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曾風的挑戰(下)

第43章 曾風的挑戰(下)

蕭河與秦墨有說有笑,卻無意中看了看曾風剛剛靠著的樹,才發現曾風早就離開了。

「或許他生氣了吧。」蕭河心裡暗道。便心想不如去與曾風道個歉,因為自從蕭河認識曾風后曾風一直是一個人呆著,總感覺他十分孤獨。

「曾風好像生氣了,我去與他道個歉。」蕭河起身對秦墨三人說道。

「他剛才與蕭寒一同戲謔你,你還要跟他道歉?豈不弄反了!」陳海急忙起身皺著眉頭說。

秦墨與顧緲相視一眼,不明所以。

「總覺得他沒有朋友,挺孤獨的。蕭河說道。

「去吧,你該和他交流交流。」秦墨笑著說道,陳海還想反駁,但聽了秦墨都這麼說,便長嘆了一口氣。

「沒事的。」蕭河拍了拍陳海的肩膀便下了山。

「要是曾風還一直這麼冷傲,我可饒不了他。」陳海咬牙切齒地說道。

「算了,這是他倆的糾紛,放他們自然發展最好。」顧緲笑著說道。陳海聽了顧緲的話才慢慢平靜下來。

只有秦墨面帶微笑,若有所思。

蕭河下了後山,便往坎卦的卧龍院大門走去。因為蕭河猜想曾風一定在他自己的宅院中。而卧龍院全部弟子的住處都寫在了進門的公告牌上。

蕭河跨過一個卧龍院,到了大門的公告牌上。

「震卦中爻丙字院。」蕭河念到,曾風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很快便找到了。

這一來想要找到曾風的住處便容易多了,蕭河不一會兒就找到了曾風的住處。

宅院的大門都千篇一律,宅院的大門敞開著,蕭河便走了進去,宅院的內部也相差不大,布局都一樣,只有奇珍花植的種類與擺放的位置不同。

「是何人?」曾風的聲音從卧房裡傳來,連聲音都如他本人一樣冷漠。

「白河前來拜訪。」蕭河對著卧房裡面說道。

「來我陋室,有何貴幹?」曾風沉默了一下說道。

「前來致歉。」蕭河答道。

「笑話,你未曾有愧於我,何來的歉意?」曾風大笑道。

「第一次是在攀岩大賽上,惹你難堪,第二次又是在碧溪亭,這便是歉意。」蕭河說道。

沉默……蕭河等著曾風回話,卻許久沒有動靜。

「讓我難堪?屁話!」曾風大吼道。說罷卧房的房門打開,曾風出現在蕭河眼前。

只見曾風皺摺眉頭,咬牙切齒,滿臉通紅。蕭河見狀,很是不解,滿臉疑惑。

「你以為我生氣是生你的氣?」曾風邊走邊說,直到走到與蕭河面對面。

「我最痛恨最看不起的人便是王權貴族。」曾風輕聲說道。蕭河沒有打斷他,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們欺壓百姓,榨取民脂民膏。貴族的子嗣們受良好的教育與訓練,擠佔了千萬有天賦又刻苦的農家孩子進卧龍院的名額。」

「卧龍院寶貴的資源被這些弱不禁風的蛀蟲所侵佔,多少真正的修真天才因此被困修真路上難以前進。」曾風越說越激動,太陽穴的青筋暴起。

「我從小便是第一,我認為我的天賦無人能比,超越了多少貴族子嗣,我的目標是汐城開脈大會第一。」曾風死死地看著蕭河。

「但是,你出現了,白河。」

「你的實力遠超於我!我生氣我自己,恨我自己居然不是千年一遇的修真天才,恨我自己比不過你!」曾風吼道。

「可是你已經很厲害了,我對付你都很是吃力。」蕭河安慰道。

「我本以為我離你很接近了,於是我拚命修鍊。我有預感,我有感覺……」曾風雙手扶住蕭河的肩膀,蕭河能感受到曾風已經完全瘋狂了。

「我能感覺到我離蒼雷階段已經很接近了,我有預感我馬上就會突破!「曾風說道。

雷脈的脈氣階段分為蒼雷、青雷、紫雷、赤雷、隱雷五個階段,十年前蕭河的母親樊琴的實力變為紫雷階段。與火脈的聚火、脈炙、通炎、念焰、化火五個階段如出一轍,只是名稱不同。

「但是你比我超前了一步!」曾風說道。

曾風緊緊地捏著蕭河的肩膀,眼神里滿是殺意。

「白河!我發誓,我要你死在我的手下。我發誓……」曾風說道。

聽到這話蕭河心裡一緊,並不是懼怕曾風,而是為曾風的決心感到震驚,他的決心僅僅從眼神中便能看出來。

此時曾風鬆開了蕭河的肩膀,回身長長嘆了口氣,似乎是在平靜自己的情緒。

「當然,不是在這卧龍院,不是在這種場面下。」曾風背對著蕭河說道。

「我要在萬人矚目的看台上,正式向你挑戰。」曾風的聲音漸漸變小。

「然後親手取下你的人頭,向世人證明。汐城奇脈,不如我曾風!」曾風回過頭看著蕭河,紅著眼睛說道。

「那好,我答應你,挑戰的時間與地點你定。那在這之前,我們可否能做朋友?」蕭河答應得很乾脆。

「朋友?我曾風不需要。白河,你的仁慈會害了你。」曾風一揮手說道。曾風一語道破蕭河的缺點,蕭河的心也隨之一顫。

「別逃避了,你的孤獨世人皆知。」蕭河說道。說完曾風低下了頭,似乎蕭河也說出了他的痛處。

「孤獨?孤獨造就了今日的我。」曾風回身說道。

此話一出,蕭河都無語了,雙方只剩下寂靜。

「白河,你很特別,我很想聽聽你以前的故事。」曾風笑著說,但笑容里總有一股恨意。

「我的故事不便透露,這關係父母安危。你可否能說說你的故事?」蕭河說。

「你若想聽,我便告訴你。讓你知道,你今生最大的敵人是如何一步步成長出來的。」曾風抬起下巴說道。

「洗耳恭聽。」蕭河笑著說。

曾風生於灼城旁的一個鄉村裡,有一個姐姐叫曾萱,姐弟倆與父母同居,十分幸福。曾風八歲那年,灼城大戶潘家的長子潘浩,因為迷戀曾萱美貌,多次示愛無果后便率領一隊修真者來村裡搶人。曾風父母將曾風和曾萱藏於床下后便出門反抗,曾風能屋外聽見父親的咒罵與母親的慘叫。隨後潘家的人還是找到了姐弟倆,曾風眼看著曾萱被帶走,自己也被打暈過去。

等到曾風醒來,發現自己躺在深山老林之中,夜晚下著大雨,曾風卻聞到嗆鼻的血腥味。曾風借著雷光看到了漫山遍野的屍體,潘家為了掩蓋事實,屠了村子!曾風哭了,邊哭邊在堆成山的屍體里尋找父母和姐姐的屍體,找了一夜,只找到了父母的屍體,沒有曾萱的屍體,說明曾萱還活著。曾風將父母的屍體埋葬后便下了山。

回到了村子,只見村子一片狼藉,沒有一個活人。他成了無家可歸的可憐人。從此曾風過上了乞討的生活,一路乞討,一路哀傷。到了灼城,就為了看姐姐曾萱一眼,在潘府門前渾渾噩噩等了幾天,終於如願以償地看見了曾萱。曾萱穿的很華麗,隨身有侍女和侍衛陪著,曾風從未見過曾萱如此漂亮過,但是曾風能看出曾萱瘦了,就算華貴的裝扮也掩飾不住她滿臉的悲傷。曾風很害怕曾萱悲傷過度選擇自盡,因為曾萱不知道自己是否還活著。

「姐姐等著我!」曾風朝著曾萱喊道。只見曾萱愣了一下,曾風便跑了,因為曾風知道曾萱聽到了,只要曾萱活著,總有一天曾風能把曾萱救出去。

曾風接連穿過好幾個街道,躲在了小巷子了哭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二次哭,為自己找到了活下去的動力而哭。渾渾噩噩乞討了數個月,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理由,便是救出姐姐。

「孩子,為何而哭啊?」有人在對曾風說話,曾風抬頭一看,是一位慈祥的黑衣老者,正在遞一袋饅頭給自己。

曾風二話不說便抓過饅頭吃了起來。曾風一路跟著老者,不知道為什麼,曾風覺得跟著他便是對的。

曾風跟著老者到了老者的家,曾風對老者訴說了自己的遭遇還有想救姐姐的決心。老者很是感動,便收留了曾風,帶曾風讀書識字,教曾風打坐修鍊。老者是一位將境界的高手,曾是馳騁宗的人,但歲數已高,大限將至,又厭倦了世間的打打殺殺,便隱居在灼城過過安生日子。

老者漸漸發現了曾風的天賦不錯,又勤奮刻苦,便更加用心地教導曾風,這一教便是八年。

八年後,曾風十六歲,老者的大限已到,曾風日夜不離,端茶倒水,細心照顧。

「曾風啊,我這一生最遺憾的事情便是沒有進卧龍院,若是我進了卧龍院,也不至於止步於此。」最後時刻老者對坐在床邊的曾風說道。

「你天賦異稟,一定要進卧龍院!也算是圓我心愿……」老者眼睛緩緩閉上,氣息也停止了。

曾風哭了,這是他一生中第三次哭,為恩師的死而哭,這老者是曾風的再生父母。曾風發誓,從此再也不掉一滴眼淚,要成為最強的一個,要將潘家殺個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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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腐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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