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碧溪亭小聚
蕭河三人走出了潔白無暇的陽生閣,剛一走出大門,放眼望去又是一片漆黑的地面,這便是陰魚。黑白兩種差距感極大的顏色彼此組合,給蕭河一種十分劇烈的反差感,但蕭河此時沒有在意這視覺的落差感。蕭河滿腦子都是剛剛鬼炎劍與簫氏血刃的共鳴的場景。
」鬼炎劍與簫氏血刃在只要一起時都會共鳴嗎?「蕭河心中問道。
」簫氏血刃是人皇的認主武器,這次共鳴會不會驚動人皇?」蕭河想到這後背一涼。
如果這次共鳴能被人皇察覺到的話,人皇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快到了。「汪帆冷不丁說了一句,蕭河的思緒頓時被拉回到現實世界。
蕭河定睛一看,自己已經走出了陰魚,走到了離卦的門前。只見一個紅木牌坊立在一條住宿區前,牌坊上寫著一個血紅色的」離「字。因為蕭河的住址在離卦上爻,所以三人必須繞過離卦長長的下爻。
蕭河走在路上,滿目愁緒,對周圍的東西沒有絲毫的興趣了。不知不覺羅婧和汪帆已經領著蕭河到了蕭河的住處。
」離卦上爻庚字院,到了。「汪帆冷冷地說。
蕭河聽罷抬頭一看,只見到了一個宅院的大門口,門牌上用紅色的字寫著」庚「。看來每一爻中都有很多個住宅,而這些住宅就用十天干來排序與命名。
蕭河與汪帆和羅婧道了別後就進了宅院,整個宅院裝潢得十分古樸,絲毫沒有貴族人家的奢華,但卻十分安靜,四處都有綠植盆栽,宅院進門的院子里有一顆高大的槐樹,環境十分怡人,蕭河十分喜歡。
宅院里有三個房間,最大的便是卧房,卧房左邊是書房,右邊是練功房,說是練功房不如說是靜室,一般用來打坐用。但是以蕭河不凡的定力,在喧囂鬧市打坐與在靜室打坐沒有絲毫的差別。
蕭河四處看了看,房間內都很乾凈,不時傳出幾聲清脆的鳥叫聲,蕭河的煩惱頓時忘得一乾二淨了。蕭河進入了卧房,卧房很寬敞,衣櫃、桌椅、酒盞酒杯一應俱全。蕭河把行李都打理好后,取下鬼炎劍,將鬼炎劍上纏滿的黑布緩緩取下,鬼炎劍的全貌一絲一絲的展現出來,劍刃的寒光顯露,無論是誰都會背後一涼。
火紅物質依舊火光繚繞,蕭河看著,不知不覺入了迷。
只見一股青煙穿牆而入,是秦墨的傳令決。
蕭河一把抓住,傳令決的字跡遂很快顯現的蕭河的手掌上:「可到了?眾人都在後山碧溪亭小聚。」
「這時機可真是巧。」蕭河小聲嘀咕道。隨後蕭河雙手掐訣,往窗外一指,傳令決遂一股青煙穿牆而出:「剛到不久,我隨後便到。」
才發出,蕭河起身便出了門。蕭河剛出門,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去後山的路,更何況找碧溪亭。
「找個人問問吧。」蕭河心想。
蕭河順著離卦上爻走,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遇到,只好回中央陰陽魚問路了,因為中央陰陽魚是卧龍院的中心,大多卧龍院弟子都在那。
蕭河走到一片黑的陰魚邊,身著白衣的卧龍院弟子在漆黑的陰魚里十分容易辨認。
「這位師姐,請問後山碧溪亭在何處?」蕭河隨便找了一位卧龍院弟子問路。只見這女子皮膚白皙,姿態尤佳,相貌出眾,長發自然披著,腰間有一根軟鞭,看起來應該是她的武器。
「啊,你是新弟子啊。」女子回頭問。
「嗯,對。」蕭河笑著說。
」碧溪亭啊,此路不好找,我且帶你去。「女子笑著說,說罷便朝蕭河身後的方向走去。
蕭河急忙跟上。
蕭河兩人又穿過離卦,到了離卦地上爻又朝兌卦地方向走去。
」新弟子都要在碧溪亭小聚,這是歷年來卧龍院不成文的規定。但碧溪亭不好找,我當初也是找師兄帶路的。」女子邊走邊和蕭河說。
「還是要多謝師姐,不然我還真找不到。」蕭河說道。
「不必客氣,我叫錢卉,你叫我卉姐就行。「錢卉笑著說。
」我叫白河。「蕭河笑著說。
」哦?你就是新弟子們說的那個汐城奇脈?「錢卉眯著眼睛問蕭河。
」嗯,因為水皇的一句話,現在誰都知道了。「蕭河無奈地搖了搖頭。
兩人走到了兌卦上爻地盡頭,在左側的樹林中赫然冒出一條石板路,藏在樹林中很是不顯眼,一直向上延伸到山腰深處。難怪錢卉說路不好找,這不僅不好找,還很難發現。兩人走上石板路,石板路一路向上,看來是要爬一段時間的坡。
「既然水皇說你是奇脈,那你的脈必定十分奇特。」錢卉說罷若有所思地眯著眼睛看向蕭河。
「我倒要看看你的奇脈能衝到什麼境界,是將境界,還是王境界?」錢卉笑著說。
蕭河笑了笑沒說話,蕭河聽不出錢卉這話的意思是期待還是嘲諷。
又順著石板路向上走了一段,可以聽見細微的流水聲和少年們的言語聲,蕭河還聽到了彈奏琵琶的聲音。
「就在前面,快到了。」錢卉說。
這不說蕭河也知道,碧溪亭必然有溪流,聽到了流水聲何愁碧溪亭不到?
走出了石板路,眼前豁然開朗,眼前是一片寬闊的草地,有許多花草,陽光照射在平坦的草地上,十分的舒適。草地的中央有一座小亭子,亭子里許多少年少女談笑著,亭子的周圍有許多石桌石椅,也坐滿了人。草地的最左邊,卻是一面高高的山崖,有數縷泉水從山崖的暗眼中時緩時急地流下,蓄進了草地上的一個水池中。
水池邊的石頭上也圍坐著一群少女,琵琶聲便是從水池邊圍坐著的少女們中傳出來的。蕭河能聽出,這是秦墨彈奏的琵琶曲。讓聽者聽曲識人,要技藝高超的琴師才能做到。
只見眾人發現蕭河來了,都紛紛將視線轉移到蕭河和錢卉身上。
「白河你可算來了。」只見從碧溪亭中快步走來一位少年,蕭河定睛一看,此人便是開脈大會上和蕭河交過手的陳海。陳海聲音很大,全場的人都聽見了。
陳海才說完,全場的言語聲和琵琶聲戛然而止,看來連秦墨也聽到了。
「白河?他就是那個汐城奇脈?」
「水皇秦如月所說的奇脈就是他啊」
「那個汐城第二?」
「長得很俊吶。」
………………
議論聲四起,大多都是和蕭河奇脈一事有關。
「陳海?你來的可真早。」蕭河笑著說。
「這裡的同修們都知道你的事了。」陳海說。
「是啊。」蕭河無奈地笑著說,同時將視線移到了水池邊的少女們上,尋找著秦墨。
只見少女們中走出一懷抱琵琶的女子,身著白紗裙,頭髮盤成了傾髻。眉目間似有星河流轉,宛如天人。蕭河一看,正是秦墨。秦墨初看見蕭河,十分欣喜,但轉眼看見蕭河身旁的錢卉,眉頭微微一皺,這一微小的表情變化被錢卉看見了,錢卉便頓時知道了秦墨與蕭河的關係。
蕭河隨即快步走向秦墨,拉起秦墨嫩白的手,笑目兩兩相對,勝過千萬言語。
這一幕被眾人看見,羨煞不知多少少年。
」該來的遲遲不來,不該來的偏來了。「秦墨邊說邊看了看蕭河身後的錢卉。
蕭河回身看了看錢卉,對秦墨的話似懂非懂。錢卉看懂秦墨的眼神,終究還是女人最懂女人,錢卉只能設法打消秦墨的懷疑。
「這位小同修,路已帶到,就先告辭了。」錢卉拱手對蕭河行了一禮,轉身便走。
「多謝師姐帶路。」蕭河回身對著錢卉拱手回了一禮。
秦墨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原來是自己想多了,潔白的臉頰上頓時添了一抹紅。
「我還以為……」秦墨臉紅著低著頭小聲說。蕭河此時才明白秦墨的剛才心思,不禁想笑。
「你就瞎猜忌,我找不到路,是那位師姐帶我上來的。」蕭河笑著解釋道。
「你不早說。」秦墨瞪了蕭河一眼說道。
蕭河看著秦墨笑了笑,心底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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