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我們不一樣」
如果有人問:神子為什麼要對那些人說出那種近乎是在說自己再也不回來的話來。
那隻能說神子打心底就從來都沒法把自己帶入進自己名字的角色之中——
她畢竟不是神。
她認為,自己必須要為那些沖著自己「神」名而追隨自己的人負起一個責任,那就是在一個合適的機會下打破他們的幻想。
——神子是凡人,她不全能,也是會做錯事情的、也終有衰老死去的一天。
哪怕這個世界已經向她展露了超自然一面,也不代表她就是個不朽的神了。
這次留下來的這番話可能對自己的權威有損害,但這是一次必要預防針,免得以後要是開化失敗了、他們感覺自己上當了,就惱羞成怒地抓起神子怒嚎:
「你給了我們一個不切實際的幻象!!!!」
噫!想想就胃疼。
所以為了避免那種事情發生,目前不得不依賴【神聖光環】的神子也在為摘下光環而努力著。
——當然,這些是長期目標,目前最重要的還是「去處理虎子的事情並順便休個假」這種事。
畢竟再怎麼說過幾年要去阿茲特克,但虎子這狀況,怕是還沒撐到那時候就先把神子也給壓垮了。所以對於治療心病方面沒什麼經驗的神子,也不禁寄託了一部分的希望在那個傳聞上。
就算不行也得趁著這段時間喘口氣。
畢竟神子現在還太過年幼,還在長身體的階段,要一個孩子每天清醒2小時睡眠15分鐘,這怎麼說都太折磨人了。
也因此,在她認真檢視完行程隊里的一切后,馬上就整個人癱軟下來、一臉安詳——
跟那些只是稍微跟自己學過一些的人相比,風狼跟彎月真的是太令人省心了!
好歹還曉得把虎子迷暈過去,然後塞進裝滿稻草的手推車裡推出城外。
要是換了議會那幫人,估計得直接當著大家的面把虎子帶出去整個遊街,然後半路嫌麻煩就當著大家的面把他打暈過去!
若不是風狼戀愛腦、彎月又是個不諳世事的KY杠精,不然神子真想把這倆人拉去當模範官員,讓大家看看事該怎麼做!
在確定了虎子沒什麼事後,又過目了一遍行李,確認沒啥缺的東西后神子欣慰地點點頭:「好啊好啊……」
然後倒頭就睡。
差點把風狼彎月以及剛準備跳出來要跟著去旅行的牛角給整不會了。
雖然剛開始有點懵,但在看到她那憔悴的面龐上浮現著的安逸微笑之後,彷彿一切都不重要了。
「……唉,真是辛苦她了。」風狼不禁感慨道,只是她沒忘記降低自己的聲響。
「……神子姐姐原來這麼疲倦了嗎?」剛走出來還沒發聲的牛角也下意識地喃喃道。
聽到身後的聲音,風狼跟彎月都驚異地轉過頭來,看向了他。而牛角也意識到自己搞砸了。
本來,他是無意間打聽到彎月推著滿是稻草的手推車出城了的這件事後,瞬間就意識到神子他們又要離開卡霍基亞了,於是跟過來想徵得同意的。
但……
他也知道的,不論是神子「姐姐」還是風狼姐姐,抑或者是彎月哥哥(謎之少兒頻道主持人既視感……),他們很可能不會答應的。
但他有個必須要跟他們一起的理由,這份理由必要到他願意盡一切可能去嘗試。
哪怕這一切跟他腹排的劇本不一樣。
而這份他必須要一起去的理由是……
「誒,大姐。」彎月扭過頭看向風狼。由於他的年齡比她小,所以就這麼稱呼:
「我把這小兔崽子提回去吧。」
他說的回去的地方,是卡霍基亞的住宿式學院。不用多說,神子乾的。而之所以把牛角安排到這裡,是因為她覺得最近的事務並不適合牛角來接觸,畢竟再怎麼說他也只是個孩子啊,整天跑去干涉內政、為虎子的事情跑東跑西的也太不應該了。
應該留在學校接受教育,先提升一下知識水平直到起碼1……18歲再說吧
而對於彎月的提議,風狼並沒什麼反對的意思。只是她有些好奇,牛角是怎麼跑到這裡來、來這裡又是為了幹什麼的,一時沒有直接答應。
這一時的沒有答應,讓牛角看到了一線希望。
在彎月準備自己直接把他帶走的時候,牛角向著風狼伸出了求助的手:
「等等,我不要回去啊!」他非常大聲地哭囔道。
「……等一等,彎月。」
——希望抓住了。
其實就本心來講,風狼也是不支持牛角跟著他們一起去鬧的。理由也跟神子差不多,畢竟要帶著一個熊孩子出遠門,換誰都不樂意。啥?神子?神子的事哪能叫熊孩子咧?
反正就是:不管這孩子怎麼一哭二鬧三上吊,她都絕對不會理會。
然而,她隱約地察覺到,牛角的聲音中,隱隱存在著一種揭斯底理的瘋狂……
……
……這就不能無視他了,對吧?
【興趣使然的撒嬌】與【絕望的哭嚎】,彎月這個KY分不清,她風狼還分不清嗎?
在彎月猶豫地放下牛角之後,她走到牛角的面前,彎下腰、撐著雙膝,問道:「那麼小牛角,你為什麼不想回去呢?」
也不知是在顧忌著什麼,當被這樣問起時,他一時看起來有些難堪,嘴裡支支吾吾地,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但……
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
「……」風狼半天都沒有等到答覆。
儘管她一直關切地看著牛角,但此刻就連身旁的彎月都知道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彎月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把牛角再次抱了起來,筆直地往卡霍基亞城內走去。風狼也默然地閉上了眼睛,站直了身板轉過身,準備去把熟睡的神子背起來。
牛角慌慌張張地掙扎著,大叫著,卻被害怕吵醒了神子的彎月捂住了嘴、抱得更緊了。
……希望流失了。
學校的老先生笑嘻嘻地從彎月那裡接過了牛角,在他走後又惡狠狠地瞪著牛角、揪著他的耳朵,就這樣把他領進了禁閉室。
牛角痴愣愣地望著唯一能透進一絲光線的小窗,又看著那裡被老先生從外面用木板遮擋。最後只得在這黑暗狹小的密室之中躲在牆角,口中喃喃自語著些什麼。
是在責怪自己搞砸了一切嗎?
不是。
沒有人能聽清楚他悄聲細語說出來的話,也只有他自己明白:
「求求了……別再拋下……只剩我一人……」
……
(未完待續)
娘希匹,說好的愉快的滿嘴跑火車。怎麼跑著跑著就脫軌了呢?
這下卡霍基亞不得成瘋人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