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互訴身世
我靠，難道我穿越了？張小強聽小乞丐說現在是民國二十二年？傻愣愣地呆住了？
「大哥你怎麼了」
「哦哦。沒事，沒事」良久，張小強才回答道。
「小、小兄弟，問一下這是什麼地方？」
「離我們最近的村莊叫高家埠」
「哦，哦，是屬於膠東嗎？」
「膠東，沒有聽說過，往南最近的城市叫做張垣，往北最近的城市叫上谷，張垣大一些，也熱鬧一些，上谷屬於張垣管轄」
「張垣？上谷？怎麼聽起來這些城市名字都好陌生，小兄弟，這裡離濟南還有多遠？」
「濟南？沒去過，倒是有一位我們一起要飯的說他是山東的，去過濟南幾次，說離這裡好遠好遠。」
「那這裡屬於直隸啊」
張小強翻滾烤兔子的手一下子停了下來，直隸、山東，我的天啊，穿越，穿越，不但穿越到民國，還一下子穿越到了民國時候的直隸，好在張小強念初中時候對當時的歷史還有一點印象，直隸省市是民國1928年以前的稱謂，1928年以後改名為河北省。我他娘的來到了河北省。
「大哥你怎麼了？」
「哦哦，沒事沒事，我看看兔子烤得怎麼樣了」
張小強努力地收回自己的思緒，裝作很鎮靜的樣子又開始認真地烤起了兔子。
小狗對著發出烤肉香味的方向汪汪地叫著，並努力地擺著尾巴，兩隻前爪還時不時地搭在小乞丐的腿上，一副討好主人的模樣。張小強揪了一隻前腿扔到了小狗身邊，小狗歡快地沖著張小強汪汪了兩聲，叼起兔子前腿跑到了門邊吃了起來。
張小強從行軍包拿出一個紙包，捏了一小撮鹽粒灑在兔子身上，又烤了一會，一看差不多了，將一大半撕給了小乞丐。
「小兄弟，來嘗嘗的我的手藝什麼樣！對了，你的家人呢，他們都去了哪裡？」
小乞丐在自己的皮衣服上擦了一下雙手，接過烤好的兔子，滿懷感激地看著張小強，舉言欲止。良久，才說道「我的老家在山西，我七歲時候爹患了肺癆，為了看病欠了一屁股飢荒，第二年就去世了，那年家鄉遭了蝗災，僅有的二畝薄田顆粒無收。到了第二年的春天一看實在沒有辦法，把家裡的東西賤賣還了欠賬，就跟著我娘出來乞討了，本來張垣有一個我們的親戚，想的是一邊要飯，一邊往這邊走，到了以後讓親戚幫著給我和我娘謀個差事，我和我娘一邊要飯一邊往張垣走，可是結果沒有找到親戚，去年的時候我們去上谷要飯，正好碰到當地的大戶人家娶親，我們想的是能要個一文兩文喜錢，混一頓飽飯呢，結果，哎…………」
「小兄弟，快趁熱吃，邊吃邊說」
小乞丐撕了一塊肉吃了起來，他好像是真的餓壞了或者是好久沒有吃到葷腥，多半只兔子一會就吃了個精光，然後將剩下的骨頭扔給了身邊的小狗。
「那一天我和我娘去上谷要飯，聽到不遠處有鞭炮嗩吶聲音，猜想一定是有娶親的，就想去討個喜錢，到了門口，衣著華麗的達官顯貴絡繹不絕，我和我娘來到門口念喜乞討，結果從門裡出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嘴裡罵罵咧咧舉手就向我娘打來，臉上打了幾拳頭，又朝肚子上踢了一腳，我娘當時就吐血了，我拉著我娘趕緊就跑，當時趕上是冬天，又沒錢抓藥，沒幾天我娘就不行了。我找了一塊草席將我娘在亂墳崗跑了個坑埋了，後來我就來到了這裡」小乞丐一邊抹淚，一邊哽咽地說著。
「大哥，你呢？」
「我，我啊」
張小強頓了一下，腦筋在急速飛轉著，怎麼和這個小乞丐說呢，他是一百年前的人，我是一百年後的人，和他說我穿越了，一定以為我是個神經病，我說我是一百年後的人，說不定會把他嚇個半死。考慮了一下，張小強說道「我家是山東膠州，父母早亡，是我大伯把我從小養大，我大伯在這裡有生意，前幾個月大伯計劃把我帶到直隸來讓我當學徒，結果半路上遇到了山匪，連人帶貨全部給截了，山匪一看我大伯他們像是有錢人，又全部拉回他們的山寨，要家裡人過來贖票，後來我和大伯就在一個下大雨的夜裡，將把守的人打死，逃了出來，後來被三口巡山的土匪發現，結果我大伯不幸被黑槍打死了，我仗著年輕，騎了一匹馬跑了出來，當時又累又餓，跑了好久，暈倒了，後來，後來就來到了這裡。」
張小強用兩分鐘編造了一個連他自己也不相信的漏洞百出的凄慘遭遇，然後看向小乞丐，小乞丐這時已經從自己悲慘遭遇的回憶里走了出來，滿眼同情地看著張小強。
「那，大哥你下一步準備怎麼辦呢？」
這一句話又把張小強問住了，對啊，下一步怎麼辦，要是又辦法我肯定是穿越回去啊，我難道還能在民國尋找組織啊，那個時候我們的組織還沒誕生呢。
「我啊，我下一步……，其實我也沒想好，家裡親人是沒有了，大伯在那次遭遇中也不幸遇難，我也是第一次來到直隸，人生地不熟的，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我也不知道啊」
「大哥，剛才看你打兔子，身手一定很不錯吧？」
「啊啊，這啊，還可以吧，我們山東人有舞槍弄棒的傳統，小時候也喜歡，就和村裡的人練了幾年」
張小強又搪塞了過去。
這時，點燃的篝火已經快滅了，張小強有向火堆里扔了幾根木頭，說道「小兄弟，你對這一塊熟悉嗎？你給我說說看？」
「這裡啊，我來這裡好幾年了，對周邊還算熟悉，太遠的地方沒去過，聽窮兄弟們說直隸挨著山西不遠，張垣過去就是山西的陽高，離著蒙古也很近，屬於三省交界的地界，從我們住的這裡到張垣有二十多里，到上谷的大概也就三四十里，我平時也就在周邊的村鎮要飯。去城裡的時候不多。」
「小兄弟，要不這樣，反正我這邊誰也不熟悉，家裡也沒什麼人了，明天你帶我進城，保證餓不著你，你看怎麼樣？」
「好啊，大哥，反正我也是要飯，你這樣看得起我，肯定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