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傾盡天下,如雪為生。
南宮辭硯重新回到索鬼山,她並沒有在此處多做停留,而是以即墨口訣直接奔出了星辰幻象,終於,她又重新來到了夢幻洞的門口,又重新來到了現實。
「真好,我終於離開那個鬼地方了。」南宮辭硯看著眼前的一切,她很慶幸,其實上天待她還是公平的,雖然讓她膽戰心驚了一番,不過總算碩果累累,也不枉她的一番恐懼了。在星辰幻象的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懷著恐懼的心理,這下終於從星辰幻象中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顯出了一副放鬆的模樣,如果還處在那個夢幻洞內,她肯定會瘋的。
夢幻鎮的天空格外的美,南宮辭硯邊走邊欣賞,這時一陣微風拂過,將她的長發掀了起來,飄灑著,顯得是那麼的瀟洒,她從未有過如此放鬆的心態,索性就把自己完全交給這陣風,隨著風吹得方向,她跟了過去,她捨不得這陣令人心理舒暢的風,從南宮辭硯跟著這陣風起,就註定了這陣風的不不平凡。只感覺風是往西北方向吹去的,南宮辭硯也不想去管它,只是一個勁地跟著走,她不想錯失這個大好機會。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辭硯已經離開了夢幻鎮十幾里的樣子,她的前邊是一間房子,房子華麗而不失協調,看起來像是某種人士的住所一般,風到了這裡就停止不前。南宮辭硯感覺不到了風的氣息,這才停了下來,她從沒想過這風居然是從此處傳來,她好奇地走進了這間房屋。卻不料,就在她剛踏進屋子的瞬間,她便像是掉入了某種隧道之中一樣,整個人就這麼滑了下去,她閉緊了自己的雙眼,任憑自己滑下去。
大概過了幾分鐘的時間,南宮辭硯的下滑才得以停下,她緩緩地睜開可愛的雙眸,發現這裡居然也像是天堂一般的存在,她的面前呈現出了一個圓形的花湖,湖中開滿了花朵,它們彷彿在歡迎她的到來一般,不停地搖擺著身體。再看看四周,南宮辭硯還發現了另外一邊長滿了青翠的竹子,這可是她最喜歡的植物了,也不在乎自己來到了什麼地方,南宮辭硯拔腿就要去那青綠的竹子旁邊撫摸它們,感受它們四季常青的身體。南宮辭硯剛奔過去,欣喜地將要碰觸到它們,卻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子聲音,他的聲音很有磁性,也足夠溫柔的說道「姑娘請勿碰,小心有毒。」聽到這個溫柔的聲音,南宮辭硯趕忙把手縮了回來,她向周圍看了看,卻沒有看到有人,當她回過頭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穿著淡綠色衣服的男子,他的身材高大魁梧,一頭黑髮披散在身後,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地瀟洒,這時他再次用溫柔的聲音說道「姑娘請看。」說著,男子往那竹葉上丟了幾朵鮮嫩的花瓣上去,但那些花朵瞬間就枯盡了,這把南宮辭硯下了一跳,還好這個男子出聲及時,不然……
「對了,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竹子有毒啊?你什麼人呢?」南宮辭硯一連遇上好些稀奇古怪的事,她自己基本都被弄暈了,彷彿已經不知道這世間的真假了。這時溫柔的聲音又想起,他說道「姑娘只要知道這些不是普通的竹子就好,而我則不能給你透漏太多,不然的話會對你不利的。」南宮辭硯很想知道原因,她問道「為何呢?」男子說道「嗯,這麼跟你說吧,在不久之前,這裡也來了一位和你年紀相仿的女孩,人長得也很清純可愛,和你一樣,她也很喜歡這些竹子,我同告訴你一樣的告訴她,把和你說的話都和她說了一遍,後來她還是要追問原因,萬般無奈之下,我告訴了她,可是沒多久她就出事了。」南宮辭硯想不到這麼漂亮的竹子竟會有毒,南宮辭硯不禁很失望。
「姑娘初來乍到,對此處的地方都不甚熟悉,來,我帶你去先休息,切記,沒有我的指引下,不要隨意走動。」飄逸男子帶著南宮辭硯向花湖走去,不久后便消失在花湖之中。在外人看來,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可是在這位溫柔男子的眼中,這卻是非常常見的事,因為他就是在這裡等待南宮辭硯的人。他是一個算士,曾在十年前的大戰中,他便算定了南宮辭硯的命運,她只是在剛出生的時候就被送到了蒼陵南宮世家,這件事就連南宮幕許和皇甫亦雪都不知道南宮辭硯並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外人一直在找尋即墨後人,卻基本上無人知曉南宮辭硯是真正的即墨後人,而即墨白弦的真名卻是南宮白弦,只是當年的事情非常的隱秘,基本上除了這位定天算士和一些隱士之外,就沒有人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了。
「嗯,對了,請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啊?我記得我進的是一間房子啊,怎麼會到這裡來了?」南宮辭硯說出了心中的疑問,定天聽到她的疑問,就說道「這裡叫做即墨安城,是一個你的必經之地,不論如何,你都必須來到的地方,只是你提前,或者趕后一點罷了。」定天為南宮辭硯解釋著,但是她越聽越糊塗了,為什麼是必經之地?而且她為什麼會一定來到?南宮辭硯瞬間對這個定天充滿了疑問,她覺得,也許這個男子並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好了,別多想了,你先好好休息並在這裡待幾天,等時機到了,我會送你出去的。」定天現在並不能告訴南宮辭硯真正的事實,因為這屬於天機,他若是泄露天機,會遭到不必要的報應,所以他也就只是吩咐南宮辭硯安心住下,其他一切不必擔心,因為如果此時告訴南宮辭硯她現在身處外界的話,必會經歷她的劫,而她的劫恰好就是即墨印的出世。
定天帶著南宮辭硯來到一間屋子裡面,屋中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細細打量一番,身下是一張柔軟的木床,精緻的雕花裝飾的是不凡,古琴立在角落,銅鏡置在木製的梳妝台上,滿屋子都是那麼清新閑適,彷彿就是一間閨房一般。南宮辭硯看到這樣的擺設,心裡極度的開心,這種擺設,和她小時候在蒼陵一樣,屋子中都會充斥著淡淡的檀木香,這是她非常喜歡的一種香味。
南宮辭硯剛想說些什麼,轉個身,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定天已經走了,房間中就剩下了她一個人。看著靜靜安放在角落的古琴,南宮辭硯走了過去,雙手拾起古琴,將它放在一張四腳琴几上,不由自主的彈了起來,這是自星辰去世后她第三次彈琴,她又彈起了那首《心念》,其間充滿了悲傷,荒涼,想念的味道,沒有人能比她可以把此曲彈的更好。
這時已經臨近黃昏,她的琴聲飄在整個潯陽渡,除了南宮辭硯本人,很少有人知道這首曲子的意蘊。不過傾如雪卻是能夠聽懂此曲為數不多的一人,她剛聽到這首曲子,想念葉玄君的悲傷一下子就湧上了心頭,當年若不是定天算出了她的劫難,恐怕她真的已經葬身十年前的那場大戰了。等南宮辭硯一曲奏完,她才說道「這曲子充滿了悲傷的意蘊,姑娘難道經歷了什麼不同尋常的往事?或是經歷了與某人的生離死別?」聽到傾如雪開口,南宮辭硯驚奇的回過頭來,只見到一個身材苗條、煙霞輕攏,今當韶齡,不過十八歲年紀,肌膚勝雪,嬌美無匹,容色絕麗,不可逼視的傾如雪站在她身後。南宮辭硯看到她和自己竟然長得是那麼的相似,她突然想到了當日葉玄君見到她時說她像他的一位故人,南宮辭硯緩緩地開口道「你是……?傾如雪?」傾如雪想不到南宮辭硯會知道她的名字,而且她都消失好久了,還能被人記住,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你……你是……怎麼會知道我叫傾如雪?」南宮辭硯沒想到傾如雪竟然還活著,要是葉玄君知道他的雪兒還在人間,不知道會興奮成什麼樣子。得到傾如雪的肯定回答,南宮辭硯感嘆道「如果沒有經歷過生離死別的人,是聽不出這隻曲子的意蘊的,原來你真叫傾如雪,怪不得你能聽出這隻曲子的意蘊。」南宮辭硯很開心她竟然能見到葉玄君所說的那位雪兒,果不其然,這傾如雪不僅人長得美,而且還對琴曲有著一定的造詣,真是一位難得的良人,她真想把這個消息告訴葉玄君。他們兩個一起有說有笑,過了一會兒,傾如雪突然說道「哎,你肩上發光的這是什麼啊?」說著就要伸手去抓,南宮辭硯看了一下她的左肩,才發現有一隻引人路在她的肩上,為了不讓這隻細小的蟲子受到傷害,她立即制止了傾如雪的動作。
南宮辭硯和傾如雪說著這隻蟲子的來歷,她從沒想過這小東西會從夢幻洞隨她飛了出來。經過長時間的交流,南宮辭硯和傾如雪甚是聊得來,兩人長得又是那麼的像,於是便結為了姐妹。
人們都說,和自己聊得來的人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非常的快,轉眼間月亮已經照到了她們的頭頂。夜,剛剛暗下來,濃霧層層瀰漫、漾開,渲染出一個平靜祥和的夜,白霧在輕柔月光的照耀下,樹葉兒「簌簌」作響,彷彿在彈奏著一首《心念》,婉約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動的音符彷彿是從朦朧的月色中躍出來的,令人陶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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