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節 解惑
施靈瓏是不會體會到她的膽戰心驚的,不過這葯確實很重要就是了。必須要在固定的時間給明胄喂下去,才能保證她日後的恢復。
「盛一碗來。」施靈瓏坐在床邊看著月明胄的狀態,頭不回的說道。
「誒誒!」安林答應著,手上也趕忙動作起來,盛了一碗葯遞了過去。
施靈瓏一勺子一勺子喂進去,半碗后便停了。「剩下的繼續熬著。」
安林點著頭,便回到爐子便看著。
青鸞殿自然還是歌舞昇平中,那些大臣雖各自心思玲瓏,面上卻都是賞舞聽曲,不做他想。月明亓早就坐不住了,一張臉黑成的鍋底,四皇子月明旐卻正相反。
龍湖在之前找了個巡城的理由走了,月明合身子不適回了宮,剩下的人都陪著帝后夜宴,承受著帝后時不時傳出來的低氣壓。
慕湮悄無聲息的走到帝後身側,在帝后的耳邊說著,帝后眼神變了變,嘴角的笑意放大了幾分。隨後對慕湮揮了揮手,慕湮便自覺走開了。
「朕久不醉酒,今日倒是有些多了。此宴就到這兒,若還沒盡興的盡可多留一會兒。」
「恭送帝后。」
慕湮趕緊上前扶住帝后離去。
而就在帝后離開之後,大殿的歡樂景象蕩然無存。
月明亓掃了月明旐一眼,冷笑一聲:「皇弟今日可盡興了?」
月明旐提著酒杯起身,歪著頭調笑:「尚可,不知皇兄如何?不盡,我二人再痛飲幾杯?」
「這些都是紫藤酒,皇弟尋常怕是難以得見,還是留著你自個兒好好品嘗吧。」隨後看了一眼下方眾人,直讓一些人汗流浹背,這才提步離去了。
月明旐手中的杯子「嘭」的一聲炸碎,本是調笑的臉上變得陰沉無比。
施靈瓏正看著爐火,因著她還要時刻注意月明胄的情況,所以一應需要都放在了清譽堂的內室里。正當她準備給月明胄換藥時,安林突然走進來:「斷心姑娘,帝後傳你。」
「知道了。」施靈瓏手中的動作沒有停,並不將安林的話放在心上。
安林想提醒施靈瓏快些前去,但面對她此時聚精會神的模樣,又什麼都說不出來了。實際上,施靈瓏已經猜到帝後會找自己,不過她已經不想玩下去了。
換好葯,將下一貼藥劑準備好交給安林,又將時辰安排寫了下來囑咐道:「一定要按照這上面的步驟來,不可斷了。」
「嗯嗯。」安林趕緊點頭。
鳳舞殿。
「來了?」帝后一身正紅的輕紗長袍,隨意的拿著一本書翻著也頁。
施靈瓏是被直接帶到鳳舞殿內室的,而在她時,侍女僕從等都自覺的離開了。
「看來帝后也準備結束這無聊的試探了。」施靈瓏回道。
聞言,帝後放下了手中書冊,轉眸看向施靈瓏,「你可知朕手裡的是什麼?」
「史記。」施靈瓏篤定的回答。
「哈哈哈。」帝后笑的張揚,「丫頭,你果真不簡單。」笑聲落下,帝后的臉上只剩邪膩,「可惜的是,朕翻閱史冊古籍,卻沒有找到一絲關於聖女的記載。本來朕也在想,或許你真的就是聖祖所說的那位帶領者,可鳳傾百年,從來都是靠自己,又怎麼會輕易將希望寄託他人之上?」
「所以帝后找我來,想讓我給你解惑?」
「聰明。」帝后讚揚道:「把你所知道的都告訴朕,又或者說,把你所擁有的都交給朕。」
「我所擁有的?」施靈瓏低頭捂著額聲聲笑了起來,「帝后覺得我擁有什麼?」
帝后對於施靈瓏的狂笑不置理會,走向她道:「雖然朕無法看透你到底有什麼古怪之處,但朕知道你一定有。至少胄兒的毒,還有朕身上蠱,甚至於我鳳傾的大陣,你都可以破除。那麼,就一定有其珍貴之處,或物,或秘,總有一樣。另外。」帝後站定在施靈瓏的面前,她的個頭雖然並不比施靈瓏高多少,但卻有股威勢逼得施靈瓏不得不抬頭以對。
「你告訴朕,你對胄兒的所用的東西是什麼?」
施靈瓏一怔,自問自己給月明胄診治的時候十分隱蔽,內室除了她二人決計不會有第三個人,而且事後她處理的也很乾凈,月明胄一直沒醒,更不可能告訴帝后。帝后是如何得知的?
「你或許以為沒人能認得,但你可知鳳傾史記為何如此掌控嚴苛?」帝后將一卷白布交到施靈瓏的面前:「看看吧。」
半疑之間,施靈瓏接了白絹,在手心攤開,那一瞬間,她的眼瞳微縮,心上彷彿被重擊了一般,人都有些搖搖欲墜。
「這是哪兒來的?」施靈瓏艱難的抬頭問帝后。
帝后將她手上的絹布拿了回來,「這不過是抄錄本罷了,看你的樣子該是認得。亦可推斷朕的想法沒錯。」
施靈瓏腦袋有些發懵,鳳傾國怎麼會有那個東西,那可是她在現代所學所得,這怎麼可能呢?突然間,施靈瓏抬頭,眼神篤定:「史記!是鳳傾國的史記!」
帝后笑。
「不管你是不是聖女,又和我鳳傾國有何淵源,但肯定的是,史記中記錄的東西,你身上肯定擁有,朕沒猜錯吧。」
施靈瓏沒有說話。
「朕許你聖女之位,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至百年。」
「但我需要交出這份東西。」
帝后坐下,笑對:「沒錯。既然鳳傾史記有記載,那說明此物關乎國運,又或許被你機緣所得,但該屬鳳傾。」
施靈瓏突然覺得可笑,只因為鳳傾國記錄了,這東西便屬於鳳傾國?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聽過最好笑的事情了。
「若是我不交呢?」
像是預料到施靈瓏會這般回答,帝后並不惱,只是噙著一絲危險的笑意:「那就不好玩了。」
「呵,也是。現在我人在鳳傾,帝后能給面子讓我交出來已經是網開一面,若我再不知好歹卻也是自尋死路。」施靈瓏搖著頭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以往還略微端著的那一丟丟禮節統統被她甩到了一邊,「說了這麼半天,我都有些渴了。誒?這杯里怎麼沒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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