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很快，第一次月考就來了，此時此刻，物理老師正在講台上翻著卷子，台下一如既往的寂靜。依依翻了個白眼，想著，惡魔就是惡魔。

「王瑩，94。」全年級第一永遠傲嬌，永遠是老師的寵兒。

「依依，99。」又是所有同學們的目光，上次也是，不過這次感覺好多了。反正在依依心裡她認為好的成績是對物理老師最好的回擊。為什麼復讀生傳個紙條就是不要臉了！

第一次月考過後依依的座位就調到前面去了，幸運的是小比也調到了身後。因為這次調座，依依結識了她的前桌，成績很好又開朗的一個女生——伍言。只是當時的她沒有想到因為這個女孩，讓自己和田野之間真的開始無言以對，讓他們之間默契的關係完全走到了盡頭。可是如果她能料到，又能怎麼樣呢。

周五一放學，依依就趕緊收拾好東西，來到校門口，和田野約好在校門口的。等了一會後，田野和言申、小白就一塊出現了。

小白還是那麼白凈，目測又長高了，變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依依很是鬱悶自己的智商低吧，怎麼身高也低。田野伸手接過依依紅色的大背包拎在手裡，好重，田野鬱悶，這丫頭真不怕壓的自己長不高嗎。依依好像知道田野在想什麼似得，尷尬的低下了頭。

幾個人就慢慢悠悠的朝七星河走著。依依和田野面對面在一起最常見的狀態就是沉默。

她想也許是田野靦腆吧。

「田野，你都不知道，這丫頭在學校啊。。。」眼看著言申嘴又堵不上嘴了。依依嗖的跑到言申身邊各種撕打。然後就是小白勸架，田野笑著看著他們鬧成一團。

「要喝什麼？」經過商店的時候田野突然問。

「我不渴^ω^」依依邊和言申、小白玩鬧著邊回應道。

「那你在學校怎麼樣呢？」田野突然拉出了話題。依依只好又回到田野身邊一起漫無目的散步。

「學校都好啊！」依依不知所措的摸摸腦袋。

「那就好，好好學，考到我的學校。」田野一臉認真的回應道。

「幹嘛，要當我學長啊？」女孩滿臉狡黠。

田野只笑不語。

一切都好。包括這次短暫的相聚在說再見的時候。

有時候依依在想，是從什麼時候自己和田野之間開始靠的越來越近呢？是成為前後桌的時候，還是田野買了一本同學錄卻讓依依填第一頁的時候，還是田野就那樣安靜的笑著說原來我們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時候，還是彼此約好以後一起過生日的時候呢。她不知道，也許在更早之前，也許從未靠近過。

天氣終於開始漸冷了，離12月12號好像也更近了。

「這麼冷，你難道改邪歸正不去網吧反而開始在滿大街上亂竄了？」小比一臉哀怨。

依依拉過小比的手用自己更小的手捂了捂，「我在選禮物啊，才沒有亂竄。」

小比笑的跟個八婆似的，「誰的？」

「明知故問，趕緊走啦！」眼看著她又竄進一家手錶店，小比只好追上去。

很多天之後，依依的手錶終於是選好了，純黑色，毫無點綴，小比也是要瘋的節奏，折騰了這麼久，看上這表哪裡了，滿大街一抓一大把啊。不過值得慶祝的是禮物的事終於塵埃落定了。然而，很明顯，小比想多了。

次日午飯後，小比又在飾品店被依依逼著帶上各種男士圍巾，看著她一會點頭一會搖頭的樣子，小比哭笑不得，都怪自己交友不慎啊。

「你抱著圍巾滿意了?可是我餓了！」小比氣的跺腳。

「忍著！減減肥吧，快上課了，回教室！」剛一進教室依依就找言申，不過沒人影。

「你和言申關係好，把這些東西帶給他吧。」班長抱著一疊書走到依依跟前。

「咋啦，這傢伙又請假了！」

「班主任說他退學了。。。」之後班長在說什麼依依半個字也沒聽進去，一下午老師在講什麼她也沒聽進去，為什麼，言申為什麼退學？突然心裡莫名的覺得孤單。

言申退學了，依依卻事先不知道。言申在電話里只告訴依依，要在學校好好學習，不要胡鬧了。

依依還是沒有告訴言申自己要過生日了，更沒有告訴言申很希望那天能看到他。或許他知道自己生日的，可是他沒有出現啊。兩個人還是時常通著電話，瞎聊。

12月12日好不容易到了，依依很早就去赴自己班上同學的約了，還不如說是，很早就去等田野了，田野說會帶朋友過來的。所以依依就選在同一個飯店，不同的包間了。

見到田野時，依依的同學已經開始吃上了。只看見田野和兩個男生一塊進來，「我敬大家，還希望在學校多多照顧依依！」各種客套完，然後就回了對麵包間。

他們來的晚走的早，依依跑出去說再見道謝謝的時候，田野就那樣安靜盯著她，原本喧鬧的飯店門口好像突兀的寂靜，「生日快樂，少喝點，早點回家。」平淡的話語，安靜的表情，他還是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依依指了指在外面等他的同學，「趕緊去吧！」就跑進了包間。

期待好久的日子就這樣過去了，好像和以往的每一天並沒有什麼不同。

依依的心裡是寂靜的。

默然相愛，寂靜歡喜。

可能模糊，或許年輕，應該寂靜。

這是田野陪依依過的第一個生日，也是最後一個，即使他們說過以後的每個生日都要一起過，即使有著同年同月同日生的緣分，可那又怎麼樣呢。

在離學校不遠處有個老橋，依依每天都從這經過，看著橋旁邊一堆堆沙子一塊塊木板就那樣建成亭子。之後的每一天，只要放學后一有時間，她就會去坐坐，就看著橋上的人來人往，橋頭的夕陽西下。

「依依，給我紙，依依。」小比坐在亭子下面的台階上，吃的滿手都是油，這個丫頭，一放學就拉我來看這個什麼都沒有的亭子，自己倒是一坐下就發獃了，討厭死了，小比很是鬱悶。

小比伸著油膩膩的手好不容易找到紙，正準備嚇嚇這個壞丫頭，只見依依捧著自己肉乎乎的小臉盯著橋上發獃，那個樣子小比想了好久都不知道如何形容，總之詞不達意，總之依依應該不像表面那樣沒心沒肺吧，女生的感覺總是這麼沒有道理。

「你吃完啦？」依依終於注意到對方。

「早吃完了！這就是你給我說的好地方！」小比真沒看出除了有一個可以擋雨的破亭子，這裡好在那裡。

「不然呢？走啦，我陪你去等公交，趕緊回家了！」

依依總是會在天黑之前趕到家，因為奶奶會擔心，會拖著風濕又骨質增生的腿在路邊等。

依依總是把作業寫到凌晨快2點，因為她覺得自己笨，更不想讓好強的媽媽再失望。

依依喜歡深夜裡的寂靜，這樣甚至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家人熟睡的呼吸聲，不會有爸爸罵人甚至摔東西的嘈雜聲。

這樣多好啊，一直這樣就好了，她喜歡的樣子本就是寂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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