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二、為難

一九二、為難

一九二、為難

話說到這裡,奧卡羅王子也有了朦朧的認識,但還遠遠談不上理解,所以,他只能等待總參謀長的進一步講解。

鄧肯再度坐回舒適的椅子,為自己倒滿阿爾布萊特美酒,才繼續說道:「從以上這些跡象我們不難發現,他們是想打持久戰,等到我們不堪大幅消耗時,再發動大規模反擊。而埃爾的地理環境易攻難守,他們要是真的傾舉國之兵奮起反擊,對我們反倒是個麻煩。很可能會將我們再度撞回大海,可他們現在執行的戰略,卻給了我們從容布置防禦的時間。我們大批不為他們所知的魔能武器,將會有充足的時間妥善布置。等到他們在想發動反擊,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就是說,我們的戰略意圖已經不是徹底征服北地了?」奧卡羅王子問道。

「征服是一定要的,但我們現在需要暫時穩定住埃爾防線,為帝國魔能武器的擴充生產提供保障,這才是當務之急,至於再度揮師北上,不過是時間問題,到時,我們會擁有更多強大的魔能武器。鐵甲軍團是試金石,對手的成色我們已經知道了,可他們還不知道我們的!」鄧肯淡然而言,彷彿那個跨時代的軍隊,是一文不值的垃圾!

「這,這是不是太無情了?」奧卡羅王子心有不忍。

「戰爭就是要有犧牲的,問題在於他們犧牲的是否值得。每一個垂釣者都清楚,要想釣到大魚,就應該投入足夠分量的餌料。其他的部隊不足以讓阿爾布萊特亮出底牌,從這一點上看,他們的使命已經圓滿完成了。請記住這句話,我的殿下,『如果,犧牲符合我們的利益,那就請你不要吝嗇誘餌』。」

奧卡羅王子聞言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神情才漸漸開朗。繼續問道:「我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呢?阿爾布萊特人似乎不想要我們太安逸了?」

「呵呵呵……,」鄧肯微笑著回答道:「那就要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我已在部隊登陸之後,就嚴令不得擾民,違令者殺無赦。

我們現在的給養仍能維持一段時間,帝國也會從陸路為我們陸續運來。這段時間,我們隨軍的技術人員,會加緊工作,力圖早日完成礦產的勘探。這些財富,足夠我們以公平交易的方式,在埃爾人民手裡買來所需物資了,只是他們不知道,這些錢原本是他們的財富而已!

另外,我們還會贏得民心,為我們的大軍補充優質的兵員。只要埃爾穩定下來,顛覆阿爾布萊特不過早晚的事!」

奧卡羅王子連連點頭,繼續問道:「那麼閣下認為,阿爾布萊特下一步會採取怎麼樣的行動?」

「其實阿爾布萊特的將帥也算是才能非凡了,可惜,越是力求穩健,越是有利於我們。可從阿爾布萊特的歷史上來看,這個民族的個性極為剛毅,即使退守,也必定會在適當的時機對我們發動突襲。但此處千里平原,不利於大軍隱蔽突襲,因此,他們最有可能發動的報復,就是依靠極地的特殊兵種來完成。

我已經做了全面部署。放心吧殿下,只要他們敢來,臣下保證他們有來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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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晶石,呈現整齊的六角。與人們認知里的晶石明顯不同,它的身上,沒有任何亮麗的光彩,更沒有晶瑩剔透的華美風姿。唯有暗淡與幽深,才是它所要詮釋的唯一含義。

正當阿爾布萊特與聖奧爾德雙方首腦,各自為了置對方於死地而絞盡腦汁時。身處奧蘭登堡的艾伯特卻感到了一種沒來由的煩躁。

這種情況,對於艾伯特來講,已經很少出現過了。

淵博的學識,高強的武技,事事通達的心胸,以及久經生死終歸淡然的洒脫,一直都是他嘲弄人類劣根性最有力的武器。可現在,他自己的劣根性,卻在隱去多時后再次回到他的心底。而他,卻已無心嘲弄了!

輕輕撫摸手中那塊特殊的晶石,艾伯特的神思,開始不受理智控制的四處遊走起來。

皇家騎士返回奧蘭登堡當日,艾伯特清晰地感覺到女兒心底泛起的憤怒與殺機!與騎士們不同,諾爾古卻並沒有動怒,也沒有殺機,只有無奈的悲傷!

諾爾古已不再是那個熱血激蕩的少年了。在***與征戰中,他早已學會了理智與剋制。知道憤怒與***並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也無可挽回既成的事實,而且國家之爭,遠不是個人私怨所能解決的。

這原本是一個***家必備的心理素質之。但很顯然,諾爾古從人轉變成***家的過程並不順利,他仍舊不能忘情,不能割捨那些與他共沐烽煙的下屬。

這種情緒,很少有人能夠體會,但艾伯特卻能夠理解這是一番怎麼樣的心情。

他不也曾因為國家榮耀而日以繼夜的工作嗎?也曾為民族利益,將一批又一批的子弟士兵送上絕路嗎?難道他就沒有一絲的惋惜?有的,只是在國家與民族的大前提下,他已無權泛濫那些情懷了!

可最終呢,他的大兒子卻因為被人排擠死在萬里逃亡的路上!說到憤怒,他又何嘗比他人少過一分!說到悲傷,他又何曾有過一天忘卻!而今天之所以平淡,只是他不忍再念及那些往事罷了!

這枚晶石,千年以來也沒有絲毫變化,但艾伯特知道,它沾染了無數人的血液!但人們依舊願意以生命為代價,將其據為己有!只是為了它神奇的功能,可以使擁有者得到無盡的寶藏!

或許只有一個人對它沒有絲毫貪婪。

當諾爾古將這塊仍然帶有凱爾斯鮮血的晶石交給艾伯特時,他的眼裡,只有深深的惋惜,而沒有絲毫貪念。

艾伯特相信,以諾爾古的博學,以及神奇莫測的奇門異術,絕不可能不知道這塊晶石的來歷,但他確實沒有多看一眼。

而當他告知諾爾古,埃爾境內存在大量高能晶石的消息時,諾爾古也僅僅是表現出不失儀態的驚喜。

諾爾古有此表現不難讓人理解,一是因為他天生的個性使然,二是皇家自幼培養的氣度。

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即便是在帝國經濟急需提振時,諾爾古仍舊沒有向皇帝陛下提請開發晶石礦,卻在隨後不久,任命他為埃爾行省的最高行政長官!

這太不可思議,因為艾伯特知道,無論諾爾古多麼大度,也絕不會拿國家利益收買個人感情。這一切,只能說明一點——這位王子殿下有更深層次的打算,而他的打算,即使是艾伯特也越來越不可測度了!

與故國的王子親王們相比,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那些人都差的太遠!除了身份,便再也沒有什麼可比性了!

或許,只有菲利克斯王子還勉強算是個人物。但他的兄弟們太多了,皇上又太昏庸!無論他多有才能,這皇位也未必會輪到他。

還有,大親王倒是個勤勤懇懇的人……。

六角星晶石泛起一絲金色的閃光,打斷了艾伯特的思緒。

這一段時間,這塊晶石之王總是不安分的躁動,時而金光閃耀,時而猶如火燒般的炙熱。從而影響著艾伯特的心情也隨之波動起來。

神器的傳說並不可信,作為白蘭度家的傳世晶石,沒有人還會比艾伯特更了解這塊晶石的特性了。

它對其他晶石具有強烈的感應能力,可本身,根本不具有任何可以用來攻擊的能量。相反,卻有著可以無限吸納空間能量的特性,而被吸納的元素能量,不會有絲毫留存,彷彿是被吸納到了另一個空間,不會留下絲毫痕迹。

白蘭度家的先人們,正是借鑒了它的神奇特性,結合空間魔法,在安卡利亞山脈龐大的晶石礦脈中心,布置出了神佑歷史上最恢弘的空間傳送門!

而這個以晶石之王為藍本製造的空間傳送門,與這塊傳世晶石有著不可分割的感應能力。每逢傳送門被啟動,這塊晶石便會發生異像。現在,晶石出現的異像已經越來越頻繁了!

「哎!該來的,總是要來的!」艾伯特沉思良久,輕嘆著站起身來,將掛在掛在頸項,向府邸之外走去。

「天要晚了,你要去哪?」艾伯特的妻子關心的問著。

「出去走走,一會就回來。不要等我吃飯了。」艾伯特微笑著回答,然後便轉身離去。

沒有人比他的夫人更了解艾伯特了,艾伯特的沉默,通常代表將有大事發發生。而他的煩躁,這這件連他也難以應對的事件!

此時的奧蘭登堡,已不似以往的落寞。艾伯特卓越的才能為這裡帶來了日新月異的變化。

平整寬闊的街道,喜氣洋洋的人民,生意火爆的酒館茶坊,都訴說著這裡繁華。

春天的黃昏,泛著曖昧的溫柔。為了迎接黑夜而點燃的燈盞,讓行人的心裡蒙上了一層倦怠的閑適。

此時此景,使得艾伯特的心胸也漸漸開闊了起來,拉緊頭上的風帽,走過無憂的人群。城市中央,高達數百米的巨型燈塔已經已經開始煥發出璀璨奪目的光輝。

這座燈塔,還是當年與聖奧爾德第一次開戰前一段時間,艾伯特親自設計,並責成翼***祭司建造的。

當時聖奧爾德斬首的浪潮一浪高過一浪,無數帝國官員被刺客斬殺。可阿爾布萊特的統帥和領袖們卻視如無物,依舊混跡軍營與民間,未曾有絲毫畏懼退縮。這座燈塔,正是見證那一激情時刻的信標!

每逢大事難決,艾伯特都會掩藏起外貌,獨自來到這裡,這已成為了他的習慣。看著虔誠祈願的人們升起燈盞,自己的心情也會快速平靜下來。可今天,他的心情不但沒有平靜,反倒更加激蕩了!

「多情的春風啊,你為何總是眷戀著香榭的土地,染綠了她萬里田陌,裝點上無盡的繁花,讓我夢裡也不能忘記她的風情……」

宛轉悠揚樂曲,淡然瀟洒的歌聲,傳進艾伯特的耳中,卻讓這位一向鎮定沉穩的皇家導師神情巨震!

燈塔下,人們圍繞在一起,傾聽這美妙的音樂。艾伯特分開人群,默默的繼續傾聽。

歌唱的吟遊詩人很年輕,很英俊,臉上帶著不羈的微笑,可不只因為什麼,他的眼鏡與笑意間,彷彿總是有著一絲揮之不去的憂鬱。

一曲終了,詩人悵然的站起身來。一位漂亮的姑娘,看見詩人要走,便飛快的跑到他身前,紅著臉將一朵玫瑰送到詩人面前,說道:「這個送你,再來一首吧?」

鮮紅的玫瑰,熱情如火的人兒。詩人淡然的微笑,微微側頭,用嘴叼住那朵玫瑰,再次彈起了小巧的豎琴……。

直到良久之後,人們才漸漸散去。那位姑娘也在家人的拉扯下一步一回頭的遠去了!只有,一襲黑衣的艾伯特,仍然默默的站在當地。

詩人仍舊緊抱著他的豎琴,緩步走過艾伯特的身邊。

「殿下可好?」

「你,艾伯特閣下,是你嗎?」

「是的,臣下見過殿下!」

「真的是您,太好了,我終於找到你了!我,我可以報仇了!」

「殿下不要激動,先隨我來,慢慢再說。」

「好的!」

聽完菲利克斯王子敘述的種種遭遇,艾伯特再度陷入到沉默之中。

菲利克斯曾拯救了他整個家族,這是他永生不能忘懷的大恩大德,如果,真的有機會可以幫助這位小王子,他一定會竭盡全力,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可問題是,他根本沒有所謂的神器!

而且,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阿爾布萊特正在與聖奧爾德交戰,他又是帝國最核心的幾位成員之一,怎麼可能置帝國的艱難困苦於不顧,卻幫助已經消亡的故國去爭霸呢!

他久歷生死對名利的追逐早已淡化,可生於世間,總應該有些事是必須去做的,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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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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