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世輪迴

「歲歲，你今天跑哪兒去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隔壁的小孩拉住許歲，悄悄提醒：「你阿兄替你拾柴去了。」

「啊？」

許歲嚇了一跳，趕緊往家裡跑：「謝謝你了二柳，我改日去找你玩。」

她推門進去，只看見耶耶娘娘，卻沒見到許年。

「耶耶，阿兄還沒回來嗎？」

男人抬起頭，見是女兒，趕緊拉過她：「你沒什麼事吧？平日你拾柴都不會去那麼久，年年擔心你，去山上尋你了。」

「我沒事，」許歲搖搖頭，急道，「阿兄怎麼能去尋我呢！我現在去找他！」

許年背著一小筐柴，靠在門口的牆上，臉色很差。

他將手用力按在心口，聽著裡面許歲擔心的聲音，嗓子一陣發疼，終究還是忍不出咳出聲來。

「阿兄！」許歲聽到聲音跑出來，趕緊接過筐子，扶著許年進去。

許年用力咬著牙，想把咳嗽憋住，緊握的拳頭失了力氣，只能無力地被攙扶著。

十四年了，這樣的日子他已經過了十四年了。

許歲比他小六歲，可從小就站在了照顧他的位置上。

他的身體多活一天都是天賜的恩典，可他能為家人分擔的少之又少，只能一日又一日地成為家人的負擔。

許歲踮起腳，小聲道：「阿兄，我今日在山上遇到一位天師，我聽說有些天師會治病，下次我帶你去見見他好不好？」

「天師？哪有那麼多厲害的天師，你也不怕人家是騙子，小傻瓜。」許年笑了笑，沒當回事。

小時候阿耶阿娘帶他看過巫醫，也去過道館，被騙過不少次，也沒有一點辦法。

他早就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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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答應了她什麼？」

許歲走後，明識走進山洞，皺眉看著后余兮。

「給她阿兄看病。」

后余兮整理著自己的東西，慢條斯理地回應。

「你哪會看病？」明識驚了一下，「你騙她？」

后余兮看向他：「你不是會嗎？」

聞言，明識一言難盡地轉過身去：「我那淺薄的醫術，你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沒關係，看看再說。我見她家裡應當比較貧困，或許只是看不起巫醫，不是什麼難治的病症。」

后余兮躺在鋪好的床上，閉上眼。

「如果真的是難治的病症，我去賺些銀錢給她阿兄找個好的巫醫便是。」

他招了招手：「你要回家嗎？不回的話，在我這歇一晚？」

明識哼了一聲，也過去躺下：「要不是怕你初初醒來有什麼意外，我才不留在這陪你。」

后余兮嘀咕：「誰要你陪？我小時候都不需要你陪我，何況現在，你才是個孩子。」

明識冷笑：「你小時候不需要我陪？你記性不大好，我記性可是好得很。要不要我給你說一說？」

后余兮沒有回應。

「喂？這就睡著啦？」

明識喊了一聲，無趣地嘆了口氣。

「余兮，你現在可真不好玩。」

「我以前也覺得你真不好玩，才比我大幾歲？那麼死板，不過是我師兄罷了，又不是我阿耶。」

明識沉默。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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