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帶不動
一年過去了……
伴隨著神子通過考察找到了適宜的木材，造出了良好的紙張，卡霍基亞的貨幣已經採用紙質材料。除此之外，文字也開始普及於大眾之間了。
正式的學院開張了。
儘管如此，使徒卻又感到很為難。
一邊是與自己的小老師神子，要求施行9年義務教育；另一邊是以輓歌為首的上層利益集團的反對，他們看出了壟斷知識的潛在利潤。
至於山貓？他對這事表示完全不感興趣……
總之，使徒現在面臨著兩個抉擇：一個是理想，一個是迫在眉睫的現實物質，卡霍基亞的治理還是需要很大成本的。
於是在一次會議中，看出使徒窘迫的神子據理力爭，斥責了這些膚淺的精緻利己主義者。出於神子的威嚴，而且好像她說的似乎確實能帶來更大的利益，這些人半天都很難憋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看起來是很顯然的神子的勝利。
然後使徒突發惡疾，表示——
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是全都要！
——他誰也不想得罪。
所以，最後他定下了6年義務教育……
比神子的提案少了3年……
他妥協了……
上層利益集團欣然點頭；
神子氣得兩眼一閉、癱躺在椅子上——
帶不動。
因為教育本來就不該是讓某些人謀利的事情，而義務教育則是一種培養人才的過渡形式。可如果持續的時間越短，那這個義務教育就越不是為了培養人才，而是培養工具人的啊！
本來採用9年義務教育而不是12年、18年已經是經過綜合考慮后的合理讓步，結果你又給咱砍去了3年？
做甚麽？！
你！在！做！甚！麽？！！
這星期，多少次？你犯傻了多少次？！
研討未來的時候一直在發獃……
我問你問題回應的全是啊哦嗯！
怎麼了怎麼了你？腦子都成了渣渣？
氣死偶嘞！！！！
但怎樣生氣，神子也知道這事現在無法挽回了，除非等下個月的會議她能夠擊潰使徒給他們的正當理由、力排眾議把那失去的3年拉回來。
「唉，算了，暫時就這樣吧，起碼這個義務教育還是全民性質的，足夠培養一代小學學歷的人了，教育這種事情急不來……」
神子揉了揉睛明穴稍微緩解了一下雙眼的腫痛感，隨即從椅子上跳了下來，隨意打了一聲招呼后提前離開了會議，不顧眾人的挽留。
使徒目光獃滯地望著她離去的背影，似乎在想些什麼，又好像什麼都沒在想。他只是望著她，哪怕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門外。直到身形一晃、差點沒站穩摔倒，他才在眾人的攙扶下回過神來：
「啊……抱歉，」他強硬地站了起來，雙手撐在桌面上，「接下來，就讓我們來探討一個問題，希望你們不會把這事告訴神子——
「你們聽說過關於《不死葯》的故事嗎？」
……
「怪！
「太怪了！
「不是一般的怪！」
——神子氣鼓鼓地邁著大步伐，向著自己家走去。
不論如何她都覺得最近使徒的樣子實在是太怪了，感覺總是不在狀態。
但即便現在非常的在意，可目前來看最需要她操心的還是……
家裡的那件事……
自從搬遷到卡霍基亞，部落的一切都開始走上坡路。在提供了公寓以及易洛魁長屋的概念過後，大量的木公寓、石公寓也開始拔地而起。
也因此，開始備受愛戴的神子也結束了風餐露宿的生活，得到了屬於她的單人居住的棚屋。
面積相對來講並不大，室廳一體，就多了一座搭配洗浴功能的衛生間。加起來總共也不過有25m，差不多有一座現代城市的某住戶的房間那麼大吧。
這是真的不大，卡霍基亞的公寓中在建設時，可是要求每一個房間有50m呢。
「這樣會不會太擠了？」施工時，有人這麼問。
「不會，我一個人住，自然不嫌擠。」那時的神子笑眯眯地回應道。
確實，她一個人住的話確實不擠，然而……
「……呼——～」神子做了一個深呼吸。
從樓梯底下掏出了一盞油燈，點明了它，而後舉著油燈推門而入，又小心翼翼地關上了門。
這時，整個屋內只有她的油燈提供著亮度。
窗戶長期被她關緊，甚至製作了窗帘在上面遮擋著，彷彿絕對不能讓這裡有半點陽光照射進來。但是這又給人的感覺更像是想隱瞞什麼。
把油燈舉過頭頂，用黑暗掩蓋住自己臉上的愁容，神子輕抿了一下嘴唇后，說道：
「風狼，我回來了。
「虎子今天表現的怎麼樣？」
「……」
屋內短暫地陷入沉寂后，一道略顯憔悴的女聲傳來：
「……嘗試掙脫拘束衣13次，用額頭撞擊地面、牆面79次……激情行為達到有記錄以來最低次數；
「尿液呈珀黃，糞便乾燥呈粒狀……身體健康已經好轉了許多。
「今日發獃時長合計不足1個小時；我多次試圖與他對話，但結果發音吐字仍舊模糊……
「……
「……——以上。」
音落，再度沉寂。
直到神子輕聲嘆息，向著聲音的源頭走去。油燈照亮了抱著雙膝坐在牆角的風狼，已經她身旁用木欄圈起來的虎子……
——2年前，卡霍基亞剛剛重建的時候，虎子發了瘋往外跑。最後是在奇克索部落酋長灰鳶的幫助下找到了他。
找到時，他體型消瘦、衣不掩體、全身的皮膚都潰爛了，頭髮也泛白稀疏，很難看出來他是曾經個健壯的美洲虎戰士、是個中年男子。
他的人格好像徹底崩壞了一般，變成了一頭野獸，可這又給人的感覺像是某月戰老兵附體了一般：膽怯怕人，除此之外還充滿了自我毀滅傾向。
嗜殺的灰鳶看了都說他可憐。
神子等人花了好一陣功夫才把活著的他完好地逮回來，草繩象徵性地捆綁住他、並為他穿上了獸皮製的拘束服。而後對他進行秘密的治療。
畢竟，這種事情完全不適合讓外人看到啊……
「唉……」
看著雙眼布滿血絲地盯著自己的虎子，神子再次輕嘆了一聲——
我太難了！
……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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