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斷義?斷情?

第十章 斷義?斷情?

在未點燈火的道館訓練場中,兩個人,兩支竹劍,一場劍決。

兩個原本的好友,此時就像平日里做劍術格鬥一般,用掌中竹劍對兩人之間的情誼做著最後的了斷。

這兩年來,安國在劍道上的進步雖然能夠稱得上神速,但和自打娘胎生出就廝混在道館中的水島隼人相比,總歸是差了幾分的火候。

所以這一場對決的結果,再次毫無意外的,是安國敗了。

敗了劍后,安國就像忽而放下了什麼一般長出了口氣,將竹劍拿去旁邊的支架上放好,而後徑直往道館外面走去,再沒有去看水島隼人哪怕一眼!

等今夜過後,兩人他日再見,便已成陌路,過往情誼再不存一分一毫。

更有可能的是,等到兩人他日再見的時候,或許還要成為生死相對的仇敵!

這個道理安國明白,水島隼人自然也同樣明白。

「如果往後在中國的土地上再見到你,就算是拼上性命不要,我也要殺了你!」

推開訓練場緊閉的木門,清冷的月光灑在安國的臉上,他此時輕聲說出的話,也如同灑在他面上的月光一樣冷冽。

殺氣凜然!

水島隼人苦笑一聲,看安國在門口站住了步子,連忙向著安國的背影大聲保證道,「我不會去中國,我向你保證!」

「你保證的了嗎?」

收回瞧向天際明月的目光,安國冷笑一聲,而後腳下再不停留,徑直離開了神道無念流道館。

水島隼人看著安國離去的背影,想起安國話里傳達出的決絕,心頭本就濃到化不開的苦澀里又添了許多進去,幾乎要化成了實質,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唉……」

長嘆一聲,聽著安國已經走遠,水島隼人準備將自己手上的竹劍放回原處,卻忽而看見在一旁木架邊靜靜躺著的一小包點心。

「安國……」

記著眼前的東西先前好像一直拎在安國的手中,水島隼人下意識的就想喊安國的名字,卻在喊出了一個字以後才頹然的察覺,自己與安國之間,此時早就成了兩個世界的人。

恐怕就算自己現在追出去將這包點心送還到安國的手中,安國也不會再與自己多說一個字罷?

正思慮間,忽而從裡間走出一名穿了月白振袖和服的年輕女子,只二八年華,做未嫁打扮,瞧來竟仿似是月中的精靈。

女子邁著碎布緩緩走至一邊的刀架旁,彎腰將安國遺忘在道場的那包點心拾起,拍落沾在外包裝上的灰塵。

之後才抬頭看向站在屋子正中的水島隼人,櫻唇輕輕抿了起來。

「他走了?」

此時出現的這名女子,自然便是在安國與水島隼人兩人心中都佔了極大分量的水島繪裡子。

她口中的他,指的當然只會是剛剛離去的安國。

「他走了。」水島隼人點頭。

「他,不會回來了,對吧?」

「他會回來的!安國說了,等他回國做完自己的事情,就會回來找你,他向我做了約定!」

不知道為什麼,水島隼人並沒有將安國與自己之間發生的變故說給妹妹去聽。

而是十分流暢的撒了一個謊出來,要知道往日裡面對自己妹妹的時候,水島隼人是絕不願意對自己的妹妹說哪怕僅僅一句謊話。

「是如水庵美紀婆婆親手做的豆沙糕呢。」

水島隼人還在想著編些什麼借口出來,替妹妹與安國之間留上一段時間的緩衝餘地,但一旁的水島繪裡子,這個時候卻早已經拆開了手中點心的包裹。

「那是安國的……」

「就當是他送我的。」帶著幾分嬌蠻打斷了水島隼人的話,但等到繪裡子話音里的嬌蠻散盡的時候,卻已然帶上了幾分哽咽。

眼中顯出晶瑩一片,口中喃喃著說道,「就當是他送我的,難道他還敢和我要錢不成?」

捻起一塊豆沙糕送入口中,繪裡子說著平常一樣的讚歎話語,「美紀婆婆的豆沙糕,還是一如既往的甜呢。真甜。」

可若是這豆沙糕真的甜到了心裡,少女眼角緩緩滴落的兩行清淚,又是為了哪般的苦楚?

聰慧的少女心中早已明了了一切,只不過,不願直面已經擺在了眼前的這殘酷現實,罷了。

「唉……」

反觀站立一旁的水島隼人,他在這個時候除了能再發一聲苦嘆出來以外,就再也做不了旁的什麼事情……

……

日本政府在前段時間雖然出台了明確的宵禁令,但因著福岡畢竟是在日本本土,而整個日本國的國民在這段時間裡也因著大海彼端的戰事而處在莫名的亢奮狀態,是以不到凌晨深夜時分,這個所謂的宵禁令實際上也並沒有被認真的施行過。

只不過這幾天由於先前市政府前發生的憲兵槍殺支那暴徒的流血事件,城裡隱隱有了幾分施行宵禁令的緊張。

眼下才不夠晚上八點剛過,但街上已經沒有了多少行人的影蹤。

或許在城裡的繁華地帶還有上層社會的人依舊在過著紙醉金迷的夜生活,但這樣的夜生活與城西的商業區卻是萬萬連不起一分關係的。

走在街上的錢先生步履匆忙,視線不時的往四周掃去,似在尋找著什麼。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錢先生面上的焦急之色也變得更加濃郁起來,看向帶著百無聊賴的樣子、此時正走在街上巡邏的日本憲兵時,眼裡更是帶起了濃重的擔憂。

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事的才好!

原本安國等三名男同學今日從店裡出來,約好了無論能不能打探的到丁毅的消息,都要在入夜之前趕回店裡。

可到了約定的時間以後其他兩名同學都及時的趕了回來,偏偏是安國直到過了六點以後依然沒有半點消息。

本來就是冒著風險出去找人的,可現在倒好,竟是連自己也給丟了,這叫個什麼事嘛!

宋子軒等人心裡發急,錢先生更是急得發愁。

早知道,他就不聽學生們的連連請求,自己帶上店裡的夥計出來打探消息,也不至於生出眼下這樣的意外。

只是心裡再怎麼懊惱,但安國逾期未回的事情,終是叫眾人操碎了心。

安撫住急切想要出來尋人的宋子軒等人,這一次出來尋人的,卻只有錢先生和另兩名店裡的夥計。

作為在城裡開了多年茶莊的正經生意人,錢先生他們倒是不害怕叫街上的憲兵尋到什麼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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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日之最強特種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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