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惡魔重現
列車緩緩駛入夜色之中，空中的雪花更加地猛烈下墜，今晚，是一個沒有月亮的夜，能夠見到的，只是無邊無際的黑暗。
整片黑暗的天空只有兩束黃色的車燈，車廂內的燈光極其昏黃，列車飛速地駛向一望無際地東方。遠方是一片黑色幽暗的雪霧，彷彿是一個巨獸的血盆大口。
整個列車上只有六個成年魔法師和一個綠仆精靈，其他的都是學生。三個成年魔法師互不說話，彼此之間貌似很生疏。綠仆精靈在列車最後面的地上睡覺，有著輕微的呼聲，東方琳用著鄙視的眼神看著他，但是並沒有打攪他的美夢。
昕怡靠著車窗，車窗上結了一層霜，窗外是無盡的黑暗。
車上的人基本上都沒有睡，野原昊在看著逗逗報的合訂本，而班康在攥寫著日記。
車廂內的燈光很昏暗，因為列車長必須要儘可能開著低亮度的燈來讓大家有個好夢。列車長是一個有著黑色絡腮鬍的大叔，他的眼睛一直盯著黑暗的遠方。
東方琳透過玻璃看到了列車長，她不明白列車長如何在黑乎乎的空間里找到正確的方向。
此時，坐在野原昊後面的一個成年魔法師從袋子里掏出了一瓶冰法酒喝了起來，咕嚕咕嚕的聲響惹來了東方琳的一道白眼。那是一個胖乎乎的大叔，眼睛是深棕色的，穿著一身秋莎皮的衣服，有著一條灰色的圍巾，不時地喘著氣，並且在空中呼出一道白煙。
「嗨，哥們，你聽說過那個事情嗎？」坐在他身邊的一個瘦小的男人說道。
胖子瞪了他一眼，不耐煩的回答到，「不就是一個不切實際的傳聞嗎，有什麼了不起。」
這引起了野原昊的興趣，他側著耳朵聽著。
「這事情太可怕了，魔法部都被戒嚴了。我都想逃到異度空間算了。」瘦小的男人說。
「要是被我遇到那傢伙，我一定一拳頭打爆他的頭。」胖子揮舞著自己的拳頭，狠狠瞪了一下。
瘦小的男人不時發出一陣笑聲，胖子不以為意，繼續喝著冰法酒。
野原昊低著頭，將報刊合上，閉著眼睛在冥想什麼。東方琳盯著野原昊看，若有所思的撥弄著頭髮，這一幕被班康看到了，班康先是露出詫異的目光，接著現出詭異的笑容，隨後沖著昕怡拋了一個眼神。
昕怡接到了班康的信號，側著眼球看了一眼野原昊，在昏暗的燈光下野原昊的臉還是那麼的白皙。這時昕怡貌似發現了什麼，表情顯得凝重起來。
班康朝著昕怡目光的方向看去，發現了椅子下面有一條細小的蟲子。
「那是什麼？」班康輕聲問。
「尼斯蟲。」昕怡說。
「這麼冷的天還有蟲子，真是頑強。」
「他們不是普通的蟲子，是來監視我的。」
「我聽說你父母不是被釋放了嗎？怎麼還有什麼監視你的蟲子？」
「他們沒被完全釋放，他們還在賽昂那都魔法學校被監視。這蟲子我已經很熟悉了，踩死了還會冒出第二條、第三條…什麼時候能擺脫這種日子。」昕怡表情顯得很憂傷。
「沒事的，你就當作是一種寵物，從小陪伴著你就好了。」班康安慰道。
野原昊被二人的談話聲打斷，他睜開眼睛也望著窗外去了。
野原昊此時的內心是很緊張的，他甚至不敢回到中土，他害怕會有有關父母的不好的消息，他此刻的內心能想到的，全都是東方琳口中的那些話，他甚至不敢直視昕怡的眼睛，不敢直視任何人。
班康注意到了野原昊的異常，但是並沒有說什麼。
此時東方琳脖子上掛著的紅色水晶球發出了微弱的光，「這是，一種信號。」東方琳自言自語道。東方家族是有預言能力的貴族，她們家族的每個人都對語言有著強大的掌控力，而水晶球代表著他們這一強大的身份。
紅色水晶球的光慢慢放大，東方琳的心裡感覺到陣陣的不安，貌似是什麼力量在左右她。
此時一道猛烈的撞擊聲把眾人都嚇到了，列車長猛的回頭一看，發現車窗上有一個深白色的裂痕。
「剛…剛才，有什麼東西撞到玻璃了。」瘦小的男人顫抖著聲音說。
綠仆精靈瞪大著眼睛，蜷縮在角落發抖，它膽子被嚇破了。
列車長開啟了自動駕駛，他挪動著腳步向車廂走去。野原昊站了起來，露出了自己的魔杖，東方琳反覆轉動著紅色水晶球，心中有著隱隱的不安。
「不好，有什麼東西混進來了！」胖子說道。
胖子丟掉了冰法酒的瓶子，努力用鼻子聞周圍的空氣，其他學生都被嚇的不敢出聲，車上的空氣中散發著一股腐臭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班康小心打量著四周，他的耳邊總是傳來窗外呼嘯的風聲。
列車長慢慢地向車廂後面移動，他舉著手電筒照射著四周的每一個角落。胖子顯得很氣憤，居然有人影響到了他的喝酒時光。
此時，從車廂的角落傳出一個沙啞的聲音，「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這麼愚蠢。」
安康被這一詭異的聲音嚇了一哆嗦，只見面前的東方琳低垂著頭，披散著頭髮，眼球泛白，嘴巴微張著，嘴中不時滴落出黑色的黏液。她的身體扭曲在了一起，緩慢地伸出手，向著昕怡的方向扭曲前行。
野原昊顯然被眼前的一幕嚇呆了，綠仆精靈在角落痛苦地呻吟著，班康用手護著昕怡，昕怡靠著車窗顫抖著身體。
「吾乃烏乾巴喇，眾神皆死！眾神皆死！」東方琳嘴裡兇狠地反覆念叨著，她粗曠的聲音傳遍了整個車廂。列車長上前拉住了東方琳，胖子按住東方琳的頭，三個人纏繞在一起，其餘的人都被嚇到在了一旁。
瘦小的男人掏出一個拐杖，指向東方琳，眼睛里充滿了恐懼，這時野原昊喝住了他：「她是我們同學！」
瘦小的男人望了一眼野原昊，用顫抖的手放下了拐杖。此時東方琳尖叫一聲，列車長和胖子被一道聲波震到了一旁，東方琳的面部痛苦並扭曲，頭髮上粘滿了黑色的黏液，徑直地沖著昕怡過去，班康一步上前和東方琳扭打在了一起，沒幾下，班康就被東方琳身上的黏液束縛住了手腳，野原昊見狀迅速推開了昕怡，不料被東方琳一巴掌扇在了地上，野原昊痛苦地倒在地上，眼前漸漸模糊，他的嗓子里都是鐵鏽味，在朦朧之中他看見那個瘦子抬起了拐杖。
「速取你命！」
黑夜中的車上閃爍了一道白光，一聲尖叫劃破無邊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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