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27我有一個陶瓷廠
「王上還讓帝子帶上一包鹽。」老內侍在郝建耳邊小聲說道。
「帶鹽？」郝建愣了，他這幾天和鹽沒少接觸。
帝子讓他查大祭司，就查出大祭司幾乎掌控了整個大商的鹽道。
換句話說，大祭司是大商最大的鹽販子。
把商王帝乙的意思如實傳達給帝子之後，郝建安靜的站在邊上，看著小帝子如何反應。
最近三個月，郝建感覺小帝子跟換了個人一樣，做事兒滴水不露。
在神權至上的時代，沒有人敢動大祭司的心思。
可自家的小帝子，竟然敢對大祭司伸手。
而這大祭司，還真不禁查，一下就被查出了販售鹽塊的事情。
子受知道小雞用銅槽飲水的小雞會有問題，但沒想到這麼快。
他安靜的坐在那，小鬼站在他身後，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的梳理著他頭部的經絡，很是放鬆。
「郝建，你去包上一包鹽，咱們這就進宮。對了，告訴西山那些奴隸，好好燒窯，我要最精美的陶器。」
郝建點了點頭，西山燒窯的奴隸是三個月前子受派遣出去的。現如今帝子府里的飲食器具，都來自西山窯。
郝建離開之後，子受在前，小鬼在後，走出了房門。
信步走到了最高處，子受環顧著偌大的帝子府，笑道：「終於要出朝歌了。」
「啊，那，那……」小鬼欲言又止。
子受看了看小鬼，笑道：「你放心，你姐的事兒，我還記得。走之前，會救出她。對了，你姐叫什麼名字？」
「族人都叫她婉，私下裡，她喊我小鬼，我喊她小妖。」
「小妖，這名字好。」子受笑了。
郝建那邊，車馬早就備好。
小鬼要跟著，子受告訴她好好養傷。將來去囂地的路上，怕是消停不了。
小鬼這才答應不跟著進宮。
「咱們騎馬過去吧，坐車太慢了。」子受實在是怕了那顛簸的馬車。
「帝子何時學的騎乘？」郝建問了一句，剛剛十歲的子受還沒學過騎術。
「這不難吧？」想到沒穿越之前，放假經常去的林間騎舍，子受還是很自信的。
郝建猶豫著，最終還是親自去挑選了一匹跑起來平穩，性子溫潤的戰馬。
看到戰馬的瞬間，子受崩潰了。
商人騎馬，沒有馬鐙馬鞍，就那麼光禿禿的騎在馬背上，靠兩根繩子操控戰馬……
「郝建，算了，咱還是坐車吧。」子受搖了搖頭。
……
坐在顛簸的車裡，子受覺得第一件事兒就是把馬鞍和馬鐙先整出來。
不過細想一下，他決定還是先坐車遭罪，有些東西，不能出現的太早。
車輪滾滾，進了王宮。
因為有老內侍引路，宮門衛士都不敢多問。
很快馬車進了龍德殿。
守門的衛士已經開始私下議論。
「剛剛比乾的車架進宮去了。商容的車馬也進去了，對了，還有大祭司……」
「是啊，東伯侯的車馬早就進去了，看來是有大事兒要發生啊。」
「還能有什麼大事兒？夷方不是剛打完么。」
「打哪裡，還不是王上和大祭司一句話的事兒。」
「哎，最好別打了。我可聽說，西周那邊的日子越來越好過呢。西伯侯仁義，從不征戰四方，倒是個好去處。」
「這事兒我也聽說了，不知真假。」
「那還有假，我舅子去了……」
子受坐在車裡，腦子裡是商王朝的地圖。
西面的周，已經開始韜光養晦。北面的鬼方，蠢蠢欲動。
夷方就像一塊狗皮膏藥，你打打不死，不打他又粘著你……
至於其他諸方，也是各有心思。
朝中勛貴們，只希望這樣的統治持續下去，他們可以子孫萬代的享受人上人的待遇。
大商，看似一片祥和，實則危機四伏。
入宮門之後，車馬就停在了專用的馬廄。
子受跟著老內侍，步行向里。
入了宮，郝建就不能隨意跟著，只能在外面等待。
很快，老內侍帶著子受來到了商王帝乙起居的偏殿。
如今，偏殿里除了值宿的丫鬟內侍，並無他人。
倒是內庭之中，傳來了一陣陣議論聲。
這些聲音都很低沉，聽不清楚說什麼。
子受還沒等進屋，就聽見邊上傳來腳步聲。
「王后駕到。」內侍高聲通報。
子受抬眼望去，就看到自己的親娘也就匆匆的過來了，在她身後，姜筠緊緊跟隨。
兩個人的目光對視，微微點了點頭。
王后見狀，笑道：「你們倆在我面前就別拘束了。」
「多謝母后。」子受笑嘻嘻的抱拳拱手，然後走過去，拉著姜筠的手。
這操琴的手指，細長溫潤，牽著及是舒服。
一行人，就這樣走到了後院。
「帝子來了。」老內侍先向帝乙稟報。
「子受，你來的正好，你快看看。」倒是比干快人快語的先說了話。
他這人，從來就是直爽的性格，帝乙和王后習慣了，倒不見怪。
子受放開姜筠手之前，輕輕的拍了拍，這才走過去。
這一刻，他絕對是眾人矚目的焦點。
因為如今的院落里有兩個籠子。
兩個籠子里各有十隻小雞。
木槽里的小雞，正在喝水吃糧。
銅槽邊上，十隻小雞，已經死了六七個。
剩下兩三個雖然沒死，也已經奄奄一息，躺在籠子里，不斷的蹬著腳。
子受走過去，蹲在銅槽那邊，仔細的看了看那些雞雛。
他都沒想到，效果會這樣好。
想來雞雛體型小，抵抗力弱。銅槽裝水暴露在空氣中，很容易產生銅銹。
原本只會引起嘔吐不適的銅銹，被小雞雛吃了，直接成了要命的東西。
子受站了起來，轉臉朝帝乙抱拳，問道：「父王，這兩籠雞，除了水槽不同，別的可都相同？」
「相同。」帝乙臉上微微變色。
子受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拱手，說道：「父王，你答應過的，我要去囂地，做個侯爺。如今，可准？」
「准。不過准之前，我想聽聽你的解釋。」帝乙指了指那些躺下的雞。
「這個，挺複雜的。總之我府上已經不用銅器了。我勸各位還是儘早改一下，除了蒸煮鼎鑊之外，飲食且莫用銅器。」子受抱了抱拳。
有兩籠小雞做對比，這些王公貴族自然沒有反駁的意思。
只有大祭司動了動嘴唇，說道：「依我看，這是上蒼降罰。明日我燒龜甲占卜，看是何方作妖。」
「大祭司，您可以不信，您可以繼續用銅器。但是，我不用。」子受朝大祭司抱了抱拳。
「我神不懼。」大祭司瞪著眼睛看著子受，嘴上強硬，心裡早打算回去就把所有銅器都換了。
「看來，青銅器不能用啊！」
「是啊，這些銅器造型精美，就這麼不用，可惜了。」
「我是真不願意和那些草民用一樣的東西啊……」
「諸位在場的叔伯大爺，我有一個陶瓷廠。」子受突然大喊一聲。
周圍議論的勛貴們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吸引，紛紛盯著他。
「小侄在西山建了一個陶瓷廠，專門負責燒制精美的瓷器。不如這樣，過幾日我舉行一場銅器換瓷器大會。你們可以去看看，滿意之後，可以置換……」子受不失時機的開腔。
「在精美的陶器，能比得上我這銅器？」商容搖了搖頭。
「看看再說嗎！」子受笑嘻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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