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霧瀰漫
時間悄悄流逝，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
整個江南市區籠罩在黑雲之下，彌散開來的黑霧終於在樓宇之間泛濫。
黑色的霧氣籠罩之下，居然連燈光都穿透不過去。
嘈雜聲響徹整個市區，車禍連連，整個市區，包括周圍數里的郊區都被黑霧浸染，在馬路上，即使是面對面都不一定認出對方的面孔。
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九點整，江南市被恐懼籠罩，這一刻起，誰也知道那專家的話是騙人的。
有的人心驚膽戰的躲在家中祈禱，另一些膽大的人卻在黑霧中摸索著離市的方向。
花榮小區內，靠北的一棟公寓內，一個人影閃現出來。
緊裹的大衣上，還算俊俏的腦袋左右巡視，口中不時的呼出一口熱氣，在空中形成白霧。
這人正是張凡，半個小時之前就恢復完全，考慮到還有些事情沒準備，這才冒著黑霧，摸索下樓來。
七層的高度，做電梯還不到半分鐘，即使是下樓梯，在平時，頂多也就兩三分鐘的事情。
但是，今天，現在這一時刻，張凡卻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到達一樓。
"這該死的黑霧。"雖然知道這霧氣對自己沒多大影響，但是張凡心裡還是有些打鼓。
就如同很多人知道砒霜能治病，但是卻不願嘗試一樣的道理。
如果不是因為需要食物，張凡肯定不會出來。
生性謹慎膽小的他，是不會輕易的將自己暴露在危險之中，更何況自己還知道這危險的可怕。
這些黑霧，攜帶著病毒，將會對被感染的生物帶來可怕的變異。
當然，也不是所有的生物會被感染，只有老弱病殘者會被感染。應該說是這部分人群的感染率遠遠大於青壯年的感染髮病率。
張凡張趁著病毒沒爆發之際，收藏一些食物。
蝸居內的那些速食麵，張凡是不想再吃了，嘴裡都快淡出個鳥來了。
目的地並不遠，還是在小區外的那個超市。
張凡眯著眼睛，小步的挪動著腿腳，依靠模糊的建築標記終於是走出了小區。
馬路上還有幾點燈光，更遠點的地方還有火光閃現，想必是出車禍了。
這些都不關張凡的事，聳了下鼻子，發覺有些感冒，張凡緊了下大衣，速度加快了些。
"誰？"
突然，眼前黑影一閃，張凡的心臟一緊，差點跳出來，大喊了一聲。
"是我。"
對面的人似乎也下了一跳，說了一句廢話，就跑掉了。
張凡吞了口唾沫，心裡罵道:"狗日的，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沒空去理會那人是幹什麼的，張凡心裡罵罵咧咧的，終於是找到了超市的大門。
伸手推了推。
嘩啦一聲，玻璃門上的鐵鏈居然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但是可把張凡嚇了一跳，黑霧中看不清狀況，張凡沒想到超市的門居然是開的。
"難道這樣的情景下，超市還營業？"
懷著疑惑的心情，張凡跺腳進入了超市，隨手關上了超市大門。
超市中的黑霧濃度比外面要低得多，能看清四五米範圍內的情況。
頭頂的燈光不時發出滋滋的聲音，張凡掃視了一翻，若大的超市空無一人。
收銀台上的抽櫃被撬開，地面上還散落著幾個硬幣，而超市的地面上，一些貨物也散落下來。
張凡突然想到剛才碰見的那人，心裡很是懷疑這些都是他乾的。
不過張凡可沒打算去報警，這情景，在警察看來，恐怕也是小事。
骷髏寶典擁有一個儲存空間，可以將外界的東西放在裡面保存，但由於張凡只有一級的精神力，能支配的空間也僅僅只有一立方米打小。
這一立方米的大小，還必須是張凡手拿著骷髏寶典才能打開，因為沒有骷髏寶典的輔助，他的精神力只是零級，想打開儲物空間，那是門都不知道哪找。
所以現在，在超市裡，出現了詭異的一目，一個猥瑣的青年，手裡捧著本書，來回遊盪。
不時的還搭搭圍住口臉的毛巾，樣子要有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該拿什麼好呢？飲料，來幾瓶，牛肉乾？來點。牛奶？也要些......"
到最後，頗有點撿了芝麻丟了西瓜的感覺，覺得什麼都應該來點，但是空間卻不允許。
最終，張凡選了一桶純凈水，兩包牛肉乾還有三十斤的大米，以及一些牛奶和其它的生活用品，將一立方米的空間填得滿滿的。
退出超市的時候，張凡放了些紙幣在收銀台上，雖然只有所拿東西的尾數，但是好歹給了些不是。
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為了以防萬一，超市內有攝像頭，張凡可不想被人當作小偷，雖然自己的行為比小偷還可恥。
神清氣爽的張凡出了超市，外面的溫度越來越低了。
張凡打了個噴嚏:"這溫度恐怕只有幾度吧，不行，得去弄點感冒藥吃。"
意識到情況的危機，張凡可不想成為病號，那樣自己感染病毒的幾率就增加了。
幸好這附近有家醫院，張凡磕磕碰碰的沿著馬路，向醫院的方向走去。
馬路上零星的停著些車子，黑霧的瀰漫是漸變的，大多數的人在可視度下降得厲害的時候，都沒再開車出來。
這些停靠的車子多半是來不及回去的私家車，或者是運貨的大卡車。
張凡還看見一輛被撞得稀爛的轎車，整個車體陷入前面卡車的底盤下，上面留著殷紅的血跡，不過已經乾涸了。
花了數十分鐘，張凡終於到了醫院門口。
一堆廢鐵骨架上，燃燒著熊熊的大火，依稀辨得其中居然還有一輛敞蓬跑車，不過現在只剩點尾部。
大火將周圍十來米範圍的黑霧驅散的乾乾淨淨，也照亮了旁邊一棟建築。
江南一醫
張凡看著眼前的大火，旁邊還停著一輛急救車，這些黑霧居然怕火，這是張凡所不知道的。
當然，現在既然親眼所見，對以後肯定有所幫助，至少知道用什麼來照明不是？
張凡透過破碎的車窗往裡瞧去，只有些簡單的醫療器械。
看著敞開的醫院大門，張凡心裡有些猶豫，醫院的內部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即使以前張凡是個無神論者，但是在自己什麼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后，自己心裡對鬼神也有些敬畏了，更何況是在醫院這個地方。
搖了下腦袋，驅散腦里的胡思亂想，張凡自嘲了下："虧自己還是個骷髏學徒，連骷髏都要聽我的，還有什麼害怕的？"
用地上的廢鋼條和車裡找到的廢棄布料做了個火把，張凡進了醫院。
火把上散發的黑煙帶著股臭味，但是此時張凡顧不了那麼多了，徑直朝醫院的後面跑去。
江南一醫，張凡以前來過，知道在這醫院的後面有一個存放藥物的倉庫，穿過前廳就是。
火把的光亮只能照出周圍一米左右的情景，搖曳的火光將張凡的投影印在牆壁上，張牙舞爪，雪白的牆壁上似乎還帶著暗紅的血跡，只是一心奔向葯庫的張凡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