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三巨頭(全)

第五十九章三巨頭(全)

戰,四書劍陣名震天下。..

巴陵洞庭湖老黿、吞水瀟湘叟碎屍萬段;溟海姑射山千里大蟹、橫霸將軍慎獨棋下穿心而亡;倚帝之山興師獸狙如、白尾君子喪於劍氣……

還有萬載飛天夜叉百里開明、上古青衣女魃汝嫣、鬼心狻猊獅龍子身負重傷。

但神奇五俠竟似乎毫髮無損!

照舊挑釁妖邪。

青天碧海,回蕩五俠清清朗朗的呼喝:「還有哪個妖孽敢來受死!」

之前大戰終局,獅龍子口稱「玉石俱焚」,爆碎無名紫光——卻是趁亂扛起百里開明,拉住汝嫣,從劍陣縫隙中逃了出來。

一遁萬里,直跑到南美洲西岸安第斯山脈漢科烏馬山山巔,這才活命。

到頭來反倒是獅龍子傷勢最重:那一點紫光雖然炸開了劍陣,卻不分敵我。獅龍子拚死護住百里開明與汝嫣,自己卻被紫光炸傷,道行大損。

「他娘的……不該亂逞英雄……」獅龍子在漢科烏馬山頂上聽見五俠喝聲,罵一句,吐一口血;遠望海上擂台,他猶豫片刻,放下百里開明和汝嫣,轉成狻猊原形,放開四蹄,跑走了。

恍然與獅龍子心有靈犀,大力尊者在武道館的包廂里吐氣開聲,也破口開罵:「嘿……好猖狂!」

一雙牛眼瞪如銅鈴!

他一步就邁了出去——懶洋洋地拖著那條沉沉的渾鐵棍,穿出結界。穩穩地、旁若無人,走進劍陣。

劍陣中還有血花飄零。

「——尊者不可。」晴雲真人身法快捷,話音還沒落地,他已繞到了大力尊者面前。

「哈哈,在某家這裡,從來沒甚麼『不可』!」大力尊者冷笑,隨意挽了個棍花,雙臂一插,傲然看天。

只是一個棍花。

千里之外。神奇五俠踏海頂天地萬丈法身一窒,一晃,同時住了口。

漫天的劍氣就散了。

大力尊者橫棍當胸,若無其事隨隨便便地站著——天地之間剩一棍。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來。

岩山電視台的現場直播不失時機地給了這頭牛魔王一個超級特寫。雄性的力量感頓時征服了全世界無數觀眾的心。

道明德收起至善琴的七弦;方規矩、時習之高舉鐵筆,一「仁」、一「義」凝在筆尖待發;鐘不偏、不易微微閉目,都探出手臂,食中二指各拈一枚棋子不動。

神奇五俠面色凝重。如臨大敵。——大力尊者,妖中之王!他那一條渾鐵棍不受天地管轄約束……誰能力敵?

合五俠之力,四書劍陣能困得住他?

大力尊者也不知道答案,但他毫不在乎。眯著眼悠悠地嘟囓:「要不然,某家也來耍一場玩玩?」

「尊者,不可啊。」

晴雲真人攔在大力尊者身前。單掌虛抓。凌空遙遙地鎖住渾鐵棍棍頭。一臉地苦笑。

「哈!」大力尊者嗤之以鼻,總算給了晴雲真人面子。笑道,「白雲觀也想趟渾水?」說著臉沉下來:「某家倒不介意先開了你的瓢。」

「尊者若是出手……呵呵,天地玄黃、宇宙洪荒,老道不怕尊者席捲**,但……好一場盛會豈不教尊者毀了?棍不可輕出,尊者,」晴雲真人搖搖頭,「老道的瓢,還是別開了罷。..)」

大力尊者面色一緊,不答話,手中渾鐵棍似動非動;晴雲真人低低嘆息著,五指虛彈。

兔起落,一轉瞬,大力尊者與晴雲真人出手試探,身不動,已過了百招!

渾鐵棍殺機四溢!卻全被晴雲真人單手封鎖——棍頭與指尖隔了兩丈遠近,其中猛地醞釀出一團黑光!

黑光生根,牢牢地不動。

「你,好。」大力尊者挑了下眉毛,臉上堆起歡暢地笑容,往前踏了一步。一步,黑光大盛!

一步,逼得晴雲真人猛一仰頭!他虛抓渾鐵棍的單手迫不得已、變爪為掌——五指伸展,虎口「啪」地裂了。

裂口滴落的血珠是白色的。大力尊者看在眼裡,微吸了口涼氣,卻笑:「老道有一副好皮囊啊,元陽真氣竟是從來不曾走泄?」

「無量天尊!」晴雲真人咬牙,也惱了。

他單手手指運力,慢慢又屈成虛抓之勢,另一隻手緩緩撤出一柄拂塵:「尊者,真要動手?那就教老道領教一番如何?」

全場大嘩。

大力尊者逍遙世間,身為妖王,人望之高如日中天!正是有他壓陣,群妖才不願妄動,守住了所謂「天下第一武道會」地體面——否則,妖怪正該桀驁不馴,誰會老老實實地比武?

而晴雲真人歷來以白雲真人的名義、面目現世,在群雄眼中他就是領袖天下正氣的白雲觀之主!

那是神通不可妄測,泰山北斗一般的人物。

武道會伊始,這兩人扛著所謂「大會組委會」地旗幟,即便頭銜有些可笑,群妖也罷、群雄也好,誰都不敢有絲毫輕蔑……

——他們要對打?

大力尊者v白雲真人?

武道館參賽者所在的席位上靜了片刻,驀地人聲鼎沸!任誰都紅了眼,連一些老成持重、一邊打定主意絕不出戰,一邊一直思忖自己趕來武道會實在是莫名其妙的人物也都狂呼點頭,大叫「此行不虛」。

以道明德為首,神奇五俠就愣住了,隨後收拾劍陣,同向「白雲真人」遙遙地拱手,一起退走——打了孩子娘出來,正邪雙方魁首要對戰,那還不趕緊清場?

至於武道館現場、還有世界各地電視機前觀看轉播的觀眾,他們

解不到實質。但一看這架勢,傻子也明白重頭戲就系之前地場場大戰,人人手心出汗,全都集中了精神——不敢眨眼

與此同時,這劍拔弩張的情勢之下,「天下第一武道會組委會」所在的「花蕊」包廂里,李岩岩皺著眉,腦袋快要歪成了九十度角。

「搞什麼搞?」他使勁地撓頭,自言自語。「媽媽地,效果好過頭了……」

李岩岩穿上了機甲。

「先別打。」振動翅膀,他也跳出包廂——掄著一管「炸彈之祖父」火箭筒,開火。

「轟」地一聲。「炸彈之父」地彈丸打上大力尊者、晴雲真人之間地那團黑光,天上升起蘑菇雲。

「我說,你們兩個先別打。」李岩岩重複了一遍。

:=形——晴雲真人懷抱拂塵,大力尊者橫握鐵棍,這兩位依舊對峙,李岩岩在邊上。。。

「小屁孩兒。這裡沒你的事。」大力尊者盯緊了晴雲真人,蓄勢待發;他也不轉頭,就淡淡地說話。

李岩岩挺鬱悶:「為嘛沒我地事兒?傷自尊了。」

「無量天尊。李先生。」晴雲真人好歹招呼了一聲。但他同樣不敢分神。拂塵上萬千金絲躍躍欲動。

「真傷自尊了……」李岩岩想了想。把火箭筒背起來,雙手從腰裡抄出——兩把銀光閃閃的小手槍。

他左右開弓。瞄準,說:「二位,先別打好不好?順便一提,我這兩把手槍里地子彈是『湮滅』,反物質武器……話說你們老兩位再厲害,挨上也夠嗆。」

「小屁孩兒!」大力尊者的臉騰地就紅了——頭頂缺了半根的犄角隱隱發痛。

李岩岩微笑:「我沒別的意思,……現在就演壓軸戲是不是還早了點兒?嗯,那也沒事。不過你們要打,總得先徵求一下我這個主辦方地意見吧?」

大力尊者、晴雲真人都退了一步——誰也不願被手槍指著腦袋。

「二位,我不攔著。可我得先問明白:這一架算是誰打誰?」

李岩岩歪著頭像在抱怨,其實話中有話似有所指。說得晴雲真人變成「陰雲真人」,黑了臉,目光閃爍。

大力尊者哈哈大笑

有議論聲。

李岩岩插到大力尊者、晴雲真人之間侃侃而談;雖然隔著機甲頭盔,外人看不清,但他姿態揮灑自如,嬉笑中不輸氣勢。

隱隱地,顯出幾分宗師風範。

「那是岩山的李公子啊。」……

「星夜馳奔藍島,聯絡白雲觀驅除血魔的李公子!」

「……我聽說,他曾以三張靈符,逼得殘雲真人遁世不出!」

「噓——那天我也在場!當時,李公子……是搶在白雲老神仙手裡救了殘雲那頭血魔一命!」

「那他到底是哪頭的?剛才他說什麼來著?他是武道會地主辦方!」

先從群雄一邊有人認出了李岩岩,議論漸漸蔓延;未幾,妖怪中,大力尊者之子紅面小太歲也嚷出一句:「我知道,他跟父王打過一次平手!」

就惹了更多的驚嘆——「什麼?力戰大力尊者?就憑他?」「這個裹在鐵皮里的傢伙有這麼大的能耐?」

群雄、群妖地目光都有所不同了,半空中,儼然三足鼎立的架勢。

離得遠,露珠包廂里和尚與虯髯俠的目光頻頻投來,密切關注局面;但二人另有要務,抽不出身,就免不了心焦如焚——「四全真相儀」地屏幕顯示:那一位「正牌地」白雲真人已經到了

三巨頭。

李岩岩無可無不可,事已至此,就打算叫破晴雲真人身份,索性這就逼白雲真人現身。他思忖片刻,權衡利弊,正要開口。

大力尊者率性,本想收拾了神奇五俠,顯顯妖怪地手段;對手換成別人也無所謂,照打不誤——就不管晴雲、白雲,只顧了含笑看戲。

唯獨晴雲真人勢成騎虎,面色忽陰忽晴,主意拿捏不定。

自他以下,白雲觀全伙都來了武道館——小西山一空。白雲真人必將歷劫!可是,晴雲真人把一隻手攏在袖裡,又起了一課,還是掐算不出結果。

不好輕舉妄動。

剛才他收了印度的核彈,還想趁機脫身回去查勘,卻又撞上李岩岩……晴雲真人飛快地轉了幾個念頭,猜不透那到底是湊巧還是有意,只覺得嘴裡有些發苦,勉強微笑出來。搶著說:

「李先生,如果尊者定要出手,老道身為白雲觀掌教,自當奉陪。不過。之前李先生可是去過小西山了?不知……」

「沒有。」李岩岩一口否認,「我回首都是辦結婚證。」

「啊……恭喜。」晴雲真人苦笑。

李岩岩不領情,嘿嘿笑了幾聲:「那就是說要打了?成,打吧。反正除了二位還有壓軸地。」說著。他臉色一變:「我先預祝你晴雲……」

——「晴雲」兩個字說出口了。

李岩岩是要說穿了真相,他還打算再吼一嗓子,把那個正牌的白雲真人也叫出來——沒來得及。

「李岩岩!」一聲斷喝截住了他的話頭,有個人手持雙劍。駕馭一團青慘慘的煙霧,從參賽者的席位上飛撲過來。

「……那個……呃。誰啊!」李岩岩一句話噎在了嗓子里,氣不順。就有點兒怒了。胡亂呼扇機甲的翅膀。

「李岩岩!我向你……」

這人也沒能把話說完。他剛湊近。晴雲真人眼前就一亮,心裡暗叫一聲「」。卻立刻沉下臉來責問:「你是何人?這裡哪有方?」

大力尊者觀察著晴雲真人的神態,微微冷笑:「不錯,這裡哪有你說話的地方!」話音未落,他連渾鐵棍也懶得用,伸手一把探進裹住來人地青煙里,抓住了往外一甩:

「掰掰。」

人來得快,去得更快。來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棒球全壘打的弧線,一頭砸進了「大會組委會」的包廂。

「吱——」地一聲,是外星人咣咣嚇了一跳,碰翻了聯結到岩山電視台地麥克風。

「好一個『掰掰』。」李岩岩豎起大拇指,「尊者從諫如流,果然學貫中西。」

大力尊者甩了甩棍子,打個呵欠:「小屁孩兒,某家不打了。老道有心事,打起來沒意思。」他沖李岩岩擠了擠眼:「小屁孩兒,也別光坐山觀虎鬥——你把寶光那廝困到現在,總得給他一個交代吧?」

「……」李岩岩哭笑不得,「你是故意的?我怎麼不知道你兒子跟劉亞文有交情?」話剛說出口,忽然一驚:

「嘿!那個混賬剛才喊的是我名字?」

——至少在,「李岩岩」這三個字作為「傳奇狀元」,很有那麼一點兒知名度……岩山電視台的現場直播非常忠實。

機甲地頭盔后,李岩岩的臉色立刻與新鮮的苦瓜殺了個難分難解

剛才找李岩岩麻煩、籠在青煙里的那人正是劉亞文,國安局保衛處三科地副科長——寶光上人強收的徒弟。

劉亞文吃了不少苦,忍辱負重地認準了要殺李岩岩為同僚復仇,也不用紅面小太歲怎麼挑唆,仇人相見分外眼紅,腦袋一昏就跳出來了。

但他的實力實在還差了些,大力尊者成全他,一甩,讓他撞進包廂里——撞上了一口大鍋。

鍋里有湯,湯里是寶光上人。

劉亞文端著鍋,又飛回來了。

青色煙霧中,他雙眼赤紅,一字一頓恨恨地開口:「李岩岩……我卧薪嘗膽……」

「卧薪嘗膽?我還以為是卧冰求鯉。我不找你,你還沒完了?就你認識我?嘿,端著個鍋,以為你是送外賣地啊?媽媽地,你算不上是盤菜!」

眼看劉亞文把局面被攪得亂七八糟,李岩岩氣不打一處來,話說得也混亂了;手上倒是有樣學樣,一振翅,也直接伸到青煙里去揪劉亞文地脖領。

他就比大力尊者差了太多,劉亞文反應得過來,側身躲開,順手舉起裝著寶光上人的那口透明大鍋往下砸!

鍋里地寶光上人本來盤膝打坐閉目不語,都認命了,也不禁氣得睜開眼,吐著泡泡大罵——雖然聲音透不出來,但大約都能想得清楚,應該是:「你這個欺師滅祖的混賬」……之類。

李岩岩愣了愣,撇撇嘴,接住了鍋;再一反手,掏出一張符貼到鍋蓋上,叫:「開!」

「嘩啦!」

鍋蓋開了,湯料……寶光上人一身**地跳了出來——他不管李岩岩,回身抬手,就要搧劉亞文一個耳光。

「停!」李岩岩急急地穿插,攔住了,臉上的表情是無可奈何,「寶光,你的對手是我。——和尚,你過來!把這小子拎給刀局,看牢了他。完事兒我得好好找他算算賬!」

說話間,大力尊者、晴雲真人、寶光上人都沒動,唯獨劉亞文把那對名為「魂悸」、「魄動」的天姥雙劍掄圓了,連劈帶砍,又刺又捅,玩兒命似地沖李岩岩使勁。

寶劍磕在機甲上,火花四濺,沒用,一點兒漆皮都蹭不下來。李岩岩敝開了讓劉亞文拾掇,懶得搭理。

他繼續對寶光上人說話:「寶光,從一開始,就是你找我的麻煩——黃海,飛機上老梅森家裡的保鏢、廚師、駕駛員……全讓你殺了;後來你又挑撥了多少人到首都?殺人無數,他們也都成了你的替死鬼;還有我家那一個小區也讓你拆了!」

「你是不是覺得我宰不了你?嗯?」

「我很對得起你。這場天下第一武道會有一小半是為你開的!」

李岩岩一頓怒斥,寶光上人還沒說話,旁邊和尚躥來,一伸手,拎走添亂的劉亞文——修為懸殊,劉亞文根本還不了手,只是不服,蹬著腿喘著粗氣吼叫:

「李岩岩!老子早晚宰了你!早晚宰了你!李岩岩!」

李岩岩都提不起情緒來還罵,心裡叫苦:「嗯,國安的特工是吧?忒不敬業了……你是唯恐別人不知道啊……」

他乾脆摘了頭盔,堆起尷尬的笑臉,朝四周看台揮手致意

底下擂台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從昏迷中醒來的「全世界最勇敢的記者」、南湖衛視的唐健翔使勁揉了揉眼,狠狠給了自己一耳光,然後……

他「嗷——」地一聲。

這一聲嚎叫讓武道館參賽席位上的幾隻鐵背蒼狼怪自慚形穢,深深地紅了臉。

唐健翔彷彿被扎了千兒八百針強心劑,口沫四濺地大叫:「是李岩岩!李岩岩!觀眾朋友們,是李岩岩!傳奇狀元李岩岩!」

「我看到了什麼?那是李岩岩!剛才他親口承認,他是本次天下第一武道會的主辦方!觀眾朋友們……」

李岩岩氣得直跺腳:「唐健翔……我前幾天還誇他來著?我收回!記者就沒有一個好東西……」寶光上人一直陰沉著臉,目光中的感情深刻、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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崩雲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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