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秦老師去見張遠，把聽到的消息告訴他。張遠思索了一下，他搖了搖頭，實在沒聽過這個「青鶴」是何來頭。

「據說此人容貌俊美，年不過三十，穿一襲青色長袍。對了，他還束了長發，你好好想想，有沒有見過。」

這麼一說，張遠倒是想起來了。

原來當日在拘禁殷雪寒那棟樓見到的男子，便是青鶴。這麼一轉，又轉到殷雪寒那裡了。可是她死硬到底，無論如何不會告知他雪蓮的秘密。忙活了半天，又走到了死胡同。

秦老師看他擰著眉毛，苦惱不已，便提出了一個建議。「張遠，我有一個辦法也許可以試一試，可能你聽了會很不高興。」

張遠也顧不得許多了，問道，「什麼辦法？」

「讓你母親呂芳華親自來找楊雲深。」

「不可能！」張遠想也沒想便一口回絕。

在一旁聽著的小李老師倒覺得這個方法不錯。「張遠，你不要意氣用事。好好想一想，其實這是我們目前唯一的辦法了。如果你母親和楊雲深並無糾葛，那不如當面把話說清。楊雲深他現在拗著一根筋，除了你母親，誰也解不開他的心結。」

張遠沒有說話，他的心在掙扎。理智上來說，他也認為這個方法可行，可是情感上，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的母親會和別的男人有交集。他現在完全就是鴕鳥心態，媽媽沒見楊雲深之前，依然是和爸爸相親相愛的媽媽。他不敢去面對之後的情況。

「張遠。。算我求求你。。我媽媽她的情況真的很不好，想必你爸爸的情況更糟。我們沒有時間猶豫了，上一輩人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去解決，行不行？」小李老師滿臉懇求之色。

張遠終於點了點頭。

他借了褚永山的手機給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喂，媽，是我。」

「阿遠，你調查的怎麼樣了？有沒有找到殷新民？你爸現在很危險，已經進ICU搶救了！嗚嗚嗚嗚嗚。。」呂芳華在手機里崩潰大哭。

「媽，您聽我說。我找到了一個很重要的人，但是他不願意幫忙。」

「什麼人？你們在哪兒呢？」

「媽，這個人，他說他和您認識。也許見了您，他會答應幫我們。我給你發個地址，你現在就過來。」

「好，我馬上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呂芳華趕到了醫院。

秦老師一行整夜沒睡，已經熬得潰不成軍，一個個蓬頭垢面，狼狽不堪。

付安心經過包紮止血，已經沒有大礙。這間醫院很小，床位也少得可憐，褚永山找了半天人，才幫付安心在走廊加了一張床。褚志縮在付安心腳邊，他們兩人倒是好好睡了一覺。

張遠在門口接呂芳華，遠遠地看到母親過來，他奔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她。

「媽，」他將頭埋進媽媽的懷裡，喊了一聲，久久沒有說話。

呂芳華抱著他，初始頗為差異。這孩子好久沒有主動抱了。末了大概也明了，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這孩子也勞累了許多。她拍了拍張遠的後背，溫柔地安撫道，「好了，沒事了，媽媽來了。」

簡單地一句話，卻讓張遠濕了眼眶。

秦老師在醫院門口招了招手，「快過來吧，趕緊商量商量怎麼辦。」

他們把在長青村發生的事說了大概，說到楊雲深的名字，呂芳華頗為意外。

「怎麼會，怎麼會是雲深？」她實在不敢相信，那個在歌劇院出了名的老好人，竟然會靜心籌謀三十年，就為了報復張大成。

「媽，他說您以前和他。。」張遠吞吞吐吐說不出口。

小李老師補了一刀，「呂阿姨，楊雲深他說在歌劇院的時候，您和他相好。」

「怎麼會！」呂芳華驚呼一聲，「我一直拿他當哥哥呀！從來沒有和他好過呀！而且他也從來沒有和我說他喜歡我呀！怎麼會說我倆相好呢？我如果和他相好，怎麼可能嫁給大成呢！」

張遠的心徹底放下了。果然是楊雲深自作多情，胡說八道！

「不過，」呂芳華的思緒被拉長到了很遠，三十年前，她的確和楊雲深的關係很不錯。甚至她對楊雲深頗有好感，可是楊雲深待她一向彬彬有禮，十分君子，讓她以為他對自己的照顧完全是前輩對待後輩，甚至在自己有了遐想的時候還斥責自己自作多情，意圖破壞這段革命友情。後來遇到張大成的猛烈追求，她便徹底從對楊雲深的好感里走了出來，再見面，亦是真的朋友相待。

她的一句「不過」，又讓張遠緊張起來。呂芳華看到兒子的表情，微微一笑，說道，「不過也沒什麼，我們真的只是朋友。如果他是因為你爸爸娶了我而怨恨你爸爸，我願意去和他講明。」

「我們陪你去。」秦老師說道。

沒想到呂芳華搖了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她轉頭對褚永山說道，「麻煩您帶我去長青村。」

褚永山點了點頭。

呂芳華剛要走，張遠拉住了她，「媽，您讓我陪您去，我不放心。」

呂芳華溫柔一笑，眼裡是滿溢而出的疼愛。「遠兒，你相信媽媽。這件事因媽媽而起，就讓媽媽去解決它。」

話里的堅決容不得張遠拒絕，他只好不情不願地放開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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