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離險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這是在為一女子求情？深呼吸一口，故作鎮定地問道：「她做的事你可都知道？」

什麼時候起他端木燼也會把女子放在心上了，或者說他什麼時候懂得把旁人放在心上了。明明上次在聖地外圍相見時，他還是那麼一副無牽無掛的模樣，若是不高興了拿天下做下酒菜也無妨的樣子。不過數月的光景他也有了會放在心上的女子。

明白這點，葉離莫名地想起了兒時在蒼龍皇宮長樂宮的正殿內室中，一個穿紅袍的小男孩小心翼翼地問蹲在床腳的小女孩，「等你及笄后，能嫁給我嗎？」

其實，杜安然怎麼會同普通女子一樣，她，可是差一點就成了他的皇后。

聽到葉離的話，端木燼起身整理好，走到她面前，一本正經地說道：「多少也知道一點，若是安然哪裡得罪了曜王，朕在這裡替安然向曜王賠個不是，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曜王大人有大量原諒她可好？」

說完，真的還就期待地等一個滿意的回答。

「年幼無知？這話皇帝陛下真好意思說出口。本王若是沒有記錯，她還虛長本王一歲。」葉離盯著端木燼的臉，諷刺道。

「哦，是嗎？是朕記錯了。」端木燼倒沒有感覺到一絲不好意思，繼續為某個人開脫，「那安然年紀小不懂事，若有衝撞到曜王的地方，朕在這裡向曜王討要個人情，不要計較她的無心之失。」

冷笑一聲，看端木燼的表情做不了假，又問：「三更半夜的，陛下派人將本王請來就是為了說這件事。」

「這倒不是。」端木燼一個轉身坐到桌前，認真地倒滿兩個酒杯，「朕得到消息，白虎八王爺想在主戰場搞點小動作，朕想可以借這個機會同蒼龍做個交易。」

「交易？」聽到端木燼這句話，葉離對他今晚的目的終於感興趣了。

「聽聞曜王海量，嘗嘗，朕特意在四國內淘來的好酒，同蒼龍南疆特有的烈酒有何不同。」不正經地勸完酒，又一本正經地借擺在桌上的棋盤演練起來，說道：「我們兩國一方在前面牽制住白虎的大部分兵力，剩下的一方迂迴到後方，派人挑撥白虎小皇帝和八王爺兩人的關係。然後打蛇打七寸，一舉將白虎吃下，之後我們兩國平分白虎。」

「吞下白虎？這莫非還是陛下一時起意吧。餓死的駱駝比馬大，單憑我們兩國，待事成之日就不拍玄武坐收漁翁之利？」不再看演練棋盤一眼，葉離直接拒絕了端木燼。

端木燼像似沒有聽到似的，接著說道：「曜王不用這麼快給朕答覆，戰場上局勢千變萬化，這一瞬不合適，下一瞬可說不定。」

「等陛下說的時機到了之後，蒼龍與朱雀再決定合作與否也不遲。若今夜要說的只有這兩件事，本王就不在這裡打擾陛下雅興了。」

說完便走，葉離也不等端木燼的回答。

望著葉離消失在夜空中的身影，於彥不確定地向端木燼的求證：「陛下，曜王殿下還會對杜小姐動手嗎？」

「不知道。」端木燼飲盡杯中酒，嚴肅地命令道：「吩咐下去，杜安然這方面加快速度，務必要在六個月內完成，無論如何都要趕在曜王動手處理那個蠢女人前。若做不到全部自行了斷。朕也沒想過今夜能說服她。」

關於端木燼給出的期限，給出了接著又否認了，於彥不解地問道：「為何是六個月？」

「戰場上的事最多拖住她半年，那時候她就有足夠的功夫找那個蠢貨算下毒的帳了，當然也不排除她不打算算賬提前派人直接解決掉那個蠢貨。」

想到杜安然辦得蠢事，端木燼也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居然想到對她用毒。

若她真的有這麼好對付，在戰場上面對蒼龍怕是就不用這麼頭疼了。

今夜關於端木燼說的白虎八王爺圖謀不軌這件事，葉離不免還是放在了心上，不過奇怪的這件事漪窕苑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但是前有白夜背軍一事，白虎真的在背後謀划什麼也說不定。兜這麼大一個圈子若說只是為了讓白夜回歸「白宇」，一番苦心謀划還真是有些浪費。

保險起見，第二天天一亮，葉離便收拾好行李，甩不掉妙心也只好帶著她出發了。

十天的趕路，葉離看著妙心那細皮嫩肉的，一路上跟著自己可吃了不少的苦頭，勸阻道：「妙心，你決定好以後要跟著本王了？接下來你要面臨各種各樣的危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沒命了。你若是繼續待在漪窕苑，雖不說能給你一世榮華，本王最起碼可以保你生命無憂。」

「殿下，您不用勸了，該說的話奴婢那日已經說了，此生就跟在殿下身邊。就算不能為殿下排憂解難，做個伺候的婢女還是能行的。」妙心跪在葉離前面，堅定的，一字一句的說：「報完仇后，奴婢就決定此生餘下時間裡跟在殿下身邊，以便報答您的恩情。」

「早些年奴婢什麼苦都吃過，也不怕吃苦，跟在殿下身邊奴婢也能活得像個人樣，不想再像前幾年看人臉色伺候，稍不注意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葉離將妙心扶起來，注意到她眼神中的決斷，「『妙心』這個名字以後就不要再用了，換在名字跟在本王身邊吧，也不要再自稱奴婢了。若是想和過去徹底斷絕關係，本王也能給你一個新身份。」

「屬下請殿下賜名。」終於等到葉離態度軟化，妙心興高采烈地應道。

「紅袖。本王需要一個特殊的刺客，在必要的時候發揮作用，用你特有的手段為本王用敵人的鮮血染紅他們的衣袖，接下來你的訓練會很辛苦，到軍營之前做好心理準備，也是本王給你最後一次反悔的機會。」

「屬下不會給殿下這個機會的。」

葉離殊不知這一刻的決定，竟造就了「冰跡」中最優秀的刺客的誕生。

在眾多刺客中紅袖並不是殺人最多的那個，但她卻是用時最短、成功率最高的那位，一旦出手從未失手。

就在葉離他們往回趕的時候，即墨垚應某人約來到白虎駐地一間房內。

「特意命人給孤傳信，你早就猜到孤肯定會上門？」

走進房內，即墨垚看到那人已經備好酒菜專門就等自己上門了。

面對即墨垚的不善，白夜也沒有多做解釋，直接進入今天的主題，「宸王多慮了，我想以宸王對曜王的關心，應該不會錯失與我這個背軍之人談談地機會，最起碼也要知道我背軍的真正原因。」

「你想多了，孤這次來是殺你的也說不定。」即墨垚一個箭步來到白夜身前，右手掐住他的咽喉，輕聲細語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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