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未必

作為鬥氣大陸能夠誕生的最強層次存在，斗帝一直是力量和地位的最高峰。

同時對於這個時代的眾人而言，卻也是最為神秘的，因此古元說完話的第一時間，魂天帝已經明白對方究竟是何種打算了。

「跑！」

幾乎是自爆二字在心頭流轉的瞬間，魂天帝的身子便開始驟然爆退，周圍粘稠的空間都被身軀碾壓著撞碎，毫無疑問，同為斗帝縱使他比古元強不少，可真面斗帝自爆，饒是他足夠自傲，其下場也怕是十死無生。

就算僥倖存活，怕也要重傷垂死，鬥氣大陸歷史中死掉的斗帝雖少，卻也不是沒有。

「古元要自爆？」

儲物空間內，東方琳看著眼前一幕秀眉微皺，不由轉頭看了眼丁洋：「丁大哥，你不打算出手嗎？」

「出不了手……」聞言，丁洋目光閃爍微微搖頭。

斗帝代表了鬥氣大陸最巔峰的層次，他雖然在天地規則方面與之相差無幾，可力量層面卻是多有差距。先前那一番動手，便是將一切暴露無遺，更別說古元的生死他本就不在乎。反倒是斗帝自爆對他而言甚至是一件好事。

他很清楚，眼前這方世界的內容都是系統創造而出，可世界本質卻是真實的，也正是如此他才能通過這些內容增強自身，也是這般，觀看一方小世界巔峰力量的自爆，反倒更加有利於他探索世界規則的奧妙。

「……」

二人交流這一點時間，外界的古元已經成功自爆。

與其鬥氣大陸其他層次的修士不同，斗帝自爆沒有半點想象當中應該出現的劇烈爆炸，甚至都看不到半點的能量波動，可越是如此，也更令人感到恐懼。

只見虛空之中，自古元為中心，一道水波形態的波紋突然出現朝著四面八方擴散出去，其傳遞速度之快，讓丁洋甚至都看不清楚，且波紋過處一切瞬間歸於平靜，或者說歸於虛無才更加準確。

因為那波紋掃過的地方，不論能量也好，聲音也罷，甚至是空間與時間一切存在，都像畫卷上被抹除的圖案一般完全消失，只留下一片漆黑無比的虛無，那是一片真正的虛無，甚至不存在天地規則，整個區域歸於天地未開的混沌。

不僅如此，波紋席捲的範圍也超乎想象，其擴散半徑足有數萬里，所幸先前交戰的是兩名斗帝，大部分人都自覺離著極遠，可就算如此，依舊有不少雙方人員在這場自爆之中，連反應時間都沒有，便隨著一切齊齊虛化了。

「嘶……」

眼前那可怕的一幕讓丁洋都不由倒吸口涼氣，斗帝的自爆已經從根本上超出了單一的能量範疇，而是以全身能量為媒介，點燃自身周圍的所有規則，以規則的力量覆滅一切。

這種攻擊的屬性乃是世間最本源的，丁洋雖強卻也絕無法抵擋，面對這種規模的規則層面溟滅攻擊，怕是肉身和神魂都會瞬間消融，到時候《北冥重生法》都起不了作用。

「難怪鬥氣大陸歷史上，幾乎沒有斗帝強者戰鬥的記錄，根本是威力太大，沒有旁觀者能倖存……」望著那巨大無比，一片漆黑的球形區域，丁洋慢悠悠自言自語起來，雙眸卻也同時閃爍出諸多光彩，毫無疑問，這種規則層面最直觀的毀滅，對領悟規則而言，有不小的幫助。

一旁的東方琳也是露出錯愕之色，點頭開口：「想不到斗帝層次的自爆如此可怕，就是不知道魂天帝死了沒有？以他的修為，怕也躲不過這種攻擊吧？」

「不！他還沒死。斗帝的生命層次相對於其他生靈果然已經躍遷到了另一個層面，面對這種攻擊居然都能存活。」

聞言，丁洋雙目眯起望向極遠處，語氣帶著凝重：「不過還好，古元和他同樣都是斗帝，雙方實力雖有差距，卻也依舊在一個量級，魂天帝現在可一點都不好過。」

「咻咻咻……」

遠處的虛空中，一團深紅色能量正不斷震動翻滾著，扭曲間卻是緩慢匯聚集合成了一道身影，那身影由能量凝實，越來越清晰，最後露出魂天帝的模樣。只不過對比先前那意氣風發的神采，此刻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縱使看不出半點損傷，可那無比緩慢凝實的身軀，依舊透露出狼狽不堪。

「混賬！居然自爆？他怎麼會選擇自爆？怎麼敢選擇自爆！」

身軀凝實之中，魂天帝聲音顫抖著咆哮出聲，他實在想不明白古元為何要選擇自爆，怎麼敢去選擇自爆。

他們二人相互爭鬥上千年，追求斗帝境界也有上千年，如今齊齊突破斗帝成為萬古至強者，這般的存在豈是那麼容易身死的，剛才他的確是壓著古元打，可兩人都清楚，古元若是一心逃跑，魂天帝也是奈何不了的。

可就是這種心知肚明的情況下，古元居然做了最不明智的選擇，這實在太說不通了。

「哈哈哈……」

魂天帝心中雖不明白，甚至因古元的死亡而有些落寞，可很快這些情緒便是被狂喜所一股腦的充斥，滿是血色的雙眸掃向遠方聯盟大軍，咧開嘴大笑起來：「古元那老傢伙總算是死在本帝受傷，接下來就輪到你們這群螻蟻了！」

「族長！」

「古族長！」

斗帝的戰鬥遠非斗聖層次可以參與，甚至觀戰都必須離得極遠，加上剛才那可怕的攻擊讓雙方人馬都給嚇住的，直到此刻聽聞魂天帝那傳遍天地的陰森聲音，聯盟眾人才得知了古元的消息。

「父親！」

人群之中，古薰兒雙目含淚呆立著，古元不久前突破斗帝時的颯爽英姿還在眼前，眸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怎麼會這樣，古元那傢伙不是也突破到斗帝了嗎？怎麼敗得如此徹底！？」

同樣的，站在太古虛龍族群前方的燭坤也滿眼震驚與不可置信，作為斗聖層次最巔峰的存在，他毫無疑問是這世上最有資格評論古元與魂天帝的，對方二人突破斗帝的時間相差無幾，如何會在戰力方面相差如此之多。

「完了！全完了！」

古元身死這個消息，對聯盟的所有人來說都是晴天霹靂。沒有了斗帝戰力，誰還能對抗魂天帝？一時間整個聯盟的人臉色各異起來，一些人面色蒼白，一些人卻還是活絡起心思來，面對生死，底線永遠都是不是唯一的。

「魂天帝，你還沒贏呢。」

人心不穩，虛空卻突然裂開，丁洋雙眼發亮走了出來，目光望向一邊悠悠開口：「你不會以為，我們這邊只有一個斗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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