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自殺警告和女神殘物
格斯·恩卡圖覺得眼下的情況非常有趣，他似乎是被人耍了。
水晶蘭侯爵在帝國的軍隊里地位特殊，手下有一支特別的隊伍，而且還帶出過很多平民都可以叫得上名字的將領。
所以雖然格斯不會動用黑色曼陀羅的情報網，他一樣能獲得坎巴利父親準確的去向。
那名不得志的子爵，名叫尤里斯·恩卡圖。
然而，水晶蘭侯爵在突入目標地點后，卻沒能發現尤里斯的身影。
格斯用手中藤蔓交錯的木枝，輕輕地敲擊著地面，原地轉了個身，環視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不是他獲得的情報有誤，而是尤里斯根本就沒有來過這裡。
回想起之前那名曾在自己手下服役過的貴族青年，信誓旦旦地確認尤里斯進入了這個倉庫，而且已經三天都沒有出去，格斯的左眼提了起來。每當他做出這個動作的時候，那眉上的刀疤就並成了一道，而格斯的手下都清楚，這意味著水晶蘭侯爵非常生氣。
當格斯回到帝都下城區的大街上時，他看到了自己返回想要質詢的目標。
那名貴族青年橫倒在十字路口，已經沒有了生命的氣息和靈體的波動，就像是一具剛從馬車上被扔下的屍體，他似乎才被周圍的人發現，幾聲尖叫之後是巨大的喧嘩……
水晶蘭侯爵沒有穿軍裝，他身著便服，就像是一名熟練強壯的伐木工人一樣，站在遠處，看著帝都的警衛隊趕到。警衛隊在慌亂的人潮席捲下維持秩序，確認目擊者，並將那具屍體帶走。
這不是什麼威脅，也不是挑釁。格斯眯起了眼，這種手法似曾相識，對方只是想告訴你，別再查下去了，到此為止。
格斯本以為，這次他會遇到扭曲的怪物或是不成形狀的惡念，卻沒想到，碰上的是西約聯盟。
雖然那名貴族青年好像早就死在十字路口，被某種手法掩蓋，讓過往的行人無法察覺屍體的存在。
但是格斯知道，那名青年是在自己注意到他以後，才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那青年是自殺的。
這種用生命斷絕線索，傳遞示警的方式……只有「西約」的人才會這樣做。
給誰示警？
當然是尤里斯·恩卡圖。
水晶蘭侯爵皺了皺眉，他覺得有哪裡不對，畢竟坎巴利的血肉最後召喚出的噬魂之靈，是他親手解決的。
很顯然，坎巴利一家子可能都與邪教有染。
然而西約……
西約聯盟是帝國內部的一個秘密結社，他們致力於讓帝國變得更好，這個結社的內部口號是——重振帝國夢。
只不過他們的行事手段沒有下限，常常有大貴族的貼身僕人突然當著主人的面自殺，同時捧出一張諫言條。
是的，他們用自殺震懾上位者，藉此發出「西約」的聲音。所以當水金蘭侯爵意識到十字路口中間的這一出是自殺行為時，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西約聯盟。
這就產生了很大的邏輯矛盾，因為西約聯盟同時也是最狂熱的邪教徒清除者。
對於擾亂帝國信仰，奪取平民生命的邪教徒，西約聯盟打擊起他們來比教會的騎士團還要主動。
自己曾經的手下是西約聯盟的成員，格斯並不感到意外，他不怎麼管手下的信仰和追求，只要能保持戰力應對那些……
然而尤里斯……坎巴利的父親，他怎麼能是西約聯盟的一員，坎巴利可是百分之百的資深邪教徒，他的父親能是什麼狂熱愛國人士？
水晶蘭侯爵想了想，決定直接去問西約聯盟的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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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檢查詢問完畢后，教會的執行團開始清理現場，紅衣主教克里斯將仙女龍和麥克斯引到一邊，開口說道：「逐星小姐，進行過通識重置，你就會明白，這是智慧女神善意的恩惠……」
聽到這裡，麥克斯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教會不會強迫一位龍族選擇信仰，但是你也不要輕信……輕信異行者聯盟的傳言，很多異行者……呵呵，對教會有很大的偏見。」
茉莉只是聽著，沒有對主教的話語產生任何反應，克里斯也沒有羞惱，紅衣主教繼續說道：「羅格大陸畢竟是另一個世界，對於異行者來說，這裡的規則可能會讓你們產生困擾，但是這些都是羅格大陸的基石，我們生於大陸，就不能讓大陸淪陷崩潰。」
麥克斯認真看了紅衣主教一眼，他知道，克里斯這說的其實也是教會和異行者本質上無法調和的矛盾，無論是讓異行者選擇徹底屈服，還是讓教會選擇裝瞎無視異行者的存在，都是不可能的事。
大家只是立場不同，在這一點上確實沒法分出對錯。
說到底還是舊神，如果舊神沒有圖謀其他的世界，強行牽扯異行者降臨羅格大陸，所謂的矛盾從根源上就不會存在。
茉莉還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只有麥克斯知道，「無所謂」這種表情在仙女龍的臉上出現，說明她已經生氣了，因為如果仙女龍真的不在乎，應該是真正的面無表情才對。
所以麥克斯決定趕緊讓教會的人滾蛋，眼不見心不煩，不過在請克里斯離開之前，麥克斯還需要確認一件事。
麥克斯努力讓自己的眼睛里散發出求知的光芒，然後看向紅衣主教問道：「克里斯主教，你之前碾碎的是？」
紅衣主教像是不太在意這個問題，沒有多想就回答道：「那是女神每次降下神恩后，留下的『殘物』。通識蟲吸收『殘物』以後，被融魂筒打碎成最基礎的能量，這是感知痛苦最低的儀式手段，我們對每一位龍族都非常尊敬，無論他是否來自羅格大陸。」
女神留下的『殘物』？麥克斯挑了挑眉，微微頷首示意自己理解了主教的說法。
卧了個槽啊，女神是不是已經被乾死了……這也太像被污染以後的操作了吧……麥克斯的心裡已經在瘋狂咆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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