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曾風的挑戰(上)
出了陰生閣,蕭河打算去吃點東西,心想既然上次品嘗過乾食記了,這次不如去「坤食記」品嘗下。只見到了晚上,陰陽魚內的弟子們卻多了起來。想想也正常,都是一些年輕的少年少女們,每當到夜晚,結束了一天的修鍊與修習,卻還未到該休息的時候,這段空閑時間,便是一天內的休閑娛樂時光。
陰陽魚廣場上,有三兩成群說笑的弟子們,也有比武鬥法的師兄師姐們,各種娛樂數不盡數。只見一面告示牆上貼了一幅海報字畫,寫道:諸位新弟子都已到達卧龍院,明日相約後山碧溪亭,共談趣事。
蕭河看了看張貼海報的年月日,正是今天,看來明天便是真正的碧溪亭小聚了。
蕭河穿過人群,餘光看到有人在向自己招手,蕭河定睛一看,正是秦墨,便迎身上去。
「你吃晚飯了嗎?」秦墨笑著問蕭河。
「還沒呢。」蕭河說道。
「那走吧。」秦墨拉起蕭河便往坤卦走去。
只見坤卦的酒樓人來人往,蕭河一看招牌,上面寫著三個水藍色的大字「勝乾樓」。
「勝乾樓?」蕭河不禁笑了笑。乾卦的酒樓叫「乾食記」,坤卦的酒樓卻叫「勝乾樓」,這不是明目張胆的嘲諷嗎?
「勝乾樓是太奶奶開的,』勝乾樓『也是太奶奶定的,算是和人皇開了個玩笑吧。」秦墨笑著解釋道。
「那看上去秦大人與人皇的關係不錯。」蕭河恍然大悟說道。
秦如月跟人皇蕭刃開玩笑蕭河也不是第一次見了,第一次到汐城時,在汐城南口的牌坊上也寫著「媲美帝都,河海汐城」,也很明顯是在嘲諷人皇的帝都蕭城。
「看似是爭鋒相對,其實也就像老朋友的相互調侃。」蕭河笑著說道。
「對啊,畢竟他們做朋友都數不清多少年了。」秦墨笑著說。
勝乾樓里的裝潢和汐城流水榭有異曲同工之妙,也有非常華麗的假山流水,以及氣質非凡的藍衣招待。秦墨與蕭河進了一個包廂,藍衣招待拿出一份精美的捲軸出來,與流水榭的一模一樣,這便是這勝乾樓的菜單。
蕭河大概看了看,菜品種類與在流水榭的相差不大,就是找不到那味道絕美的瓊殤玉羹了。畢竟如此上等的菜肴是不會放在任人免費點菜的勝乾樓菜單里的。
菜很快便上齊了,菜品很簡單,不過就是就是普通的家常菜,過了勝乾樓大廚的手,改了個高雅的名罷了。
「落雁村那裡漂亮嗎?」秦墨瞪著水靈靈的眼睛問蕭河。秦墨在與蕭河第一次見面時便知道了蕭河一家隱居在落雁村。
「落雁村外人稀少,遠離塵囂,民風淳樸。位於一個碗狀的山谷內,冬暖夏涼,環境十分怡人,漂亮極了。」蕭河笑著說道。秦墨聽蕭河講,眼神十分嚮往。
「特別是落日的時候。」蕭河補充道。心裡想起了和常杉與影子比賽的景象,還有指教趙欣攀岩。
「以後有機會,能帶我去看看嗎?不行也沒事。」秦墨嘴角帶笑,小聲地說。
蕭河能聽出來,秦墨很想去,不過又拘謹自己父母的處境,才會有第二句話。
「當然行。」蕭河和秦墨對視,鄭重地答應道。
蕭河和秦墨吃完飯後,到了陰陽魚廣場上散了會兒步,便道別回住處了。
蕭河回到住處,便運功打坐,心裡想著《灼炎通術》的奧妙,開始修鍊。內力運轉,脈氣開始滋生,內心空明,入了定。
「火之脈氣,生於混沌之始。混沌離火,包容破碎,破碎包容……」《灼炎通術》的奧妙在蕭河內心默念。
「脈氣非氣,內力非力,乃混沌也。混沌生萬物,萬物始混沌。……」
「混沌之力,生一切,亦毀一切。脈氣之極致,歸於混沌……」
「破碎亦包容,毀滅即生存。」蕭河入定中無意識念到。
廣袤無垠的海邊,浪花席捲沙灘,海水莫過女子細白的腳踝,似採花人一次次貪婪的愛撫。海風微微吹起她的白裙,修長的腿部露了出來。及腰的長發攏住了她的臉頰,看不見她的臉。除了海浪的聲音,只有海鳥的鳴叫。
「焱,它要來了……」女子聲音甜美,但仍然能聽出這令人愉悅的聲音中夾雜著些許的憂傷。
沒有說話,說出不話。寂靜……
「它……要來了。」女子轉身說道,傾城傾國的容顏映入眼帘,但卻有一行晶瑩剔透的淚滴掛在這迷人的臉上,楚楚可憐。
這是一張陌生又似曾見過的臉,眼神里充滿著恐懼、不甘、擔憂,還有愛……
只見又是一行淚從她的另一隻眼睛流下,一陣心酸心痛蔓延開來,痛楚將蕭河從入定的狀態中拉扯出來。
「啊。」蕭河捂著心口,皺摺眉頭低吼了一聲。夢境里的記憶與現實的記憶開始重疊,從混亂不堪的狀態漸漸變得清晰。
「她是誰……」蕭河心裡默問,蕭河漸漸想起了在汐城的夢境,兩次夢境內都是相同的女子。
上一次夢見夢境里的女子二話不說朝自己攻擊,這一次卻是在海邊。而且都提起過「它」。
「它?到底是什麼?」蕭河嘀咕道。心想,在夢境里,似乎女子十分懼怕「它」,似乎是女子的敵人,是否也是我的敵人?
蕭河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脈氣又增強了不少,相比以前修鍊,這一次修鍊明顯效率提高了。心想應該是《灼炎通術》的功勞,這《灼炎通術》不僅能使得脈氣威力增強,沒想到還能提高修鍊的效率。
蕭河緩過神后,開了房門看了看,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了。忽然想起今天是全體新弟子碧溪亭小聚的日子,洗漱了一番便出門往後山走去。
蕭河跟著錢卉師姐去過一次后便識了路,不一會兒就到了碧溪亭。
只見碧溪亭空地人很多,幾乎所有的新弟子都來了,貌似蕭河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殊不知汐城奇脈也會賴床不起?」戲謔的聲音從碧溪亭內傳來。全場鬨笑。
蕭河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誰說的。只見蕭寒扇著扇子從碧溪亭中緩步而出,笑看蕭河。
「昨日修習一法術,奧妙無比,故徹夜修鍊,若此舉可稱為賴床,則蕭兄之舉則可稱為以百步笑五十步?」蕭河笑著說。
場內眾人見狀都紛紛不笑了,都靜待這兩人對峙。蕭河一眼掃過場內眾人,只見曾風倚在一顆樹旁乘涼,面無表情地看著。
「哦?是何等法術能讓汐城奇脈都愛不釋手,徹夜修鍊?不妨在大家面前露上一手,可好?」蕭寒邊說邊用扇子指了指在場的弟子們。
這話算是問住了蕭河,蕭河所修鍊的《灼炎通術》是一門加持性輔助法術,並不能實體運用出來。不過蕭河轉念一想,還是想出了應對的話。
「這蕭兄就有所不知了,法術分多種,有的能實體運用,有的卻不能,只能作為輔助。比如進攻性法術與防禦性法術就能夠實體運用,而一些心法與輔助性法術便只能用於輔助。」蕭河邊走邊說,似在演講一般,眾人安靜地聽著,有的人聽得頻頻點頭。
「蕭兄既然不知我所修鍊的是何類法術,便讓我展示,未免太唐突,又強人所難。」蕭河又說道。
「白河的嘴皮子挺溜啊,是不是你教出來的?」陳海笑著問秦墨,坐在兩人中間的顧緲捂嘴笑了笑。
「他其實腦子也不笨嘛,我還是第一次發現。」秦墨看著蕭河笑了笑。
「兩位且聽我一言。」在一旁的曾風開口了,眾人的視線都轉向曾風,他依舊是面無表情。
「據我所知,想修鍊法術,必須要達到脈氣第一階段,不然想修鍊任何法術,都難如登天。」曾風靠著樹說道。
他這話算是救了蕭寒,難為蕭河。正當蕭寒無話可說的時候給了蕭寒一把樓梯下。蕭寒聽了曾風說的,又恢復了戲謔的笑容。
「白河,你可否到了脈氣第一階段?」蕭寒雙手交叉在胸前,顯得胸有成竹。
按以往的常識來說,脈氣第一階段至少要凡境界中階才能達到,而修真者開了脈才僅僅凡境界初階,想要到第一階段還需要修鍊個一年半載。
蕭寒,曾風還有其他弟子都等著看蕭河出糗,因為眾人都不會相信蕭河已經達到脈氣第一階段。
「蕭寒要出糗了。」陳海笑著說。秦墨似乎聽出了這背後的話。
「難道蕭河他……」秦墨小聲地問。
「有好戲看了,秦墨。」顧緲拉起秦墨的手,激動的搖了搖。
秦墨無奈笑了笑,只好看著蕭河如何應對。
蕭河笑了起來,將就右手抬起,呈捧碗狀。眾人的目光,四十雙眼睛都緊緊盯著蕭河的右手。
「呼。」與往常一樣,一團炙熱的,火紅中帶有金黃的火焰從蕭河的手心竄出。火焰在調皮地跳動扭動著,華麗而不妖艷,驕傲而不狂妄。
「哇!」
「脈氣第一階段……」
「果真是奇脈!」
「厲害啊。」
………………
嘈雜的議論聲傳來,蕭河手腕一翻,將火焰收起。只見連秦墨都都目瞪口呆,蕭寒和曾風更是瞪大了眼睛。
此時曾風和蕭寒都無話可說了,蕭河便往秦墨一行人走去。
「你怎麼都不告訴我。」秦墨拉著蕭河的手搖了搖說道。
「我剛開始以為很正常。」蕭河笑了笑說道。
眾人議論紛紛,沒有人注意到曾風攥緊了拳頭,離開人群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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