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五、時機顯現
二零五、時機顯現
「當然可以，可，可我沒打過仗，我怕……！」面對總參謀長的請求，奧卡羅王子有些發懵的回答。
「沒什麼好怕的，我相信您會做得很出色。」
「可這有什麼用呢？」
「熟悉他們，需要時間和耐心，需要鍥而不捨的精神，你會明白這樣做的用處的。記住，每一次的轟炸時間要相等，然後牢記他們的恢復時間，不能有一點馬虎！」
「只，只是這些嗎？」
「先做這些就足夠了。」
「那好吧，我會做好的！您去休息吧。」
「好的，那就拜託殿下了。」
看著鄧肯挺拔的身影漸漸消失，奧卡羅王子心裡，泛起了強烈的敬意。
總參謀長並不是累了，而是需要治療自己的傷痛。他能夠想象，跟一個那樣恐怖的巨人格鬥，會是怎樣恐怖的經歷，因此所能受的傷害，又將是多麼深重！可他還是筆直的站在中軍，直到確認戰鬥短期內不會再有進展，才若無其事的離去！
而年少的奧卡羅王子，什麼都可以想象，卻惟獨不敢想象，當時的總參謀長承受了怎樣的痛苦，以及因此可能產生的後果……！
因為，對於帝國來說，總參謀長實在太寶貴了，他的忠誠、智慧、勇武……，都是帝國皇冠上最閃亮的光環，所以，他不敢去想這樣的巨人一旦倒下，將會給帝國帶來怎樣的災難！
奧卡羅王子懷著緊張的心情，開始下達了一系列命令，恪盡職守的履行著自己的承諾與義務。可心中，卻在為鄧肯發出最為虔誠的祈禱！
就在鄧肯走下帥座的同時，攝政王科林對早已返回城樓的諾爾古說道：「看來，這種局面應該還會延續一段時間，我們需要為以後的戰鬥作出更詳盡的謀划。」
凱恩斯元帥微微點頭說：「確實應該從新梳理一下了，聖奧爾德的實力遠遠超乎了我們的預料，常規的戰略戰術在他們面前根本不堪一擊，要不是王子殿下神勇蓋世，神奇兵種以及新奇的戰術，我們的城池可能已……，哎！」
「元帥過獎，這都是奇詭之學，不登大雅之堂，用於攻城略地，奇襲突進，偶爾還會有些效果，但長久如此，便如同豪賭，必定不能持久，一旦失手，必定損失慘重！」諾爾古語態謙和，但神情卻頗為鄭重的回應。
「嗯嗯，殿下高見。以往臣下還擔心殿下沉迷詭計奇術，會使部隊上下迷信奇險陰鷙，而失去勇猛之氣與榮耀之心，這將不利於帝***隊的長期發展。為此，我曾多次向皇帝陛下與攝政王殿下建言，務必扶正帝***隊的風氣，不能有絲毫懈怠。可今天聽到殿下的言論，才知道臣下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見到諾爾古軍事思想漸趨成熟，凱恩斯元帥的語氣極為輕鬆，神情也格外欣慰。
軍事——是一門繁複精微的現實藝術。勝者為王固然不假，但卻需要多個方面的條件予以配合才行。
兵行詭道，千變萬化，雖是攻戰的不二法門，但這與軍隊建設卻毫無關係，如果總是以此為宗旨，必定會沖淡人們心中的榮譽感和使命感，即便取得一時勝利，也終將會走向滅亡。歷史上，不乏這樣的例子。
所幸，諾爾古深通變化之道，用兵遣將自有準則，長輩們還並不擔心，今天見到他能有這樣的認識，自然要為他感到高興！
從嚴格意義上講，以前的諾爾古，絕對是個當之無愧的卓越將領，但卻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統帥，因為那時，他還不知道治軍與用兵之間的差異，也無法從容駕馭兩者的關係。但現在不同了，他對此已經有了認識，雖然還缺乏經驗，但總算走出了第一步！
科林殿下一直微笑傾聽，此時則發話說道：「好了，聖奧爾德人一時半會想不出什麼應對策略，我們也需要安排好後續的作戰計劃，讓人先暫代職權，你們跟我到議事廳去好好研究一下！」
「科爾曼，我的職責由你暫代，有什什麼情況，無論何時，都要及時向我彙報。」凱恩斯對著不遠處的科爾曼將軍交代。
「是，末將一定盡心儘力！」
諾爾古將目光停留在阿斯平身上，微笑著說道：「我的職權，就交給將軍代為行使了。」
「交，交給我，末將只是一名副將，參與謀划，補漏拾遺還勉強能夠勝任。這，這千軍萬馬，末將實在不知該如何管理協調！」阿斯平的額角已經見汗，慌忙連聲推卻。
阿斯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科爾曼將軍器重他，是因為在他們所處的環境里，他確實具備受到賞識的才能，可現在的環境，與他們所在的戍邊部隊相比，何止相差千里！
而作為領導者，諾爾古比誰都清楚「才能」所代表的意義，更清楚「錯誤應用下屬的才能，將會產生可怕的後果」。可他卻還是搖頭說道：「不經歷便不會真的知道自己行不行，而且你只需要固守城池即可，極地部隊會向我直接彙報戰況，你無須干預！」
「殿下、殿下……！」阿斯平仍想推辭，可凱恩斯元帥卻截口說道：「好了，既然殿下交代，你就儘力完成任務好了！」
科林殿下倒是沒說什麼，因為他明白諾爾古的意思，無非是想給予這一家人更高的榮耀。這一家認為帝國付出了太大的代價，諾爾古總是覺得虧欠良多，總是想方設法要予以補償，而且阿斯平確實才能卓越，交給他也並沒有什麼不妥。
真正讓科林殿下憂心的，是諾爾古的身體狀況。諾爾古表面看來雖然沒有絲毫異樣，但科林心裡清楚，他的修行方法奇特，幾乎每一次與超級高手較量，都會付出沉重代價，而每次受傷，也都如同今天一樣若無其事，這簡直已經成為了習慣！
事實上，有跨海飛天城的強大防禦力代為承受打擊，諾爾古的傷勢並不沉重！相反，通過這次只有自己知道的失敗，卻對自己有了更為深刻的認識，對日後的戰爭，也有更了為明確的方向指引。
當一行三人進入密室后，科林殿下馬上問道：「你感覺怎麼樣？傷勢重不重？」
「呵呵呵……」諾爾古搖頭微笑著回答：「爺爺不必擔心，我自己看過了，沒什麼大事，休養幾天也就好了。不過經此一戰，卻讓我的心胸豁然開朗，對以後的戰略部署又有了些新的想法，正要與爺爺和元帥商量！」
「哈哈哈……！」見諾爾古語態輕鬆，神采飛揚，科林殿下不禁放下了憂心，開心的大笑著說：「你這小子真是天下少有，明明是一些小事，總會被你搞得複雜無比，弄得自己又是傷心，又是傷身！反倒是一些大事，你到都能從容應對，還總能突發奇想，圓滿解決！好吧，如果你真的沒事，那就跟我說說你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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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龍滅殺與石林之間的對抗一直在繼續，奧卡羅王子每天都在一線領導部隊，兩個月下來，王子殿下清瘦了好多。漂亮的眼睛，也因睡眠不足泛起了紅絲！但他的神情，卻再也不似以往那般無憂了。代而起之的，是堅毅與沉穩！
此時，盛夏已經接近尾聲，北地的白天雖然仍舊酷熱，但早晚的的溫度卻已經明顯降低，為披甲征戰的前方將士帶了些許愜意與舒適。
是夜，奧卡羅王子，正在仔細查閱一天的部隊流程。勤務兵輕輕將已經空置水晶杯里，倒滿紅色的阿爾布萊特美酒，然後便緩步退出。
小王子習慣性的將酒杯送到嘴邊，輕輕抿了一口。甘甜，帶著一絲清涼，迅速通過喉管流入腹中。一股淡淡的暖流，通過鼻翼緩緩呼出，這時候，極品葡萄酒的特有醇香才真正的顯現出來！
奧卡羅王子本來不會飲酒，但數月的軍旅生涯，每天都要面對不可勝數的問題，儘管不辭辛勞，卻仍舊倍感艱辛。於是，他拿起了總參謀長留在那裡的酒杯，喝了生平第一口酒。從那以後，酒，便成了他的良朋，在每一個疲憊不堪，卻又全無睡意的不眠之夜，給他帶來輕鬆與閑適。
「殿下還不休息？」
奧卡羅感受到肩頭披落了一件長衣，神思迴轉的他，這時才發現，魔法時鐘已經指向午夜。寒意，也早就侵染了全身！
抬頭，正見到總參謀長欣慰的微笑。於是，他連忙站起身來，驚喜的說道：「閣下的身體好了？快，快請坐！」
鄧肯欣然點頭，也不推辭，便坐到帥椅上。「我已經沒有大礙了，今天無心睡眠，見到帥帳里仍然亮著燈，就過來看看。」
「太好了，我一直期盼著閣下早日好轉，今天可算是盼到了，我太高興了！」
鄧肯的眼中泛起一絲溫暖。「北地的天氣無常，晝夜溫差很大，尤其是春夏兩季，最容易致病傷人，殿下要注意安養身體！」
「呵呵呵……，我的身體很好，閣下不必為我擔心，我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早日拿下沃勒爾城！」話到這裡，奧卡羅的語音不禁微微一頓，然後才放低了語氣，頗為失望的的說道：「只可惜，哎……！」
「呵呵……，」鄧肯見狀，洒然一笑：「拿下沃勒爾已經不是問題了，現在我們需要考慮的，是拿下沃勒爾之後應該怎麼辦！」
感受到總參謀長的話語里流露出的強大自信，奧卡羅王子驚喜的問道：「閣下想到攻克沃勒爾的方法了？」
「不。」這個回答，不僅讓奧卡羅王子有些失望，可接下來，總參謀長的的話，則將他的情緒提升到了頂點。
「不是想出來的，而是摸索出來的，而這個方法，還多虧了殿下的努力。」
「我，我沒做什麼啊！」奧卡羅王子有些愕然。
鄧肯緩緩點頭，「正是殿下日以繼夜的定時轟炸，並將石林的恢復時間詳細的記錄在案，讓我方摸索出了這一方法，確切的說，應該是『時機』。」
「什麼時機？」奧克洛王子依舊不明所以。
「很簡單，我雖然身在病中，但通過神龍滅殺的轟擊時間，就可以知道，石林的恢復速度緩慢了許多，最近一段時期，這種表現更加明顯了。以前，他們十分鐘即可全面恢復，可現在卻需要整整三十分鐘才能完全恢復。殿下覺得這代表什麼？」鄧肯微笑著解釋后，反問奧卡羅。
「這，這應該說明他們的建設能力在衰竭，可這與我們……，」說到這裡，原本想再次發問的奧卡羅王子突然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極地矮人是以人力對抗我們的魔能機械，長時間消耗，即便輪流更替，想必也早已精疲力盡。而這正是我們等待的時機，對吧？」看到鄧肯微笑著點頭，得到肯定的奧卡羅王子略微思考後，又皺眉問道：「可這不是方法啊，他們一旦遇到攻擊，仍會是死反擊，我曾派過幾支斥候小隊進入石林偵查，但都一去不返，可見他們仍然有再戰的能力。」
鄧肯一直微笑著傾聽，此時說道：「嗯，分析的不錯，做的也不錯。但辦法是早就有的，我們只需要這個時機，最大程度發揮辦法的作用而已。」
「閣下早就有辦法了？太好了，終於等到這一天了！」王子殿下的神情很興奮，眼中，則滿是詢問的閃光。
鄧肯見狀說道：「土系魔法、異能，最為雄厚有力，施法者大多耐性持久，氣力悠長，只有木系的魔法、異能，才能予以有效的剋制。要是不長時間予以消耗，土系異能者的實力仍然會異常強大。
現在，已經過了兩個月的時間，他們的能力已經被大幅消耗，而我們的魔法師卻一直在養精蓄銳。另外，現在的天氣轉涼，風力也越發強勁，我們可以在某一天，藉助西北風，並命令魔法師與鐵甲軍團製造風雲，推波助瀾。將木系魔法種子吹送到他們的陣地，我們只需要在極遠的地方就可以施法，摧毀他們的石林與城牆，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