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父女談話
見虞笙又要往外面竄,小蘭連忙攔住了,道:「小姐,你莫不是忘了,老爺前些日子給小姐找了私塾先生,說是教小姐一些學識,還有教彈琴的先生,教刺繡的綉娘,今日便會來咱們這裡,小姐你還出去做什麼?」
虞笙聽得頭都要大了,她就是不想見那群人,才要竄出去的好嗎?
「行了行了,這些人,我一點也不想見,小蘭若是喜歡,都來教你就行,我是不奉陪了。」虞笙拍拍小蘭的肩膀,撒腿就打算離開。
「小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些都是老爺請過來教小姐的,我一個做奴婢的,怎麼能這樣做,小姐將來是要嫁人的,這些東西,不會怎麼能行?」小蘭骨子裡面的思想比較迂腐,也比較守舊,是以覺得女子嫁人,相夫教子,安安靜靜的過一生就夠了。
若是刺繡都不會一點,將來會被夫家嫌棄的。
「一進門就聽到你們主僕兩人在這裡說話,這是說什麼呢?」難得丞相今日有空,竟然來了虞笙的院子,饒是虞笙也沒有想到過。
自己自從來到這丞相府之後,虞丞相來自己院子的次數,還沒有虞卿卿來的次數多。
不過虞笙懶得搭理他。
若不是為了永寧巷大院子裡面的那群人,虞笙說什麼也不願意在這裡多待,規矩之多,人心不古,她厭煩的很。
「你來這裡做什麼?」到底是自己的爹,虞笙的語氣雖然不親近,但是還沒有厭惡的意思。
虞丞相倒是自覺地很,坐在虞笙面前的石凳上,淡淡開口道:「你這孩子,怎麼,為父還不能來你的院子看看?」
虞笙沒好氣的收起來石桌上的圖冊,不然被這老頭子看到了,又免不了一陣的說教。
「方才我也聽到了一些,小蘭也是好意,為父給你請的這些先生,自然也是為了你好,女子修身養性,為父這麼些年來沒有看著你長大,很是遺憾,如今想做一些補償,便將這京都最好的先生都請來了,阿笙可還是有什麼不滿意的?」虞丞相的語氣倒沒有因為虞笙的冷漠而冷漠,反而還帶著幾分的關心。
虞笙將春宮圖冊放在石凳上,自己便坐了上去。
「我不喜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帶著幾分嫌棄與厭惡。
她自小便野慣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阿笙將來是要嫁給景世子的人,怎能不會這些?」虞丞相淡淡的開口,眼睛看向虞笙。
虞笙先是一頓,隨後笑了笑。
「景初遲那樣的人,怎麼會同意娶我,父親莫不要做夢了才好。」虞笙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的嘲諷,這老頭子心裡又是什麼算盤?
虞丞相彷彿是知道她會不相信一般,語重心長的開口道:「阿笙是我丞相府的嫡女,身份上也沒有多辱沒了景世子,為何他不會同意?再說了,到時候皇上會親自賜婚,我家的阿笙,自然要配這京都最優秀的男子。」
瞧瞧這一副好父親的模樣,不知道的還真以為虞丞相多心疼,多喜歡他自己的這個女兒一樣的。
虞笙就是特別的討厭虞丞相這一副假好人的模樣,分明那雙眼睛裡面,沒有多少對自己的疼愛與關心,可是言語上還非要裝出一副很關愛的模樣,當真是讓虞笙覺得噁心。
過去十幾年,人生百態,她見過很多的人,明白很多的世事,也看的清人心。
「父親,阿笙隨性慣了,不喜歡被拘束,倘若嫁給這個所謂最優秀的男子的需要做阿笙不喜歡的事情的話,那阿笙寧願不嫁給那個什麼京都最優秀的男子。」虞笙淡淡開口,語氣比著方才更加的冰冷,也更加的厭惡。
虞丞相眼睛裡面也多了幾分的不悅,開口道:「阿笙,這婚事是皇上親口允諾也答應了的,如今也斷然沒有拒絕的道理了,這景世子,想來你是必須要嫁了。」
虞笙的眼睛裡面閃過一抹的陰冷,感情這事把自己逼上梁山了啊。
「這便是父親說的什麼疼愛阿笙?」虞笙藏在袖中的手指緊緊的攥住,若不是小蘭在自己的身後悄悄的拉住自己的衣服,怕是這個時候的虞笙,早就離開了。
虞丞相大概也是察覺到了虞笙的不悅,語氣也有些緩和。
「阿笙,景初遲是京都少有的男子,文武雙全,前程似錦,就連皇家都有意重用,爹爹也是很滿意景世子,若是能嫁給他,也定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他日你也能為永寧巷的那些孩子們謀求福祉,有何不可呢?」虞丞相的話,字字真言,情真意切。
虞笙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攥的更緊了。
這是又在拿那群人來威脅自己嗎?
就因為知道了自己與他們相處了十幾年,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不管那群孩子,所以便拿捏著自己的軟肋,次次威脅嗎?
「一切都聽父親的,只是父親讓我學的,虞笙不會學的。」話落,她便轉身離開了。
這個地方,她多待一刻都覺得噁心,都覺得讓她厭惡。
虞笙離開了之後,便去了京城的酒坊,那個地方,她原來是沒錢去,現在有錢了,左右不去揮霍一把,都對不起自己受的這般委屈。
虞笙進酒坊的時候,小二便知道她如今是丞相府的千金,自然不敢怠慢,連忙迎接了上去。
「給我開一個上間,拿最好的酒,銀子,有的是。」虞笙緩緩開口,遞給小二一錠銀寶。
小二自然是歡喜的,連忙帶著虞笙去了最好的房間,然後吩咐人將最好的酒送了上來,便默默的退出了房間。
虞笙喜歡喝酒,當年她第一次喝酒,還是李昭帶她學會的,從那之後,虞笙便愛上了酒。
尤其是煩心的時候,彷彿喝了酒,就能忘記了一切似的。
虞笙將酒罈子打開,都沒有倒進杯子裡面,直接便灌了起來。
「真難喝,還什麼最好的酒,果然還是昭昭的一支醉好喝。」虞笙低低的說了一聲。
不過眼下這已經是整個酒坊最好的,虞笙便也就打算將近著喝了。
「什麼狗屁男人,什麼景世子,好像誰很稀罕似的!」虞笙喝著,還不忘記罵著。
話音落,只聽到門口一聲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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