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不能再失去你

三個月里柳飛本來不就不胖的身體，瘦成了竹竿，柳美也因為兒子身體開始日漸消瘦和憔悴，94斤體重，三個月來更是直接掉到了82斤。

隨後的日子裡，柳飛開始養起了身體，神色也逐漸好了起來，雖然偶爾發神，但是已經好太多了，柳美看見兒子的好轉，心情也開始轉好了，身體自然隨著好起來了。

一個月的時間母子二人，完全恢復了往日的神情，柳飛早已經想通了，所以也不在發獃走神，兩人身體也回到了原來的體重，但是柳美還是一直抱著柳飛睡覺。

柳美每晚都要看著兒子睡著后，才敢入睡，她其實有點偏心自己這個兒子，有些時候都覺得對不起兩個女兒，不是重男輕女，而是有種情人的一樣感覺，彷彿上輩子倆人不是母子，而是夫妻。

柳飛每次轉眼珠，柳美都覺得好熟悉，有種習慣性的想打他一頓，不是那種認真的打，而是一種帶著喜歡、無奈、還有一絲甜蜜的那種撒嬌。

可是每次動手柳美又不可能向兒子撒嬌，所以只能下『狠手』。

看著柳飛嘴角流出的口水，柳美抽出紙巾，輕輕的擦拭著柳飛嘴角，莫名的有種熟悉感，讓她想哭。

柳美和兒子相處了六年，各種點點滴滴慢慢浮現在腦海，總覺得兒子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不管是眼神還有一些小動作，可是她就是想不起來了。

慢慢的這種感覺如潤物細無聲般，侵蝕入柳美的內心，深入骨髓。

這次事情，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柳美能感覺到，柳飛不是生病了，而是在悲傷，那種悲傷深入了柳飛的骨髓，讓柳飛痛不欲生。

柳美再也不想看到柳飛這樣的悲傷，不想再看到他痛到說不出話來，柳飛承受不了這種痛，她更是承受不了要失去柳飛那種痛。

想著想著，柳美眼眶濕潤，一顆顆眼淚滴在柳飛的臉上，也打碎了柳飛的心，慢慢的柳美緊緊的摟著柳飛睡去。

「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柳美一句夢話直擊柳飛的心臟，柳飛感受著臉上的濕潤，他沒有睡著，每次都柳美先睡，他才會睡去，今天柳美的淚水，她的夢話，讓柳飛有種痛徹心扉的痛，他不想再讓這個女人傷心哭泣，他只想讓她笑，因為這個女人笑起來是最美的。

柳飛抽出手幫柳美擦掉眼角上殘留的淚珠，可是剛動一下，柳美就把他抱得更緊了，生怕柳飛從她懷裡消失。

柳飛無奈的輕聲道：「明明都睡著了，還抱那麼緊，你放心這輩子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因為這輩子，我也不能再失去你了！」

明明是想讓柳美鬆開一點雙手，沒想到睡著的柳美反而摟得更緊了，摟得柳飛都快喘不過氣了。

柳飛貪婪的聞著柳美身上散發出來的香味，頭緊緊的靠在柳美的胸口，雙手慢慢的摟著柳美的腰，深深的睡去。

「小飛，小花，你倆明天就開學了，準備上小學了，開心嗎」柳美看著手上的手機，頭也沒回的問著。

「開心」

「開心」

一道是歡快的聲音，一道是要死不活的敷衍。

柳小花當然是開心的，能交到許多的新朋友，開心得手舞足蹈。

柳飛當然是要死不活的敷衍，30歲的靈魂年齡，還帶著記憶的老男人，讓他重回小學一年，和一群剛脫離開襠褲的小孩一起上課，那是一種煎熬。

柳美聽到兩人的聲音，沒多想，習慣了，幼兒園上課的時候，柳飛就這樣的要死不活。已經讓柳美無所謂了，就當表面意思『開心』就行了。

柳飛感受死亡的氣息越來越近，腦瓜子就疼的厲害，眼珠子轉呀轉，終於對柳美問道：「媽，我能跳級嗎？一年級的課程太簡單了，我去了是浪費時間，而且我都自學完了」

柳美不想理他，不假思索道：「跳級很麻煩，各種手續，你先讀著，以後再說，自學完那就往更高的學，學海無涯，學無止境，加油吧，少年！」

[？？？]

柳飛被柳美的話雷得七零八落，外焦里嫩，腦海中突然就浮現出前世的經典名句

[汝人言否？]

當然這話柳飛可不敢說出來，可還是不死心，便說道：「王叔不是在教育局上班嗎，好媽媽你就幫我問問唄」

柳飛拿出了必殺技，撒嬌大法，次法一出，萬物臣服，有求必應。

果然柳美最受不了她兒子的撒嬌，主要也是他這兒子一般絕不撒嬌。

呵，你讓一個30歲老男人撒嬌試試，看他是先弄死你，還是自殺。

柳美只能拿出手機來幫柳飛問。

柳美掛了電話，對柳飛說道：「可以跳級，但只能跳一級，你還想跳嗎？」

柳飛驚訝道：「只能跳一級？那一年級和二年級有區別嗎？還有其他辦法嗎？」

柳美就知道他不滿足現在的情況便說道：「還有一種是少年班，你想試試嗎」

柳飛是知道少年班的，前世看過『少年班』這不電影，可是去少年班的話就要去外省，離開柳美生活，不要，直接忽略這個。

柳飛分析了一下利弊，便對柳美說道：「不去少年班，就跳級吧，二年級就二年級，明年又跳，直接去四年級，三年讀完小學，兩年讀完初中，兩年讀完高中，直接考進大學，完美！」

柳美聽完這發言，無語了，這兒子對他自己的認知是不是過於優秀了，還不去少年班？那是你想去就能的嗎？還三年讀完小學，兩年讀完初中。兩年讀完高中，你考得上初中嗎？

怎麼大話張口就來呀，不行這不能慣著他，先打一頓再說，說做就做。

柳美起身默默的拿起竹條，向她親愛的兒子走去。

柳飛還沉靜在想象的喜悅，眼睛餘光瞟到柳美向他走來，手裡拿著竹條，頓時人傻了。

「媽媽媽」

「你要幹嘛？」

「有話好說呀」

「先別動手，先別動手呀」

「媽媽，媽啊~」

「啊~」……

柳美一臉愜意的坐著，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想著「終於舒服了，還是打兒子舒服，全身都通透了，恩以後沒事就找他麻煩」

「萬一他乖乖的怎麼辦？要不就說他出門先邁的右腳？這樣不好吧~管他呢，母親打兒子天經地義，打了再說」

柳美想到這些，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柳飛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被打了一頓還不知道錯在哪,柳飛心裡想著「難道自己笑的太猥瑣了，還是晚上去柳美房間的目的被發現了？不對呀，今天我都還沒去，怎麼發現的？」

柳飛想不明白便心虛的看向柳美問道：「媽，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柳美看見一臉懵逼的柳飛，有些不還意思了，也有點心虛的說道：「你說大話，我告訴過你作人要腳踏實地，一步一個腳印」

柳飛聽見這話，差點氣炸了。

就這？還打我一頓，這是不信我的實力呀！

柳飛立馬反駁道：「媽，你這是不相信自己兒子的實力！」

柳美見柳飛還死不承認，頓時喜從中來，臉上帶著怒氣:「還不承認，我看你今天還有被打」

柳飛見柳美還要動手，立馬急了，快速喊道：「媽媽媽，等一下，等一下，秋抖馬得，我能證明我沒有撒謊」

柳美一聽停下手的道具，心想「也行，如果證明不出來，就是雙倍的快樂！」

柳美說道：「我問一下你王叔有沒有少年班的卷子，你做一下？」

柳飛驕傲的回答道：「做就做」

柳美又給王江河打去了電話，不一會兒，王江河便帶著卷子跑來了家裡。

柳美一臉疑惑的望著王江河問道：「王哥，有必要親自跑一趟嗎？快進來，坐下，我去給你泡茶」

王江河坐下連忙拒絕喝茶，正色說道：「柳美，你可是不清楚，少年班卷子的重要，如果在沒作弊的前提下，達到及格線，這是我們縣的歷史呀」

柳美作為黨委書記頓時明白了其中的玄妙，轉頭看向柳飛問道：「小兔崽子，有把握嗎？不行就不做了」

王江河也望向柳飛，正色的說道：「小飛，如果你沒有到達全部高中的知識存庫，就別做了」

柳飛這才知道了這套卷子的含義，但是也沒害怕，六年時間，他早就把高中知識全部學完，而且最近一個月已經完全學會了編程，還搞出了自己的網站。

柳飛一臉認真的說道：「先試一把，反正再差也不會少塊肉，今年不行就明年，反正我年級還小。」

聽完這話，王江河與柳美就放鬆了，但是也沒抱太大希望了。

王江河拿出卷子放到桌上，掏出手機準備開始計時，柳美則讓倆姐妹安靜，轉頭看向認真的柳飛。

「開始」

一聲令下，柳飛拿起卷子開始審題，他先做的是數學

這題是勾股定理，簡單。這題是二次函數，簡單。這題是積分，簡單……

不到一小時，柳飛做完了數學卷，隨手扔開，繼續做著下面的理綜。

還是不到一小時，柳飛又扔開理綜卷，看起了語文卷子。

這次語文，因為要寫作文，但也控制在一個半小時就完成了，隨後拿起了英語卷子。

看到英語卷子的李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王江河與柳美見狀，暗自搖頭，應該是看不懂了，還是太小了。隨後便聽見柳飛說道：「英語那麼簡單？」

兩人頓時驚了，這簡單？開玩笑吧，柳飛沒理會兩人的驚訝，隨手便在卷子上勾畫起來，半小時一到，柳飛順手把筆一扔，心想道

「媽的，上輩子，英語差，這輩子，老子開局就惡補英語，現在不是手拿把攥嗎」

王江河見柳飛四個小時就做完了所有的卷子，便起身拿起卷子，小心翼翼的收好，說道：「柳美，我先帶著卷子回去了，等改好以後，我通知你」

柳美見王江河迫不及待了，便沒多留，讓他路上小心點。

柳美送完王江河，轉頭看向柳飛一臉輕鬆的看著電視，便問道：「小兔崽子，那麼輕鬆，看懂卷子了嗎？」

柳飛見柳美不相信他實力，輕鬆的回答道：「等成績出來了，不就知道了」

柳飛眼珠子一轉，這是好機會呀，轉頭向柳美說道：「媽，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柳美看見他轉動的眼球，便知道他開始動壞心思了，也沒多說，直接問道：「可以，怎麼賭，賭什麼？」

柳飛見狀，高興道：「就賭這次考試我能不能及格，如果我及格，你答應我一件事，必須做到哦」

柳美也沒打擊他的積極性。

「可以，如果不及格，你就安安心心的去一年級吧，這輩子別想跳一次級」

柳飛見柳美同意后，順勢躺在沙發上，哼著小曲，還翹了個二郎腿，那模樣有多討打就多討打。

柳美看見兒子這個德行，那是忍不住的想動手，轉頭一想，等成績出來后再說，先讓他囂張一會，等下讓他哭都沒地方哭，那是屬於我的三倍快樂，小樣，等著挨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