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當家做主也不容易
徐枚走到人群裡面，空心位置是一臉沉默的父親，旁邊還有一個腳踩三輪車，原本車架後面的水果散落一地。
地上有一個紅頭髮青年，坐在那裡，兩手扶著小腳。
本來還一臉得意的他，看見徐枚到來，連忙假裝「哎呦」叫喚幾聲，說自己快要死了。
讓徐枚更詫異的是，旁邊還有兩個警察，一個中年，一個年青，這兩個人都不說話，一個勁的抽煙。
「你就是徐枚吧？你跟我來。」中年警察把徐枚到幾十米外，見到左右無人，這才開口。
「情況你大概也了解一些，你是想私了還是公了？」
徐枚搖搖頭，「叔叔，我還真不清楚情況。到底我爸爸有沒有撞人？什麼是公了，什麼是私了？」
中年警察嘆口氣，「按照我的經驗推斷，你爸爸應該是沒有撞人，如果公了雖然有點麻煩，不過最後你們應該能贏，畢竟他們也不是什麼大人物，一樣耗不起。」
徐枚聞言皺眉，她想起李老闆的話，對方要的錢少就算了，現在連警察都那麼說，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到底是社會病了，還是我病了。
「既然這樣，怎麼還有私了這個選擇？」
中年警察無奈的說，「他們是本地人。」
徐枚更鬱結了，「本地人就能無法無天，可以敲詐勒索，連警察都奈何不得嗎？」
「那倒不是，在法律上這些人奈何不了別人，就怕他們用這樣的借口做矛盾，在生活工作上為難你們，讓你們煩不勝煩。」
「您既然那麼清楚，以前是否有了這樣的例子？我是說這幫人成功過？」
中年警察也鬱悶，「沒錯，就今天這事，已經是第三次，之前兩次都被他們成功了。他們選擇的目標，一般都是你們這些一時之間不好搬家的。」
徐枚更憋屈了，她家還真不能一下子搬遷，那麼多菜地，租金都給了，不可能退的。
平時母親就賣青菜，父親出攤賣水果，出出入入，這些人哪怕不能對人下手，對這些青菜下手還不是輕而易舉？
哪怕給你三輪車扎了，或者往菜地丟一個農藥瓶，你就很憋屈。
徐枚狠狠說道：「難道就真不能治他們嗎？」
中年警察深深吸一口煙，丟下煙頭，腳踩滅，就好像踩蟑螂一樣。
「只要你狠下心，要與他們斗到底，我可以把他們送進牢里，問題是你們家有這個決心嗎？」
「我……」
徐枚也很想說有，不過她說了沒有用，父母不可能同意的。
最後，徐枚還是妥協了，交了兩千塊錢私了這事。
回到出租房，一家三人都沒有說話，徐母就知道抹眼淚，徐父一根接著一根抽煙。
他們不僅僅是心疼這兩千塊錢，也擔憂沒完沒了的騷擾，多少錢都不夠給，還要擔驚受怕。
「爸！你別抽煙了，我餓了，你去做飯。」
打發走了父親，徐枚安慰母親，「媽，你也別擔心，這種事情他們不會就再對我們做的，不然事情鬧大了，村幹部那邊會插手。」
「真的？」
「當然真的，要是我們這些外地人都走了，他們的房子租不出去，菜地慌著長草，能有什麼前途。」
母親也去廚房幫忙去，這裡就剩下一個徐枚，她也心煩意亂。
徐枚自從上了高中，家裡就不怎麼管她，是好是壞，一切都靠自覺。
上了大學以後，自然就更不會管，平時一些小事，徐母打電話都問問徐枚，看她有什麼建議。
以前徐枚還挺得意的，終於可以參與家裡的發展，功勞簿上有她的名字。
如今，這大事壓下來，父親也要問她的意見的時候，她的壓力就特別大。
第一次當家做主就那麼差勁，哪裡能高興。
她走到門外，給秦軼打了一個電話。
這一講就是半個小時，直到父親喊吃飯才停止。
……
魔都某個小吃店裡，陳娟和黃髮女孩三個小太妹一起，加上她自己一共四個人，剛好做一個小桌子。
桌面上，一大盆煮串，有一部分已經吃了，這一次估計不知道誰請客，也是大出血了。
這時黃髮女孩電話響起，她接聽。
「喂！……哦，事情怎麼樣？……我就說，他們不敢反抗的……行，你打我卡上……嗯，就這樣，拜。」
陳娟三人停下吃食，靜靜看著黃髮女孩宣布結果。
「大姐，怎麼樣？」
「對對！是不是成功了？」
「大姐，徐枚哭了沒有？」
黃髮女孩鄙視白了陳娟一眼，「你就知道報仇，也不關心咱們的收入。」
「我這不是心急嘛！」
陳娟嘟囔，「那個徐枚不是好東西，竟然在學校宣傳說我們打了付晶，老師都把我叫去問話。」
「四妹，我們既然敢打，那就有把握付晶不敢追究，她說了又有什麼用？」一個短頭髮的女孩很不屑。
「二姐，你是不知道，如果不是收到這封密信，我還真不知道，徐枚不但說我壞話，還要下學期把我給趕出學校。」
陳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上面貼著各種剪出來的字，連成一串就成為幾句話：徐枚為姐妹報仇，下定決心把陳娟趕出學校。
另外，裡面還貼心的給出徐枚家的地址。
這樣的字，根本沒有字跡，想找到寫信的人就困難。信也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陳娟的抽屜里。
這封信，幾個人看過幾次了，這時候再看也看不出什麼，就是陳娟還耿耿於懷。
「大姐，你覺得這封信真的是付晶送的嗎？」
「是不是重要嗎？只要內容可能是真的，咱們就可以對付徐枚。」大姐無所謂的說。
「就是。」
滿臉痘的老三也支持大姐的說法，「這封信最重要的不是徐枚要不要對付你，而是徐枚家的地址。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當然整死她。」
陳娟也看開了，臉上露出笑容，嘿嘿奸笑。
「送信人或許沒有想到吧！我們沒有選擇親自動手，只是給了那邊兄弟送消息，那邊就能辦妥。」
其她三人也笑了，她們沒有給送信人漁翁得利的機會，報了仇不說，還能分幾百塊錢，過年前的上網費用已經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