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提醒

巴頓靜靜的和羅軒走在空無一人的莊園區，和以往的任何一次一樣……他把羅軒帶到了那個熟悉的邊心湖，但是他們沒有急著下去，巴頓彷彿起了興趣一樣的和羅軒聊起了天。

羅軒猜測了一下……巴頓可能會說一些和黑山羊有關的事情，因為他相信，黑山羊能死在這裡，他佔了大部分的責任，說是巴頓才是殺死黑山羊的正主也不為過。

要麼……巴頓還會說一些關於神父的話，因為他們看上去不僅僅是相識那麼簡單，很有可能神父一行人都和巴頓有關係，所以他現在開口說說神父的事情也很正常。

就在巴頓在邊心湖邊上站住時……他沒有和往日一樣的直接帶羅軒下到邊心湖底，也沒有給他什麼任務……也沒有開口講起羅軒所想的一切。

而是說了一句類似告白之類的話。

「你知道么……我見過許多人，你是我最喜歡，最中意的一個。」

羅軒一時被這一句話給說蒙了……他的腦中一時還想不出該怎麼樣給巴頓答案，他的腦海中只能恍恍惚惚的記起一種比較相似的答案，比如『你是個好人，我也很喜歡你……不過一直都是把你當哥哥的那種喜歡，你突然這麼說我有點不知所措……』，但這麼說……那不真成告白了么？

就在羅軒的腦迴路清奇的胡思亂想時……巴頓卻是給了一句羅軒一句哈，讓他瞬間就清醒了。

「但你這一次……可能真的會死，這一次也不能給你什麼忠告了……努力掙扎吧。」

巴頓的語氣沒有一點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事實證明，小孩子也是可以擺出惆悵的表情的，現在的巴頓就是如此……在他臉上是一副不屬於小孩的古怪表情。

羅軒明白了……這一次，甚至巴頓都不會送羅軒到水底，但是巴頓卻也沒告訴羅軒到底要做什麼。

「算了……算你欠我一次，我可以告訴你一個正確的方法……也是唯一一個可能讓你從下面回來這個世界的方法。」

巴頓猶豫了許久……還是接著往下講了，「你到現在……應該能區分了，正常世界和被割裂出去的世界，水底的那個邊心島實質上和黑山羊創造的那個森林差不多……而這樣的世界，多半是有鑰匙的，當然……你可以直接破壞整個世界，但是這很難。」

羅軒倒是在一邊聽的很仔細……這是他從來都不知道的事情，巴頓所說的那個正確的方法……多半就和鑰匙有關。

「而……從水底世界出來的鑰匙，關鍵在兩個地方……」說著巴頓抬起手指了指羅軒的臉，確切的說是應該是臉的上半部分。

「你要把不屬於你的東西留在下面……而且是帕德里奇家族獨有的東西留下，他們自然就會放你離開，這一次我不會再把你從裡面拽出來了……所以你要自己從水底回來。」

羅軒聽完有些不明白……他要把戒指留下，這個可以理解，但是眼睛……雖然這雙湛藍色的眼睛不是他的，這事羅軒也心裡有數……但如果把眼睛留下了，那自己的眼睛上那找去?

「我如果把眼睛還給他們了……他們會再給我一雙眼睛么？」

「大概率不會……說真的，他們不會喜歡你的，你應該算是一個強盜。」

羅軒無語了……他想起自己上一次下去好像還弄死了許多人，這麼一想……羅軒總覺得自己好像還忘記了什麼細節，但他在此刻是這麼想也想不起來，偏偏這細節還特別重要。

但羅軒沒時間思考了……巴頓到此已經再沒有和羅軒講話的意思了，他說完之後就讓開了位置，意思是讓羅軒從他剛剛站著的地方跳進去，但羅軒不明白……

「我有什麼必要如此聽你的話么？」

巴頓微微一笑，「你不必什麼都知道……但是你如果想要理由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你的身體還有一天左右就無法負荷你的雙眼了，帕德里奇那湛藍色的瞳孔，從來就不是恩賜……有關帕德里奇的一切，幾乎都是詛咒。」

「說的簡單點……你會死。」

羅軒站著緩緩吐出一口氣……又是非常常用的以死相逼，是的，為了活下去……所以要去做這樣的事情，能不能就這麼簡單的死掉算了啊，以一種不太痛苦的方式。

「別想了……你不可能那麼輕易的解脫，就算你想死……也會有人來好好的榨乾你最後的一點樂趣。」

巴頓好像很輕易的就知曉了羅軒心裡想的內容……但羅軒卻是一點也不吃驚，就算現在巴頓殺了他，他也一點都不吃驚。

「那我要怎麼才能解脫……在這個世界里，能像神父那麼安穩的過過小日子我也滿足了。」

巴頓卻是一笑，「別開玩笑了……你如果是那樣的人，我也不會中意你了。」

說著說著巴頓的眼神一冷，但卻流露出少有的絕對瘋狂的眼神，「你不是一直都有一種想法么？怎麼到今天又不想去實現了……我會幫助你的，你可千萬不能放棄。」

羅軒卻是被這眼神和話語搞得渾身一冷……自己一直都有的想法，難道是報復那些神的思想么？如果自己真的一直遭受著監視，那過去自己想過的許多想法卻是十分忤逆。

「不不不……恰恰想反，那些大人，以及我……都想看到你做到那些，你可千萬不要走到這一步就選擇休息了，你和神父不同……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拖住你的腳步，我想你飛起來，我想你做到你曾經做過的事情。」

羅軒難以置信的看著巴頓，上一秒他還在思考自己到底過去想過什麼事情，但這一秒……頭腦中卻是浮現了絕對凄慘的一幅幅畫面，是無數人瘋狂的自我傷害，他們盡情的用刀具，農作工具，衣物殺害自己目所能及的一切人，從狗到人……一個不留，一直到所有人的血染紅大地，再看那些血沁入泥土，淌滿地窖……

那些人瘋狂的眼神就像是在做平生中最快樂的事情……他們感覺不到痛苦，只有沖昏頭腦毀掉一切，撕毀人間一切道德束縛的快感。

在羅軒皺著眉頭痛苦抱頭的時候，巴頓告訴了他這一切是什麼。

「這是你之前一直想知道的……在卡德耶發生過的一切，你可能找不到你，但我可以告訴你……你把自己釘死在十字架上，在最高的樓上面，不過一會你就會被淹到地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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