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溫瑤
大吉大利，今晚吃雞。
看著電腦屏幕顯示出勝利的晉級畫面，李陽退出遊戲，丟手機到桌面，坐在老闆椅上伸了伸懶腰，活動一下已經連續在線超過十二小時的腰。
叮咚。
手機響起微信的信息。
李陽看了看時間，已經凌晨一點鐘，端起手機：「誰阿，這麼晚，還給我微信。」
這種時候還會給他微信的，基本只有遊戲結識的網友，雖然也有現實朋友，但似乎已經有五個多月沒有聯繫過，自從……李陽的雙親車禍去世，他從高中退學后。
「添加信息？溫瑤？」
李陽疑惑，「高三的時候的班花，就是溫瑤。」
李陽點開對方頭像，那是位穿著水手服，齊劉海清純漂亮的女孩，如果不是對她有印象，都以為是非主流照片了。
「這麼晚，找我？」
李陽點擊通過。
幾乎是通過的瞬間，來自溫瑤的微信就響起來。
信息顯示著：『李陽是你嗎？』
「知道我名字？還真是溫瑤。」李陽驚訝，沒想到，他都退學五個月了，還會有同班同學添加，而且，還是班花溫瑤。
李陽回復：『是的。』
『你現在方便出來一下嗎？我現在就在你家樓下的餐館等你。』
「不會吧！」
他住在小區二樓，樓下是間通宵營業的大塊面，李陽一天三餐，幾乎都在這裡解決。
李陽連忙掀開窗帘。
就見到穿著齊大腿白衫黑色連衣裙的漂亮女孩提著包包往破舊樓梯口看去，似乎在猶豫要不要上去似的。
李陽在窗口試探性問：「溫瑤？」
對方抬起潔白無瑕的臉蛋望上來，露出微笑，良久，才說：「我，我上去找你吧。」
還沒等李陽拒絕，對方已經走了上來。
咚咚咚……
「李陽，是你嗎？」
溫柔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李陽趕緊將亂七八糟的東西一腦子丟到床上，然後用被子蓋住。
來到門口，隔著鐵門就已經聞到溫瑤傳來的淡淡清香，「這麼晚，有事嗎？」
李陽打開門。
溫瑤低著頭就這麼走進來。
凌晨時分孤男寡女在家？
這……
見李陽站在原地尷尬，溫瑤抿緊嘴唇說道：「關門吧。」
李陽關門，
氣氛一下尷尬起來。
「李陽，你……最近是不是在搞什麼代練？」
「阿，是的。」李陽連忙點頭，心裡想，難道溫瑤這麼晚過來，就是想找他代練？
怎麼可能。
「賺錢嗎？」
李陽想也沒想就說：「運氣好的話，一天也有兩三百吧，怎麼了？」
溫瑤看了看掛在牆壁的時鐘，用力捏緊包包的提帶，在進行思想的掙扎，她咬著牙對李陽說：「能不能，給我五千塊錢。」
李陽驚訝得脫口而出問：「什麼？」
「我不會白要你的。」
她像是豁出去一樣，溫瑤抿著唇說道：「我會陪你睡一晚上。」
那刻，李陽真有心臟都要跳出來的感覺。
但凌晨時分，一個女孩獨自來到他家，要他拿五千塊錢，給睡一晚上，這分明就是想要賣身阿，可在印象里，溫瑤是那種讀書成績好，溫文嫻雅的女孩，她怎麼會做這種事。
李陽試著問：「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能不能別問，我還是第一次，如果你覺得不值，這些晚上，我都過來陪你睡，直到你覺得滿意為止可以嗎。」
李陽心裡一驚，看來溫瑤是真發生事情了。
「溫瑤，雖然我們沒有什麼交情，但如果能幫的，我一定幫你，發生什麼事情，你不怕和我說。」
李陽想不明白，到底什麼事情，要溫瑤這樣……作踐自己。
「剛才醫院給我打電話。」
「嗯？醫院?」涉及到醫院，也就是那麼點事了。
溫瑤捂住嘴巴，抽噎起來：「說我媽病情惡化，如果我拿不到五千塊錢，他們就不給我媽用藥，我走遍親戚的家門，我真的沒有辦法，真的沒有辦法……才會過來找你。」
說到後面，溫瑤已經蹲在地上哭起來。
李陽拿起手機，批了件外套，蹲在溫瑤前面：「別哭了，走吧。」
溫瑤揚起頭，聲音有點嘶啞問：「去哪。」
「醫院。」
當李陽與溫瑤打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晚的凌晨兩點鐘。
向醫院詢問一下情況。
立刻得到諮詢的鄙夷：「哦，是57號房的病人是吧，我們主任說了，沒有錢，就不給上藥。」
李陽心頭湧上一陣冷意，「你們這樣不符合規矩吧？」
對方愉悅地剪著指甲，渾然沒有將李陽放在眼裡。
一個十八九歲的，估計還在讀書，有什麼能耐敢跟他這樣說話？就恥笑著說：「別在這裡羅里吧嗦的，沒有錢，就趕緊滾，你當這裡是做慈善呢。」
「行。」
再爭論，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這錢還是得交，現在還是溫瑤母親的事重要，李陽便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掃描，醫院都支持微信支付，「行，我交錢，五千是吧，麻煩你趕緊上藥！」
「等一等，急什麼急阿，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溫瑤在旁邊哭訴：「求求你，快點。」
男諮詢瞥過眼睛，冷笑一聲：「催啥？趕著繳費回家上床呢？」
言者無心，但聽者有意。
李陽肅道：「請你說話尊重點。」
「啥？尊重？你信不信，我可以拒絕你繳費？」男諮詢揚起頭，囂張說道：「現在我不接受任何醫藥費的辦理，你們回去吧。」
接著他還拿起手機玩起來，邊玩邊說：「什麼玩意，沒錢還過來看病，估計這錢，都是東奔西湊給借來的吧。」
溫瑤淚腺一下崩潰，她撲過來：「求求你……」
但被李陽摟住了。
「別求他。」
然後滑動手機，撥打名叫『小嫻』的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裡面傳來一個女孩在絕地求生開黑交戰的聲音，她問：「親愛的，怎麼這麼晚給我電話？」
「我在醫院遇到點事，請你幫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