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莫名男人
黑暗冰冷的地下室里,梁若馨蜷縮著身體,在角落中瑟瑟發抖。
寒冷和無盡的疼痛裹挾著她的全身。
慘絕人寰的毒打與鞭撻,早已讓她全身都傷痕纍纍。
「啪——」
鮮紅的結婚證扔在梁若馨面前,在一起六年的男友此刻卻和她的妹妹相擁著,笑的格外扎眼。
證書上的鋼印彷彿印在了她的心頭一般,疼痛難耐。
「姐姐,澤林和我領證了,我專門過來和你分享這件喜事。」
梁珊落井下石地開口,看上去得意洋洋。
梁若馨更用力的抱成一團,身子卻越發冰冷,彷彿陷入了冰窟。
結婚證上,二人甜蜜的模樣叫人噁心。
她努力控制住內心的痛楚,抬頭望向梁珊,一字一句地發問,「為什麼?」
姚澤林,是她愛了6年的男人!
可就是這個她心心念念愛著的人,居然這麼輕而易舉地甩手離開,無視曾經發生的一切。
「就憑你這副落魄的樣子,澤林不可能喜歡你的!」梁珊趾高氣昂地吼道。
「梁若馨!你可別不識抬舉!不管怎樣,傅家也是京都數一數二的豪門,嫁到傅家是你高攀,不要貪心不足了!」
「是么?那你為什麼不嫁?」
同父異母的妹妹,想方設法把自已從國外騙回來,竟然布下這麼大的圈套!
而她,不過是一枚棋子罷了。
梁家和傅家結親,聽說傅家少爺那方面有障礙,繼母捨不得把自已的親生女兒嫁到傅家,於是讓她頂名代替。
想起這些,她心中的仇恨越來越深。
「姐姐忘記了嗎,今天是澤林和我的大喜之日,怎麼能再嫁到傅家去呢?」
梁珊說罷,嘴角上揚,露出嘲諷的笑,眼神中滿是尋釁與諷刺。
梁若馨怒不可遏,飛快地走上前,抬起手來,正想打向梁珊。
此時,門外的夫妻忽然衝上前。
梁若馨來不及反應,便被迎面而來的耳光打得獃滯在原地,鑽心的痛瞬間蔓延開來。
她抬頭,嘴邊流淌著殷虹的血,望向剛才打自已耳光的爸爸梁振華,眼裡滿是不屈與固執。
「若馨,你聽話,乖乖代替妹妹嫁到傅家吧,這樣也能少受些苦。」
繼母張蘭芝故作善良地勸告著。
「你們欺人太甚!」梁若馨雙眼猩紅。
傅家分明想娶妹妹進門,為何讓自已頂名代替?
「哼,你有選擇的權力?這個婚,就算不想嫁也要嫁!」
梁振華冷哼一聲,怒氣沖沖地大吼著。
面對僵持不下的場面,張蘭芝卻淡定自若,
「若馨,你母親的遺產你還想要的話,就好好聽話,你只需在傅家呆滿一年,之後是去是留,我們絕不干涉。」
砰!
大門緊鎖。
幾人揚長而去。
死一樣的沉寂和孤獨在屋內蔓延。
梁若馨垂下頭去,身子輕輕發抖,之後哈哈大笑起來,笑容扭曲又可怕,眼淚從眼眶中不斷滴落。
五年前,媽媽剛剛去世,梁振華便急不可待地把繼母和梁珊接到家裡。
從那天起,梁若馨便從未體會過家庭的幸福。
此次公司受到金融危機的影響,幾乎要倒閉,父親為救回公司,主動提出和傅家結親。
不料聽說傅家大少爺那方面有問題,所以梁珊急不可待地讓梁若馨頂替自已。
最終,梁若馨還是妥協了。
不光是因為想要媽媽的遺物,更想離開這個冷漠無情的家。
當天晚上的婚禮隆重至極,梁家小姐出嫁,各界名士紛紛上前祝賀。
梁若馨並未到現場見證這對狗男女的裝腔作勢,她獨自到酒店開了包廂,宿醉一場。
半夜,酩酊大醉的梁若馨晃著沉重的身子,掏出鑰匙,朝著之前訂好的1808號房間走去。
突然和一個步履倉皇的女人撞個滿懷。
頭昏腦漲的梁若馨,順手把房門打開,走向屋內。
屋子裡靜得出奇,隱約可以聽到輕微的喘氣聲。
「嘔……」
酒勁蔓延的她捂住嘴,踉踉蹌蹌地沖向浴室,連燈都顧不上開便大口大口地吐了起來,根本沒有留意到床上有個英俊的男人。
男人線條分明的面龐下,陰沉的雙眼正注視著她的身影。
梁若馨隨意擦了擦臉,現在的她顧不上思考,只想快些休息,本想一頭扎到床上,卻不小心撞上了男人的胸間。
火熱火熱的。
什麼人在這裡,為什麼身子這樣發燙?
「滾開!」
男人低沉的聲音響起,急切的喘息聲彷彿在努力控制著什麼。
「房間是我訂的,該離開的人是你……」
她的話還沒講完,瞬間感覺頭昏腦漲,被男人壓在身下,牢牢地控制住。
「你不走?可不要後悔。」男人用力把她拉到身前,梁若馨趴在他的大腿上,他熾熱的雙手彷彿鎖鏈一樣牢牢地控制住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
「把,把我放開……」梁若馨察覺到危機,試圖掙脫男人的束縛。
「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控制著自已的男人慢慢說著,嗓音深沉雄厚,彷彿清冽的酒在喉嚨蔓延。
梁若馨獃滯住了,之後突然發覺自已認錯了房間,她馬上搖頭,「我,我是無意的。」
「無論你是有意還是無意,只要是主動上門,就不要怪我……」說罷,男人拉她起身,放在自已大腿處。
梁若馨察覺到他的強悍,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磕磕巴巴地問道,「你想做什麼……」
「你覺得呢?」男人低下頭,冷冰冰的嘴唇吻向梁若馨。
梁若馨的頭「嗡」地發麻,腦海中空白一片。
傾盆大雨下了一整晚,彷彿在沖刷著城市中的罪責。
經歷了整晚的翻雲覆雨……男人指尖輕微地動了一下,之後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犀利深邃的雙眼,從床上坐起身。
昨天晚上自已到酒店談生意,沒想到有人在包間熏香里下藥,待他回過神來,已經無法挽救。
傅琛把大家全都趕出去,試圖自已硬撐住,沒想到卻有人主動送上門。
女人留下的清甜香氣在空氣中蔓延著,腦海里那些熟悉又痛快的記憶,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他昨天晚上的酣暢淋漓。
但是屋內只剩他自已,人已經離開了?
傅琛的目光變得深沉,眼神在床單上的一片殷紅,還有一串閃爍幽光的珍珠耳環。
摸著耳環,傅琛神色變得些許複雜。
他根本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樣貌。
傅琛撥通助理姜浩的電話,冷冰冰地下令,「立馬給我定位,查出昨晚的女人究竟是誰?」
說罷,還沒等姜浩回過神來,便把電話掛斷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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