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3章 進展

杯戶中央醫院。

現在是白天，這家醫院的大廳看起來忙忙碌碌的，患者依次前往他們應該去的部門，無數白衣天使穿插在人群中，時而幫助病人們做些工作。

木原康不喜歡醫院，尤其是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這和他小時候有段時間要被迫在手術台上進行身體治療有些關係，於是在他進門之後就下意識的捂住了鼻子。

「怎麼了？」身旁的佐藤問道。

木原康笑了笑，用手揮散消毒水的味道，也不知道是真的有用還是因為鼻子適應了這裡，他感覺沒有那麼刺鼻了，「沒什麼，突然一下有點不太適應。」

「是嗎？」佐藤收回目光，開始打量著大廳中形形色色的人，「我還以為木原你想到什麼不好的事情了呢。」

「怎麼會這麼想？」木原康表情不變，「醫院還能有什麼我討厭的事情嗎？」

佐藤給了個微妙的表情就岔開了話題，與木原康一起徑直走向前台出示了警官證件。

「你好我想要諮詢一些事情。」

前台的護士很給力，她幾乎還原了那晚從發生車禍打來電話到無數台救護車呼嘯而去又回再到醫生一個接一個的上班披上手術服就進手術室的全過程，劇情跌宕起伏差點讓人懷疑是在聽評書。

佐藤下筆飛快，一旁開著錄音筆的木原康側頭看過去發現她居然還跟得上！

於是在問到了房間號告別了小護士后，二人找了一處角落小心的商量著接下來該如何一個一個的探查過去。

「一人負責一個樓層？」木原康提議道，「他們中有的受傷輕些有的受傷較重，不同樓層的住院處都有分佈，等全都問完一遍咱倆再一起去問問那個貨車司機。」

「要不還是一起行動吧，」佐藤皺了皺眉，「只有十七個人而已，一上午就能完成。」

「也可以。」木原康沒有什麼意見，拿過佐藤的警官本先圈了幾個二樓的病房，「一層層找吧，還有住多人間的，估計查一圈下來咱倆也要在這家醫院出名了。」

佐藤笑笑沒說話，雷厲風行一馬當先的沖著最近一處病房前去。

木原康笑著跟上，怎樣行動他都無所謂，但自己的方法的確最省時省力，佐藤的辦法除了一點好處以外就一無是處了，其中最明顯的壞處就在兩個小時之後體現了出來。

「我真的——要死了！」

看著佐藤有些崩潰的癱在醫院外的椅子上，木原康走到她身邊微靠著牆壁。「兩個小時前意氣風發的佐藤警官怎麼不見了？」

「為什麼他們明明是同批的病人卻不安排在一起呢？」佐藤發出靈魂質問，杯戶中央醫院有個十分特別的地方，除了一樓大廳以外，其餘樓層中間都是斷開的，也就是說會分為東西兩個樓，這點在他們最開始排查二樓時就發現了。

於是按樓層排查就這麼被pass掉了，他們只能先排查這一面，完成這邊的工作后再去另外一邊。而又因為醫院的人流量比較大，坐電梯明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於是當他們從東面六樓下來在爬西面樓梯的時候，佐藤發來感嘆。

「進度已經很快了，」這點體力耗費對木原康來講不算是一件大事，「大多數的患者傷勢都比較輕，所以全被安排在了東面，西面剩下的只有三個又都在同一樓層，還有一個還處在昏迷，也就是說我們只剩下兩個人沒有詢問了。」

「可我們還得返回東面去最後詢問肇事者北島和哉，而且他還在三樓。」如果是高一點的樓層還好，這個不上不下的樓層才會讓佐藤覺得排隊等電梯浪費時間，爬樓上去對於現在的她來講又會是一件比較累的事情。

當然這個時候給她一個嫌疑犯在前面跑的話，她也是能夠追出去十里地的。

木原康對於佐藤這種行為不予評價，他來到倒數第二個受害人房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得到對方的應答后打開了房門。

受害人是一位女性，年齡為27歲，是一家公司的白領，當晚剛好是她們一家在那家家庭餐廳進行久違的聚餐，沒想到就出了事，十七位傷亡名單中唯一一位被確定死亡的剛好是她的丈夫，而她自己也受了很重的傷半邊身子都嚴重骨折現在還不能活動。

見到來人是不認識的一男一女，平松朝美側著的臉上不由露出疑惑。

「平松女士您好，我們是警視廳的警察。」不等木原康說話，剛才還在喊累的佐藤立刻恢復幹練的模樣先介紹了他們的身份，「我們這次來主要是想詢問一下平松女士您當晚的事情。」

「我的……什麼事情？」平松朝美皺著眉頭，神情懨懨，「警察也好什麼也罷，我現在不是很有心情去回答你們的問題。」

這還是第一個拒絕他們詢問的人，佐藤本來已經在準備問題了，聽到這句話后差一點嗆到自己，連忙咳嗽兩聲掩飾尷尬。

木原康見狀主動接過話來：「十分抱歉平松女士，雖然這個階段問您問題很不合時宜，但我希望您能配合我們警方的工作，畢竟目前為止這起案件還沒有定性。」

「沒定性是什麼意思？」平松朝美突然激動起來，「你們不是說是一起交通意外嗎？！怎麼才過了一天就改了！」

「您別激動……」佐藤見平松在掙扎著起身，連忙上前想要按住她卻被平松朝美掙脫開，頓時女性尖銳的嗓音頓時充斥在整間病房裡。

木原康和佐藤狼狽離開病房半死不活的坐在椅子上喘氣，一邊喘氣木原康還在一邊感嘆著剛才的聒噪。

「可能是醫生剛對她下達她丈夫的死訊的關係吧。」佐藤嘆了一口氣，手上快速的記了幾筆，木原康憑藉余光中佐藤筆的擺動大概猜測到了她寫了些什麼。

「死者平松信岡，男，三十歲，是一家保險公司的銷售部門副部長，在公司內人緣很好，經常和部門的人一起在下班后出去喝酒。」木原康說著他從交通科那裡得來的信息。

「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夫妻關係並不和睦，朝美女士當晚要殺她丈夫，所以策劃了這起交通事故？」佐藤提出腦洞。

「不太可能，」木原康搖搖頭，「這裡面的變數太大了，首先不能保證那輛貨車會剛好在那個地點發生車禍以及貨車的側翻會導致餐廳那面牆和玻璃都坍塌，其次朝美女士並不能保證死的一定是她丈夫而不是她，畢竟當時他們是面對面坐著的，稍有不慎計劃的距離再稍微近一點沒命的就會是她了。」

「說的也是。」佐藤點頭，她也只是隨口提一個可能罷了，提完了自己都想要否定自己。

「走吧，我們還有最後一位受害人了。」

木原康站起，看了一眼剛剛離開的病房的房門，轉回頭來對佐藤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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