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卡扎

「是你做的嗎，父親？」

中土北邊的古斯城堡中傳來一陣回聲。野原昊站在遠處叫住了正在擦拭神像的父親。

野原雷回了頭，默不作聲地繼續擦拭著神像。「你在這裡擦東西，是魔法部對你的懲罰嗎？」野原昊慢慢走向了神像。

「什麼懲罰？」野原雷笑著說，「風水輪迴本來就是規律，你老爸我下崗了，在這裡擦擦神像，也能順帶表示對神明的尊敬，祈求，保佑你的平安。」

野原昊笑著說：「你原來不是不信神明的嗎？爸，和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是不是…」野原黎盯著他眼前的兒子看。

「K！」野原昊說了出來，他的拳頭緊握，掌心不停地流汗。

「K是唐昕怡，怎麼會是我？哈哈，是誰告訴你這些的？那個唐昕怡說的？」

「K不會是她，她不是殺人犯，她不可能跑到八十年前去殺一個強大的魔法師。這一切都讓人難以想象。」

「那你是說殺人犯是我！」野原雷的眼睛里充滿著憤怒。

野原昊慢慢地後退著，搖搖頭說：「那好，你親口告訴我，東方星沒有調查你，魔法部沒有把你開除。」

野原雷顯然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兒子知道這些，他心裡想著把兒子送到遙遠的西漠，他就不會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

「你不出聲了？父親，為什麼這麼做？你究竟想要什麼？」野原昊哭泣著說。

野原雷放下手中的抹布，一舉跳坐在神像前的禱告台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沉思著。整個城堡中只有他們兩個人，一束束陽光透過彩色玻璃射入城堡，整個地面撒上了一層金黃色。

「一萬兩千年前，一顆來自地球之外的隕石降落在亞河，水位被抬高了整整十幾米，當時的人類，逃的逃，傷的傷，慘不忍睹，而這場災難對於某些人來說確實幸運的，他們得到了一種名為卡扎的物質，這種物質存在於隕石中，隨著時間的流逝，卡扎不斷地溶解於亞河，我們喝了這裡的水，就擁有了魔法。」野原雷說。

野原昊聽著，不做聲。

「你知道為什麼會出現K嗎？你知道為什麼有那麼多魔法師慘死在黑魔法下嗎？是因為魔法師太多了！」野原雷跳起來喊道，「魔法師只要有一個就夠了，神只要有一個就夠了，如果這個世界存在太多的魔法師，那麼，災難，隱患，一切都存在於我們的身旁！」

野原雷雙手搭在野原昊的肩膀上，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說：「野原家，要做唯一的神！」

野原昊被這個場景嚇呆了，他明顯感覺到父親那雙有力的手給他帶來的壓力，這麼多年他也是第一次了解到父親居然有這樣的想法。

「只要把卡扎毀滅，到時候無論誰是K，都不再有魔法能力，我們野原族，就是神。」野原雷斜著眼睛說。

「沒了卡扎，，我們，不也…」

「放心，我會留一部分卡扎能量的，這些你都不用管了，等開學我就把你送到西漠，中土太危險了，在這裡也會影響我的計劃。」野原雷說道。

「你這樣做，你和K有什麼分別？」

「野原家族被踩在腳底下數百年，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們將一輩子抬不起頭！如果你把這件事情泄露出去，野原家族將永遠被欺壓，你知道你的太爺爺是怎麼死的嗎？1934年魔法世界大戰的時候，在逃亡的路上，所有家族都有逃生火車的座位，就只有我們野原家被排斥在外，你的爺爺那時候只有兩歲啊，就沒了父親。」這時，野原雷從神像后取出一個瓶子，瓶子里是一種淡藍色液體，他把這個瓶子放在了野原昊的手上，說：「當你在西漠發現，所有的人都沒有魔法的時候，這個，會讓你成為眾人的神。」

「卡扎。」野原昊低頭說著，「母親，也是，知道這件事的？」

「你母親一直都支持我，我相信，我們野原家，註定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野原雷堅定地說。

在中土之城的城外，有一座球山，球山是一個正圓體山，十分罕見，這裡也被魔法界稱為聖山。每隔幾天，尹相部長就會來這裡跑步，有時候他也會在這裡訓練他的寵物，一隻雪山熊貓。

雪山熊貓原本屬於異度空間，由於兩千年前的一個魔法師偷偷將其帶到了北部極地，而慢慢進化成雪山熊貓，它們保留著熊貓黑白相間毛髮的外貌，但飲食由肉和竹子變為了香香草。

不過今天這個日子，尹相來這裡可不是為了自己的私事。

早在早上八點，東方家族的所有人都聚集在這座神山之上。東方家族的掌上明珠東方琳被惡靈附體，這對於他們家族是一種奇恥大辱。東方黎召集了整個家族的人在這裡，想要通過強大的魔法進行時光回擊，通過穿越時間的方式回到那一晚，找到惡靈的線索。

顯然這種穿越時空的魔法只有動用家族所有魔法師的力量才可以完成，而且只能由一個人穿越回去，而那個人必須有強大的承受力來承受時間的壓縮，而這一任務無疑交到了魔法部部長尹相的手中。

山頭的風呼嘯地吹著，尹相手放在一個巨大的水晶球上，身後的一百多位來自東方家族的男性魔法師一齊念著咒語，一道道紅色的光從天空中匯聚到水晶球中。

這時的水晶球內的固體物質變為了液體，並且由紅色轉為了藍色，液體在高溫下不斷地翻滾，尹相深知，在他面前的是濃度極大的卡扎黏液。尹相感到自己的手開始變得熱起來，隨之就是滾燙的感覺，水晶球的溫度不斷地提高，身後的魔法師們汗流浹背，隨著一聲巨響，尹相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尹相感到自己進入了一個虛無世界，這裡不是人類的世界，不是魔法世界，這裡是一種沒有維度的世界，他的耳邊不時地傳來兒童的笑聲，還有一個女人哄著孩子睡覺的聲音。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浮在了空中，身邊不斷地有魔法因子劃過，當然，這一切他都太熟悉了，他不止一次地穿越時空，不止一次地阻止了一件又一件會發生的災難，但對於他來說，他只能穿越回幾天前，如果要他穿越數年之久，他的身體也會被空間所壓垮。

他閉著眼睛，時刻準備著進入那個無邊黑暗的深夜，進入那個坐滿了孩子的列車。

忽然之間，他停止了漂浮，他感到自己慢慢的加速下墜，他的身上承載著巨大的壓力，猛然間他向後翻滾，發現自己坐在了一個椅子上，昏黃的燈，身後有一陣陣輕微的呼嚕聲。

他慢慢抬起手，自己有一雙瘦小而布滿老繭的手，他向左轉了一個頭，發現一個胖子正在喝著冰法酒，空氣中瀰漫著酒精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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