?」葉風抬眼朝山上別墅看了一眼,眉頭跟著微揚。
「你如果懷疑我們的消息,也可以不進去。」秦靈兒雙手抱胸,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靈兒!」秦老爺子皺眉訓斥道。
「哼!」秦靈兒狠狠剜了葉風一眼,扭過身去。
「如果洛城有老葯,也只能在這種大佛普照之地。」葉風好像沒有聽到似的,淡淡的道。
這些別墅依山而立,不僅每套別墅連帶著周圍綠植自成一個佛像,所以別墅連在一起也組成一座大佛。
大佛普照的風水格局,不是什麼人都能享受的到的。
「葉小友懂風水?」秦老眉頭微揚,異樣的打量著葉風。
這裡的大佛風水,他還是聽其他人說的。
「風水相關的《宅經》、《撼龍經》、《催官篇》、《雪心賦》、《博山篇》、《水龍經》、《八宅明鏡》、《陽宅十書》我都讀過,略懂一點。」葉風點了點頭。
秦老微微一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些東西,他聽過的只有其中一二,剩下完全第一次聽說,葉風年紀輕輕卻全部通曉。
「你說的老葯需要什麼來換?」葉風也不拐彎抹角,直入主題。
「這個,我們先進去吧……」秦老平復著心情,和秦靈兒一起帶著葉風進了別墅。
不過多久,葉風便搞清楚事情來龍去脈。
老葯的所有者名叫邢懷遠,這邢懷遠是洛城赫赫有名的地產商。
在洛城,十個小區裡面至少有七個是刑家的。
包括這名震洛城的雲水山莊,開發商的名冊上都寫著邢家。
因為房地產生意做得風生水起,邢家一度成為豫州第一首富,邢家的家主邢懷遠更是洛城第一人。
邢家雖然是商人,卻極其宅心仁厚,洛城周圍山區的路和小學幾乎全是邢懷遠個人出資建造。
但是天不遂人願,就在十天前70多歲的邢懷遠忽然口吐鮮血,失去意識。
經過一系列的檢查,邢懷遠被診斷出血癌晚期。
血癌也就是血液中的癌症,如果是早期、慢性可以通過化療和分子靶向藥物控制,但是邢懷遠已經到了晚期,而且病情發展十分迅速。
只是短短几天,邢老爺子就骨瘦如柴,氣若遊絲,完全靠著重金調過來的血庫維持生命。
這十天,邢家花尋遍華夏名醫,甚至還聯繫了海外知名醫院的醫生,但是所有醫生都對邢老爺子的病情搖頭不止。
不過,天無絕人之路,邢家通過強大的人脈關係找到了一位京都重量級的人物,華夏中醫泰斗張天一。
張天一已經停診多年,但最後看在邢懷遠積德行善的份上,破例給邢家指了兩條道。
「京都神醫王延年的「燒山火透天涼」可以一試,另外一個則是玄陽針。」
王延年已經被邢家托關係請過來,正在給邢老爺子診治。
張天一所說的玄陽針,卻還沒有找到。
所以邢家發布懸賞令,但凡能夠提供玄陽針下落的,便可以得到邢家一份謝禮,這謝禮裡面便有幾種百年老葯。
「小子,你不是很厲害,你聽說過玄陽針嗎?」秦靈兒看著葉風,語氣中滿是挑釁之色。
老葯的消息她們已經找到,能不能拿到就要看葉風的本事。
不僅秦靈兒,秦老也一臉好奇朝葉風看去。
他們秦家經營千金堂上千年,也存有不少醫藥典籍,但怎麼都找不到玄陽針的記載,甚至連玄陽二字都看不到。
「玄陽針是張道陵下山行走貼身帶的針,這套針現在就在龍虎山。」
葉風一臉平靜,明明是辛秘,在他這裡就跟1加1等於2一樣簡單。
「張道陵的針,怪不得這麼能治療血癌。」
傳聞張道陵不僅是道家創始人,也是第一個將醫術和咒法結合的人,他所使用的針有起死回生、祛病除邪、永不復的功效。
「真的假的?」秦靈兒蹙著眉頭,一臉不相信。
「不過,邢家沒有這個本事拿到這套針。」
「這是為何?」秦老微微一愣,連忙問道。
「針在張道陵的墓裡面。」
「這……」秦靈兒嘴角抽了下,半天說不出話來。
張道陵是五斗米教創始人,被稱作天師一般的存在,如果針在天師墓里,別說邢家,除了那位之外誰也拿不走。
「這樣的話,那百年老葯我們可能不好拿到。」秦老神色一暗,臉上浮現幾分失落。
玄陽針成了空想,葉風想要拿到就沒有那麼容易。
「這也未必!」
「嗯?」
秦老眉頭微揚,還沒有來得及詢問,幾人已經進了邢家別墅,到了邢家老爺子的病房。
房間里,一群邢家人圍在床前,每個額頭上都浮現一片愁雲,臉上滿是悲戚之色。
病床上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渾身鐵青,手上插了十幾根管子,粗重的呼吸聲,好像每一下都用了全身力氣。
他就是邢家支柱,一手創立刑氏地產公司的邢懷遠。
老者旁邊,王延年穿著一身白色金紋唐裝,神情專註無比,捻起一黑一白兩根針,在邢懷遠兩手手心刺了各落了一針。
老者旁邊,一個跟老者長得有幾分相似的青年端著一個藥箱站在一旁。
這青年長得還算英俊,但是上揚的眼角和嘴角讓人有種說不出的不舒服。
除了王延年和青年外,周圍還站在一群邢家請來的知名醫生。
明明都是自己領域的名醫,這些人眼睛睜的通圓看著王延年行針,生怕錯過什麼。
片刻功夫,王延年拔出兩針看了一眼,不由的搖了搖頭。
「怎麼樣,王神醫?」邢家長子邢雲急切的問道。
「邢老的身體太虛弱,已經無法承受燒山火和透天涼,你們準備後事吧。」王延年將針丟掉,漠然的道。
「什麼?」
邢家一幫人神情頓時一愣,就像被判了死刑一樣,臉色頓時耷拉下來。
有人甚至忍不住哭了起來。
「王神醫,你再仔細檢查一下,萬一有救呢,只要王醫生能救我父親,條件隨便開。」邢雲連忙祈求道。
張天一說的兩個方法,玄陽針一點消息都沒有,他派了私人飛機把王延年拉了過來,王延年再素手無策,他父親可能真的要西去。
王延年眉頭微皺,閉上了眼睛,一副非常不耐煩的樣子。
「刑先生,你的意思是我爺爺是在跟邢家討價還價,沒有盡全力?」王延年旁邊的青年,王天賜冷聲問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想要王神醫能試試燒火山和透天涼,萬一有用呢?」
王延年只是試了兩針便放棄,在他看來有些太早。
「我可以用燒火山和透天涼,但是你父親只能清醒一天,之後便會西去,但是如果我不下針,以你父親的情況,至少能活一個星期,只是處於昏迷狀態罷了,你想要你父親清醒一天還是昏迷一個星期?」王延年耐著性子,解釋道。
「我爺爺只能清醒一天嗎?」病床前,一個哭的淚人一般的孩子奶聲奶氣的道。
「你們也可以請其他人來試試,如果能讓邢老清醒超過1天,我們王家便自摘招牌,不再行醫。」王天賜冷哼一聲,道。
「這……」邢雲微微一愣,頓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給你們10分鐘的時候考慮,是清醒一天還是昏迷一個星期,考慮好了告訴我。」王延年冷冷的道。
「那能不能等幾天再請王神醫行針?」
玄陽針的消息還正在找,萬一找到了玄陽針說不定他父親還能活過來。
「你是覺得我爺爺的醫術不如區區一套子虛烏有的銀針?」王天賜眉頭一凝,冷聲道。
「當然不是,王神醫的醫術,當今除了張天一張神醫,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個。」邢雲連忙道。
「過了中午十二點,就算再行針,你父親也醒不來,你還是早點做決定吧?」王延年心有不爽的道。
他身為京都神醫,被拉到這個小地方已經讓他不高興,竟然還有人質疑他的醫術。
「這……」
一下子,屋裡面不僅小孩哭了起來,一些女眷也跟著哭了起來。
邢雲更是雙眼通紅,如瓶子的蒼蠅一陣左右為難。
一邊是清醒一天,一邊是昏迷七天,這樣的選擇放在誰身上都很難抉擇。
「好,請王神醫……」
他心頭一橫,便要開口。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門口方向傳來。
「就算是用燒火山和透天涼,應該不止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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