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聽書

蕭國，第五紀三百一十四年，蕭城蕭慶府內。

「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故幾於道。居善地，心善淵，與善仁，言善信，正善治，事善能，動善時。夫唯不爭......」一位白髮老人手持經書，身著素袍，來回走動著與坐在書案前的孩童講經。

「湯師傅，我不想聽這個了，道德經我都能倒背如流了。你給我講講別的吧。」孩童杵著書案，眼睛瞪得大大的，笑嘻嘻地說。此時的蕭河已經有八歲了，英俊的相貌已經漸漸浮現在他稚嫩的小臉上，雖然只有八歲，但智力比十一二歲的孩子都高，習武進步也快。

「哦？蕭河，那你給我背誦一下道德經的第五章怎樣？」湯師傅眯著眼睛慈祥地看著蕭河。

湯師傅全名湯華，是蕭城有名的教書人，蕭慶在蕭河六歲的時候就急忙將湯華從私塾請來教導蕭河。因為六歲時蕭河在外與周邊孩子打架，還成了孩子王，蕭慶怕蕭河從此不務正業，將來到處混跡，才過早進行教育。不試試還不知道，蕭河在學習上也突飛猛進，可以算得上是學習上的孩子王。讓湯華十分欣賞，在蕭慶面前常常讚賞蕭河。

「啊！師傅，這個我會！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天地之間，其猶橐迭乎？虛而不屈，動而愈出。多言數窮，不如守中。」蕭河十分流利地背完，蕭河得意地看著湯華，等待師傅的評價。

「嗯。沒有出錯。那你想聽什麼？孫子兵法？孔子語錄？還是墨子？」湯華撫摸著鬍子，眯著眼睛，看著蕭河，看上去是在問蕭河，其實湯華心中早已知道蕭河要聽什麼了。

「不不不，這些你都給我講過了，雖然我還沒有背完，你給我講講神州大陸的歷史吧！」蕭河笑嘻嘻地說。

「又是歷史？上次給你講的你可否記得？」湯華永遠都眯著眼睛，他的眼鏡從沒睜大過。

「記得記得！上古時期，天下無國。百姓幸福，歷經萬載。瘴氣忽至，生出瘴獸。死傷慘重，哀鴻遍野。逃離瘴氣，以至半島。建城組軍，鍛煉修真。灼帝誕生，荒腐已終。對吧？」蕭河脫口而出絲毫不拖泥帶水。

「嗯，不錯。荒腐紀過了之後啊，灼帝建立了王國。修真者開始興起，人類實力開始突飛猛進。但你可知道，灼帝是在何處修鍊的呢？」

「灼帝乃火脈，整個半島火最多的地方就是.....那個.....哦！灼城！因為那裡有一個全是岩漿的湖泊！」蕭河不知道對不對，等著師傅的回答。

「對！就是灼城！灼城就是以灼帝來命名的。那你可知道灼城有什麼奇特的東西呢？」湯華神秘地問。

「這個我不知道。」蕭河嘟起嘴。

「灼城，位於蕭國的最北方，汐城的正北，它建在一個巨大岩漿湖的周圍，這個湖就叫焰湖，那裡礦產資源豐富，商賈也很多。因為溫度太高，所以灼城周圍無水，無樹，無花。飲水和食物要從遠處運進城裡。而在這種環境下，在焰湖的北岸上，有一棵樹！此樹樹榦堅硬無比，樹榦很粗，需要數十人環抱，樹榦上依稀有著火紅色的光亮，它的火紅的葉子永不凋零，根部深入地面，吮吸著岩漿。」湯華的眼睛里閃現出嚮往的神情。他看見蕭河張大嘴巴目不轉睛，緊接著又說：

「還有更神奇的，火樹頂上的雲層永遠會開一個小口，讓白天的陽光永遠有一束照射在火樹上，自灼帝時期到現在，從沒停過。」湯華端起書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接著說：

「蕭河，聽說過遠古足跡嗎？」

「遠古足跡！師傅你快說，我不知道。」這一下徹底勾起了蕭河的好奇心。

「遠古足跡啊，它是一連串源自焰湖通向荒腐大地的巨大腳印。腳印十分巨大，有三根腳趾，踩出的深度就有數十尺，長度四百多尺，源源不斷出現在去荒腐大地的路上，橫穿鐵閘城，踏過盾山山脈。」

「有沒有人知道這個巨獸到底有多大啊？」蕭河好奇地問。

「明帝猜測過，遠古腳印是出現在荒腐紀時期的。說到明帝，你背一遍我給你講過的帝王史。」湯華笑著說。

「第一紀人皇——灼帝，屬火脈，開闢人類史上第一個王國。第二紀人皇——暴君雷帝，屬雷脈，登帝后施行暴政，民不聊生，暴政的第五十四年，第二紀第二任人皇——明帝，屬光脈，突破皇境界后將暴君殺死，重新登帝，是為一代明君。第三紀人皇——暗帝，屬暗脈，同時期有同境界的風皇和木皇實力不及暗帝未能登帝。第四紀人皇——岩帝，屬岩脈，建造鐵閘城以抵禦瘴獸，功績顯赫。第五紀人皇——風帝蕭刃，屬風脈，現任君主。同境界的有岩皇劉凱，水皇秦如月，光皇凈光法師，三皇實力不及風帝，未能登帝。」

「嗯，但事實並非如此，現任人皇是蕭刃沒錯，但是實力並非他最強！」湯華說的斬釘截鐵。

「啊？那是誰？那為什麼他還能繼續當人皇？」蕭河滿肚子不解。

「實力最強的是光明皇凈光法師，但凈光法師他不貪圖皇權，便讓蕭刃繼續稱帝，蕭刃也對凈光法師尤為尊敬。你再說說修真的幾大境界。」

「分別是凡，士，將，王，皇五個境界。」蕭河脫口而出。

「沒錯，凡的壽命是人壽，該活幾歲活幾歲。士的壽命再加一百年，將的壽命再加三百年，王的壽命再加八百年，皇的壽命再加兩千年。你剛剛所說的人皇和各脈的皇都屬於皇的境界，而凈光法師，已經到了皇的瓶頸，皇的頂峰，只有突破皇境界的人才能打敗他，而如今從未有人突破。」湯華露出欽佩的神情。

「那師傅你說，凈光法師他會突破嗎？」蕭河心生疑惑。

「凈光法師曾經說過：『皇境界之上還有境界，我未曾突破，姑且叫做聖境界。我大限將至，想突破已是難於登天，還望後人多加努力，成為傳說中的聖者，重現遠古意志。』」湯華仰望天空說道。

「懂了師傅。」蕭河向湯華鞠了一躬。便結束了今天的課程。

蕭河一天的功課分作兩節，早上兩個時辰跟著湯華學習詩詞歌賦，文化歷史。下午兩個時辰要跟著母親樊琴修鍊。其他時間蕭河可以自己安排。沒事的時候，蕭河總喜歡出蕭慶府找同齡孩童玩耍，因為以他的智力和不凡的體魄，總能成為一群孩童中的領頭羊。

除此之外，他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父親蕭慶在府中後花園的書房，通常父親的書房都是鎖起來的，看不到裡面有什麼，但蕭河就是能清楚感覺到，書房裡面有一樣東西在吸引著他，並且就在書房的后牆上，因為距離越近，這股感覺就越強烈。父親因為是巡州宗的一員，常常要出征巡邏，很少回家，回家也很少去書房，所以書房裡面那個東西一直不得見。

巡州宗，是人皇蕭刃設立的三宗之一，負責掌管蕭國的治安。蕭刃的三宗分別為巡州宗，神衛宗，馳騁宗。神衛宗負責抵禦荒腐大地上入侵蕭國的瘴獸。馳騁宗負責挑選整個蕭國有實力有潛力的修真者，組建軍團出蕭國到危險神秘的荒腐大地上探險，為蕭國開疆擴土。

總的來看，馳騁宗是三宗中實力最強大的，也是任務最危險的。唯一能與蕭刃三宗抗衡的只有凈光法師的重明教，重明教樂於助人，善於布施，教徒遍布蕭國各地，也接納四海修真者入教，實力極為強大。但重明教依照凈光法師的原則，不干預政事，不無故傷人，不見死不救。故重明教深得民心，被各路修真者和百姓所稱讚。

重明教的青山寺是重明教的發源地，位於汐城和蕭城之間。而整個蕭國又是以汐城為中心的，汐城坐擁天湖，有兩條大河匯流於天湖，又從天湖分流。盾河源自盾山山脈，象河源自象神山脈，盾河自蕭國西北流向東南，象河自蕭國西南流向東北，兩條河呈叉狀，汐城正北為灼城，正南為靈鳳城，正西為鐵閘城，正東為蕭城，故汐城是交通樞紐，經濟中心，十分繁華。

鐵閘城是自北向南的一座條形城市，第四紀人皇炎帝所建，以抵禦瘴獸。全城長七百多里，北臨北海，南臨象神森林。鐵閘城西面有數十丈高的城牆及巨大的防禦工程，是蕭國最有力的堅盾。

蕭河在城中與孩童們玩耍，抬頭一看，太陽已到頭頂：「是時候回家吃午飯了。」

不一會兒，蕭河就回到了家，只見母親樊琴和閻媽已經在飯桌上等著他了，心中不免有些愧疚。閻媽在蕭慶府上已經很多年了，父親蕭慶和蕭河的童年都是和閻媽玩過來的，在蕭慶府算得上一家人。

「蕭河，又跑哪裡去了？我不是說過午時之前必須回來嗎？」樊琴有些生氣，但再生氣，歲數再大也遮不住她那俏麗的容顏。

「哎呀，夫人。小孩子愛玩是天性，耽擱一會兒沒事的。來，蕭河，吃飯。」閻媽永遠笑嘻嘻，滿臉慈祥。

蕭河不好意思地笑著，用小孩子的方式表達歉意。

「來吃吧，吃完未時我在後花園等你，這次不許遲到了。」樊琴平靜地說。

「好的母親。」蕭河開心地說，說罷便大口吃起了飯，惹得閻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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