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犯上
保潔員的話，讓朱農心裡鬆了一口氣，總算有蔣隊長的消息了，不管最後能不能離開拘留所，至少能離張菊遠一點就好，他可不想在張菊身上沾染了墓地和死人的氣息。
在張菊挑逗眼神的注視下，朱農警惕性的安靜了半個多小時，不願再和張菊多說一句話。
好在又過了一會，蔣隊長和女民警小黃風塵僕僕的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拘留你們倆？」蔣隊長見面第一句話就關心問道。
「領導，快點救我們出去吧，我們是被冤枉的。」朱農就像看到了大救星一樣祈求說：「劉所長把朱小年和朱無能都釋放了，反而把我們關了起來，太沒有天理了，我才是受害者啊。」
「釋放了？」蔣隊長心中一愕：「你們的事情還沒調查清楚呢，怎麼能釋放當事人呢？再說了，那兩位失足女也……」
蔣隊長沒有把剩下的話說下去，隨即把朱農和張菊帶離拘留所，重新回到派出所訊問室。
「蔣隊長，我感覺現在繼續審訊我們還不是時候，朱小年他們幾個正在三八飯店壓驚呢，應該先把他們再抓進來，等雙方當事人都到齊了，才能進行對質，真相才可以大白。」張菊看到蔣隊長又開始準備審訊程序，善意的提醒說。
「他們去了三八飯店？」蔣隊長疑惑的問：「你們倆不是被拘留了嗎？你怎麼知道他們去了三八飯店？」
「我聽到的啊，劉所長親自把他們送出了派出所，然後他們幾個就邀請喬副鎮長一起去三八飯店，說是給朱小年和朱無能壓驚，其實就是感謝一下喬副鎮長。」張菊如實解釋說。
「你聽到的？」蔣隊長更加疑惑：「怎麼可能！派出所大門離訊問室好遠一段距離，你怎麼可能聽到。」
「她有特異功能，這個問題對她來說太簡單了。」朱農插話說道：「領導，偷聽的事情咱們可不可以等會驗證？現在朱小年他們就在三八飯店，您不會是因為有喬副鎮長的原因，不敢過去抓人了吧？我雖然說只是一個被人瞧不起的小農民，但是是非曲直我可是很明白的，大不了我們真的帶著冤情被拘留一段期間，只不過我請求能不能單獨關押我啊？」
「關押什麼關押，你小子也太小瞧我老蔣了吧。」蔣隊長義正言辭的說：「別說喬副鎮長，就算是喬高官，只要犯了錯，我照抓不誤。你們倆在派出所老老實實給我等著，等會還要對質，如果你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用人格擔保你們平安無事，但是如果你們冤枉了別人，別怪老蔣不留情面。」
說完，蔣隊長即刻吩咐小黃，招呼派出所其餘幾名同事，準備趕往三八飯店。
警車已經啟動，可是還沒等蔣隊長坐穩，劉所長突然聞訊趕來，一臉嚴肅的大聲質問道：「老蔣，下車，我有話跟你說。」
看到頂頭上司直接攔截在車前，蔣隊長不得不從車裡走下來，帶著一絲勉強的笑容說：「老劉，沒看到我忙著出警呢，有什麼事，咱回頭再說，你老人家就在所里坐鎮指揮就可以了。」
「我坐鎮什麼？你這個樣，我哪裡還能坐的下去。」劉所長依然一臉嚴肅的說：「我聽說你要把朱小年和朱無能再抓回來，有沒有這回事？」
「誰嘴這麼快，我這不是還沒離開所里嗎？」蔣隊長礙於領導面子，只能繼續微笑應對：「再說了，這件事還沒調查清楚，釋放一方當事人不合適，我去醫院前不是跟你彙報過了嗎。還有啊，不管這件事誰對誰錯，兩位失足女的傷害可的確是朱無能導致的，現在人家還躺在醫院吉凶未卜，我們總得跟人家一個交代吧。」
「要交代是吧，我早就安排好了，已經把朱農和張菊拘留處理了，如果還需要經濟補償，那就讓他們的家人過來送錢就是，朱小年和朱無能已經被我釋放了，而且還是喬副鎮長出面擔保的，你難道還想把喬副鎮長一起抓過來。」劉所長語氣稍稍有所緩和。
「不行！」蔣隊長此時反而嚴肅了起來：「根據我之前的了解，朱農和張菊很可能是被冤枉的，我們怎麼可以無端的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這件事必須調查清楚，如果事實證明朱小年和朱無能無辜，我願意當面向喬副鎮長賠禮道歉，你是我的直接領導，到時候你想怎麼處理我都行。但是我必須要把這個案子弄清楚，還受害者一個公道。」
「胡鬧！」劉所長表情再次嚴肅且僵硬起來：「這件事我已經親自調查結束了，你只管執行，趕緊讓人把朱農和張菊送回拘留所，不要等鬧到喬副鎮長那裡，咱們都沒法收場。」
「老劉，你怎麼了，我相信你心裡也清楚，朱小年和朱無能很有可能就是嫌疑人，你怎麼能這麼縱容他們錯下去呢。喬副鎮長怎麼了，他也得講理講法吧，我就不信他敢公然包庇嫌疑人。」蔣隊長忍住心裡的火氣耐心說。
「這麼說，你今天真打算跟我公開唱反調了？」劉所長這句話雖然聲調不高，但語氣中明顯有恐嚇的成分。
「不是我跟你唱反調，我是在就事論事，我是在維護正義，這是我的職責，也是你的職責，更是我們所有幹警的職責。」蔣隊長繼續隱忍火氣說：「我這個人你是了解的，不管多大的案子，我從來不講個人感情，哪怕今天面對的是我的家人，只要犯了錯，我也會照抓不誤。」
「那……如果我要是命令你停止過問這個案子呢？」劉所長看上去也有很大的火氣。
「對不起，這個命令我不會執行，就算你打算上報開除我的警籍，我也要先把這個案子結了才行。」蔣隊長口氣越來越強硬，完全就是破釜沉舟的架勢。
「好！很好！」劉所長苦笑了幾聲，突然大聲說道：「所有同事都聽好了，我現在宣布暫停蔣副所長所有職務，今天誰要是敢跟著他出去執行任務，明天就直接遞交你的辭職報告上來。」
在劉所長的威嚴下，原本準備跟隨蔣隊長一起出警的幾個同事也被迫走下車子，很難為情的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解除我的職務，你也阻止不了我去抓人，大不了我一個人出警。」看到劉所長的態度和決定，蔣隊長終於爆發了，面紅耳赤的沖著劉所長喊了一句，然後準備一個人離開派出所，趕往三八飯店抓捕犯罪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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