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紅雀教
距樊琴一戰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蕭慶在鐵閘城的公務也處理完,差不多也該回到蕭慶府了。樊琴恨不得趕緊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蕭慶。今天便是蕭慶即將回府的日子。
樊琴吩咐下人們做了一桌子好酒好菜,預估著巳時蕭慶就會回到府上。蕭河也陪伴著母親在大門外等待著父親,蕭河看不出母親有任何異樣,還是像往常父親歸家一樣在門外守候著。
只聞府外大路上有人喊道:「蕭慶大人到!」
隨後便是十幾匹駿馬奔騰而來,駿馬上騎的都是黑衣精壯男子,配有雄獅佩帶,手持各種武器,蕭慶看著十分威風。為首披著黑披風的便是蕭河的父親蕭慶,蕭慶相貌未變,但氣質變得更有威懾力,腰間的黃金雄獅佩帶十分搶眼。跟隨蕭慶的有兩位配有白銀雄獅佩帶,其他十幾位均為黃銅雄獅佩帶。
蕭慶下馬便快步走向蕭河和樊琴,隨從們下馬單膝下跪抱拳行禮:「蕭大人!蕭夫人!我等退了!」,聲音洪亮,氣勢不凡。蕭河和母親數月不見父親,自然十分想念,三人在門口擁抱了片刻,這才進入府內。
府內早已準備好一大桌子好酒好菜,蕭慶奔波數月很少能吃到這樣的佳肴,自然十分開心。巡州宗的人常年到蕭國各地出巡,捉拿盜匪,剷除山賊,許久不能歸家不說,到處奔波十分勞累。但比起馳騁宗的差事,自然要安全的多。許久之前就有馳騁宗的人來懇請蕭慶加入馳騁宗,被蕭慶推辭了。蕭慶知道,憑自己將境界頂峰的實力進入馳騁宗后便是除兩位馳騁王之外官位最高的人。可馳騁宗更為辛苦,一去便是數年不能回家,想在家中還有妻子和兒女,便推辭了。
酒過三巡,桌上的人都聊得十分開心。這時,樊琴揮手,示意服侍的下人退下。樊琴內力迸發,形成結界,結界外的人聽不到任何動靜。蕭河和閻媽這樣的普通人自然感覺不到,但蕭慶感覺到自己的夫人在吃飯時設下結界,十分不解。
「琴兒這是做什麼?」蕭慶看著樊琴說。
「蕭慶,你在巡州宗做事已有十年了吧?」樊琴笑著看著蕭慶問。蕭慶在蕭河出生前便加入了巡州宗,當時還是將境界初階,配有白銀雄獅腰帶,十年過去,蕭河八歲,已從白銀雄獅晉陞到黃金雄獅。
「琴兒要問什麼就直接問吧。」蕭慶自然懂樊琴的意思,直接開門見山。
「你可認識唐賀和王卓?」樊琴也不掩飾。
「此二人我都認識,唐賀是巡州宗十大黃金雄獅之一,與我並列,他為人正直豪爽,與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王卓是唐賀麾下的,兩月前曾轉到我麾下,我們一起出巡蠶山縣,在蠶山縣還絞殺了一夥紅雀教的人,紅雀教在蠶山縣大批出現,是個很關鍵的情報,我必須上報人皇。」蕭慶因為有結界在,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紅雀教是蕭國最大的敵對勢力,教徒遍布整個蕭國,且十分善於隱藏和偽裝,沒有人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教徒。
蠶山縣位於鐵閘城中段的東邊,蠶山縣一戰後,蕭慶繼續趕往鐵閘城。
聽到這,樊琴從袖中取出兩枚黃銅雄獅圓牌,放到了桌子上,然後笑看著蕭慶一臉驚訝的表情。
「這兩枚黃銅雄獅圓盤哪裡來的?你殺了巡州宗的人?」蕭慶手裡拿著兩枚雄獅圓牌,驚訝地問樊琴。
閻媽和蕭河都把這些看在了眼裡,蕭河是知道這兩塊雄獅圓牌的來歷的,閻媽雖然毫不知情,但閻媽在蕭府這麼多年,大大小小的事情都經歷過,她知道這些事她不能插嘴,也管不了,就裝作什麼也沒聽見繼續吃飯。
「這兩個黃銅雄獅圓盤,一個是那個叫王卓的男人的,一個是一個女人的,王卓叫那個女人三妹。王卓是雷脈使一把大刀,叫三妹的女人是暗脈,武器為袖箭。」樊琴一口氣把二人的情況都告訴了蕭慶。
「沒錯,王卓來我麾下的時候還隨行一個女子,那個女子叫王燕,王卓都叫她三妹,和你所說的情況完全吻合了。可他倆為何會到這裡,還被你殺了?」蕭慶滿腹疑問。
樊琴把事情的經過全都告訴了蕭慶,蕭慶發現事情似乎有所聯繫。
「出巡蠶山縣的時候,我們與紅雀教的人戰鬥,我就發現王卓和王燕不對勁,才剛剛動手二人就負傷倒在了地上。二人都是士境界頂峰,沒有理由這麼快受傷。戰後因為他倆負傷,就讓他們先回蕭城報告情況。」蕭慶思索了一番又說:
「莫非二人是紅雀教的人,故意裝作負傷不傷害同教之人。這次蠶山縣紅雀教是重大發現,上報人皇紅雀教很可能就此被消滅。」蕭慶低頭開始沉思。
「所以王卓和王燕的首領唐賀也很有可能是紅雀教的人,唐賀派王卓王燕二人來捉我,就是想拿我要挾你,逼你不把紅衣教的事情上報人皇。結果他們情報有誤,不知道我早已突破將境界。這才讓我有可乘之機。」樊琴一向比較機靈,事情很快就被聯繫了起來。
「可唐賀只是一個將境界頂峰,想要帶動一個紅雀教未必太難了些。看來唐賀身後還有更強的修真者在暗中幫助他。」樊琴推測到。
「我一向都很欣賞唐賀的為人,沒想到他居然是紅雀教的人。巡州宗十大黃金雄獅,唐賀及其他四位歸於顧豪麾下,我與剩下四位歸於段濂麾下。如果說唐賀身後有王境界的人幫助他,很有可能是顧豪。」蕭慶說道。蕭國四皇十六王,馳騁宗,神衛宗,巡州宗三宗中每宗有兩王。巡州宗的兩王就是顧豪和段濂。重明教有三王,分別是智悟,慧悟和禪悟三法師。剩下七王沒有加入任何勢力。
「如果唐賀來戰,你一人還能應付。要是顧豪來的話,我們聯手拼了命也傷不到他。到時候如何是好?」樊琴有些擔憂。
「顧豪是紅雀教的人還只是猜測,如今唐賀派來的人沒有回去,唐賀知道他們已經死在了蕭慶府,肯定懷疑已經走漏了風聲,唐賀是叛黨的身份暴露了。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不信任自己的手下,凡事都喜歡親力親為,這次,他應該會親自動手。」說話間握住樊琴的手,讓樊琴放鬆一點。
蕭河雖然才八歲,但智力已經達到十幾歲的孩子,父親母親說這番話,他自己也理清了些頭緒。
「既然唐賀的人死在了母親手上,唐賀不會再親自出手,以免嫌疑過重。唐賀應該會請同教的人來幫忙,父親已經是將境界頂峰,想動父親不容易,所以,他們的目標應該是母親或者是我。」蕭河一邊吃著燉雞,一邊說。蕭河的話惹得母親和父親眼睛一亮。
「小河此言有理!我們現在還是應該等等看,等下一個巡州宗的內奸出現。這段時間我會聯絡自己的親信以及段濂。」蕭慶聽蕭河的話很是開心。
蕭慶是非常信任段濂的,段濂出生貧寒,不僅要自己修鍊,還要做苦力養活年邁的奶奶,段濂十八歲那年為了不讓奶奶看見自己開脈的痛苦,半夜等奶奶熟睡后跑到深山中自行開脈,接連忍受了一夜的痛苦,在早晨巳時成功開了脈。從此一邊勤奮修鍊一邊照顧奶奶,直到奶奶人壽耗盡。加入巡州宗至今,蕭慶和段濂一起剷除了不知多少紅雀教的人,而且段濂為人正直,做人剛正不阿,跟隨他出征的隊伍,傷亡永遠是最少的。所以蕭慶在有難的時候,唯一能信任的巡州宗之人便是段濂。
蕭慶盤腿而坐,雙手掐訣,口中默念咒語。不一會兒,右手往窗外一指,一道清風呼嘯而去。這是傳令訣,是修真者最常用的通信法術,只要二人面對面互相結下印記,今後無論兩人相距多遠,都可以用傳令訣。修真者的境界越高,傳令訣的速度就越快,到達的準確度也越高。
「我已經向段濂傳信了,不知道他人在何方,多久能收到。」蕭慶對樊琴說道。
蕭國西,長七百多里的鐵閘城中部,段濂身著黑衣,披著黑色斗篷站在鐵閘城數十丈高的城牆上,向盾山山脈方向望去。他身材精壯,下巴長有一撮白鬍子,相貌端莊,腰間的靈鳳玉雄獅佩帶格外耀眼,整個人十分威風,霸氣外露。
段濂耳朵一動,聽到了傳令訣,立即轉身右手一抓,內力將傳令訣凝與手中。回身背對後邊的隨從,他身後的隨從中,有兩人腰間配有黃金雄獅佩帶,其中一位是女子。其他十幾人都是白銀雄獅佩帶。
段濂將右手張開,手掌上顯現出字跡:段將軍,在下有紅雀關鍵情報,唐賀欲劫吾妻要挾在下,未得逞,還請歸
段濂能很清楚感受到這就是蕭慶的氣息,蕭慶是他的得力手下,十分信任。
「果然是唐賀這小賊,那顧豪也脫不了干係。」段濂小聲嘀咕到。
隨後段濂轉身,對著身後的隨從說:
「內奸已出!隨我回蕭城!清兒,你傳令給王珂。白琅,你傳令給常杉。說蕭慶有難,速去營救。」段濂嚴厲地說。說罷邊走邊雙手掐訣用傳令訣給蕭慶傳信。
「是!」白琅聲音動聽,身材苗條高挑,相貌美麗非凡,是巡州宗第一美人,追求者數不勝數。
「是!父親!」段清拱手得令。他身材瘦弱,卻相貌英俊,背一把大劍顯得極為氣派。
段濂麾下五大黃金雄獅:蕭慶,段清,王珂,白琅,常杉。其中段清為段濂之子,白琅和常杉兩位女子是段濂從卧龍院中提拔,一手扶持起來的,兩位女子不可能背叛段濂。而蕭慶跟隨他經歷過許多場戰鬥,也非常信賴。段濂唯一不確定是敵是友的,便是王珂。卧龍院是蕭國的修真者最高學府,只有潛力非凡的少年修真者才可以進學。
蕭城蕭慶府,閻媽收拾完飯桌便走了,廳內只剩下蕭河三人。
忽然,一股清風吹入廳堂。
「段濂的消息來了!」蕭慶很是激動一把抓住傳令訣,傳令訣很快顯現在了手上:我早已懷疑唐賀,我與清兒和白琅從鐵閘城趕來,我已吩咐常杉和王珂與你會和,切記,王珂不可輕信
「王珂不可輕信?莫非段濂手下還有紅雀教的人?」樊琴不解地問道。
「王珂這人我與他往來很少,對他不是很了解,也算不上是朋友。」蕭慶說道。
「既然這樣,等到王珂來了看他的表現。要是王珂突然對父親你十分友好,噓寒問暖,那便是敵。因為王珂被突然派來,自然不高興,況且和父親你關係較淺,自然不會給父親好臉色看。」蕭河說道。
蕭慶和樊琴相視一笑,似乎對蕭河的話很是贊同,居然一個八歲孩子能想到兩個成年人想不到的問題。
忽然又來了一股清風朝樊琴吹來。
樊琴內力一抓,往桌上一放,傳令訣的內容顯現在桌面上:蕭夫人,我倆自從春節許久未見,十分想念,我在寒舍設下酒席,還請過來一聚
「鴻門宴。」蕭河冷靜地說道。
「此訣是何人所寄?」蕭慶瞪著眼睛問道。
「黃天酬之妻葉薇。」樊琴看著蕭慶。慢慢地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