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雪華峰塌了
司空信從墨染那知道了發生的一切。
不用說,肯定是苦行做的。
司空信恨的壓根痒痒,剛剛建立起信任便被這般算計,他在心裡不斷罵著苦行,苦行卻毫無反應。
「既然你不仁,就休怪我不義了!」司空信在心底吼出最後一句,便準備將玉佩交出去,苦行這般算計,他也算不得違反道心誓了。
「沒事了,都回去吧!」這時掌門楊天開口,聲音如冉冉春風飄過整個天山,那些正在趕來的弟子聞言稱是,掉頭回了洞府。
楊天說完又讓金丹期長老也各自回去,處理完這些,帶著九大太上長老落在司空信跟前,上上下下打量著,目中帶有几絲警惕意味。
隕冰充其量就是種特殊材料,能過濾星光雜誌,使其直接被吸收,在過濾的同時自身也被逐漸消耗。
韓潯那塊隕冰楊天等人都知道,經過元嬰修士百年的吸收,已經所剩無幾了,所以才淪為改變弟子資質的東西。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股將雪華峰幾乎移平的巨大能量。
剛才的能量至少相當於化神一擊,在場沒有人能正面接下。如果司空信真的是煉靈七層,不排除他是老怪物奪舍重生的可能。
一切還得待定,楊天等人只是打量,沒有上前,沒有說話,連神念都沒有放出,像在等待著什麼。
一股強大的神念降臨,楊天等人躬身行禮:「拜見師叔。」
化神期!楊天等人是元嬰期修士,能被他們稱為師叔的必然是化神期無疑。
司空信額頭開始冒汗,化神期啊!
那股強大的神念不斷掃視著司空信,司空信感覺自身每一寸肌肉,每一分骨骼都被翻出來看了一遍,最後,停在司空信腰間的玉佩上。
僅數息,司空信的內心幾乎崩潰,剛發下的誓言,要保護這個死老頭子,現在就來了個化神期,怎麼保護?
轉瞬間司空信就釋然了,因為苦行現在不再是神魂狀態了。
腰間的玉佩閃著微弱的光芒,逐漸漂浮起來,周圍天地靈氣向著玉佩彙集,司空信留下的神識印記被強行抹去。
砰的一聲,玉佩突然冒出一陣強烈的火焰,連那強大的神識都震退些許。
火焰中的玉佩逐漸化作人形,司空信感到那人形玉佩看了自己一眼。
火光熄滅,玉佩消失不見。
那股神念也退去,楊天說道:「都先回去吧,師叔出手了。」
九位元嬰修士各自回山,楊天看向韓潯:「我需要一個解釋。」說完身影一閃,消失在原地。
這是給韓潯的面子,若韓潯是元嬰中期,根本不會廢話,直接將司空信押往天神峰法辦了。
現場就只剩下了韓潯及眾弟子們。
「師尊……」司空信想解釋什麼,卻又無從下口,變故太突然,他畢竟年輕,一時間慌了神。
「去你師兄那說。」韓潯心情好不到哪去,只是一時想不到該怎麼處置司空信。
關於苦行,司空信沒有隱瞞的必要,一骨碌全吐出來,苦行傳授的青冥決也一併交了上去。
「此事倒也不怪你。」墨染的洞府里,韓潯聽完司空信的陳述微微低吟,司空信能在這等老怪物手底下保命已屬不易,倒不好再責怪他。
「這法決倒是極品,你先練著,築基期以此打底,大有裨益,後續功法金丹期再換便是。」
司空信點頭應是,憂心忡忡的退下了。
待司空信離去,韓潯身影一閃,到了天神峰恆雲殿,楊天和幾位太上長老坐在殿內等他,殿內設十二座位,掌門楊天在上,九大太上長老分列左右。
韓潯入內在左手第一位坐下,將事情複述一遍,楊天聽后也微感驚訝,殘魂就這麼強,完全狀態肯定在化神之上。
「你那弟子倒也伶俐。」楊天贊了一句,又說道「師叔出手,想來不會有失,一切等師叔回來定奪……」
楊天突然默不作聲,半響,長舒一口氣:「跑了。」
「什麼!」在場眾人大驚失色,「化神期出手都被他跑了?」
「師叔有令,此人不得招惹,日後遇見需退避三舍。」
「是。」
這等老妖恢復速度是很快的,沒必要為天山招惹一大敵。
「那弟子怎麼辦?」有一太上長老出言問道,韓潯看了他一眼,那人怡然不懼。
「我派他明日下山歷練,諸位就不必掛心了。」韓潯冷冷道,自己的弟子怎麼處置都行,輪不到外人插嘴。
「那就這樣吧!」楊天也不想多事,宗門本就是弟子的後盾,宗門無法解決反而怪罪弟子,實在說不過去,這就是大宗門的底氣。
司空信沒有心情修鍊,反覆思考自己哪裡做錯了,面對這種修仙者自己還是太嫩,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與之平等談判。
明知苦行可能借著雪屋恢復,依然將之帶入其中,若不是韓潯出手,怕是要死在那股星光能量下。
「小師弟?」
是余言的聲音。
司空信出了洞府,月光清冷,映著余言一襲白衣,渾然一體,清冷的讓人有些心疼,看著她,司空信覺得心靜了下來。
「師姐。」
「你的東西外院給送來了,都在這。」余言說著遞給司空信一個儲物袋,司空信沒看,翻手收了起來。
「走走吧?」余言帶著笑容,司空信心跳有點加快。
「好。」
墨染的洞府在一處山谷,兩邊一側是雪華峰,沒塌下來的那邊,另一側是天樞峰,種了漫山遍野的梅花,以陣法維持,終年不凋。
二人漫步在梅林,梅花暗香,沁人心脾。
二人還沒開口,司空信的臉已經紅透了,額頭冒汗,呼吸都有些困難,白天發生的事統統被拋之腦後,眼裡心裡只有那白色的倩影。
「怎麼了?」余言看出了司空信的異樣,出言問道。
「哦……沒……沒事。」司空信想給自己一巴掌,平時的從容修養全然不見。
余言不明所以,自顧自說道:「師尊想讓你明日下山,趁著宗門對你的處置沒下來,先避避風頭,也正好將宗門任務做了去。」
「是……」要離開了,司空信想的還是要跟眼前的人分別,暗恨自己真是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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