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相互提防
朱無賞沒想到眼鏡蛇會來這一手,剛要伸手拔槍,眼光一掃眼鏡蛇,不知何時,他手中的短槍已經對準了自己。
朱無賞心中暗自後悔,一定是眼鏡蛇剛才假裝餓極了,這才騙過了自己,導致放鬆了警覺,被他搶先拔出了槍。
看來事情已經無可挽回,只好冷聲說道:「酒沒多少了,你要想喝,全給你了。」
話雖然是如此說,可朱無賞心中已是萬分焦急,這才女人藏金條的時候,自己是看見的,就藏在門板下面,若是眼鏡蛇不是奔酒壺去的,而是看出了端倪,奔著金條去的,那可就相當棘手了。
朱無賞內心惶恐又萬般無奈,只好心中發狠,只要有機會,一定除掉眼鏡蛇。
眼鏡蛇此時並沒有發現床板下藏有東西,他確實是奔著酒壺去的。
只見眼鏡蛇快步來到床板前,一把抄起上面的酒壺,用嘴角咬開蓋子,用鼻子聞了聞,一股酒香瞬間衝進了肺腑,此時的嗓子好像沒有先前那般難受了,看來,酒這東西,的確是個好東西。
可無論酒多麼誘人,眼鏡蛇卻是不敢將酒壺往嘴裡送,只要他敢喝一口,哪怕是一小口,都會給朱無賞留下攻擊自己的機會,只要自己稍有不慎,命可能就丟到這裡了,眼鏡蛇可不想因為一口酒而丟了性命。
只見此時的眼鏡蛇微笑著看向朱無賞,「兄弟,你別拿這樣的眼睛看著我,我好怕啊,來,咱們既然是好兄弟,有酒豈不能獨自享用,還是一起品嘗品嘗,你說,好不好啊?」
朱無賞知道眼鏡蛇防著自己偷襲,再是,眼鏡蛇並沒有發現床板下的秘密,這才心中一寬,來到眼鏡蛇近前,笑瞇瞇地說道:「謝謝老兄還想著我。」
朱無賞和眼鏡蛇兩人,就這樣互相提防著,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起了被趙凡圍攻和伏擊的事情來。
時間轉眼已經到了下午,兩人話題說開,提防的心思逐漸鬆懈下來,表面看起來兩人就像無話不談的好兄弟,實際上,兩人各懷心思,只是沒有明說而已。
眼鏡蛇多次提起離開這裡,朱無賞卻是尋找理由不願離開,其心裡自然是床板下的金條,這可是他全部的家當,自然不會隨便放棄,又不能讓眼鏡蛇知道,若是讓他知道,兩人之間可能真有一人無法離開這裡了。
眼鏡蛇看出了朱無賞不願離開,可又不知道為什麼,所以,他只好狀糊塗,陪著朱無賞,只要跟著朱無賞,肯定能知道他為什麼不願離開的理由了。
就在這時,靳子豪帶領一眾手下,摸到屋子附近,這次靳子豪出來,雖然只帶了八個人,可個個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對付屋內的人,靳子豪自認沒有問題。
眼鏡蛇和朱無賞心中本來就有鬼,自然警惕性就非常高,而且,兩人能夠獨當一面,也有他倆過人之處,靳子豪帶隊距離屋子還有五六十米的時候,兩人便有了警覺。
眼鏡蛇和朱無賞兩人對視一眼,雙雙點頭,又同時朝著門口走去。
他倆朝外一望,幾個灰色身影便映射在了眼球上,眼鏡蛇心中一驚,急忙說道:「兄弟,看來這次咱哥倆可是凶多吉少了。」
朱無賞聽出了眼鏡蛇的話外之音,此時眼鏡蛇表達的意思是,兩人的恩怨可暫時放在一邊,共同對付眼前的敵人,若是再各自顧各自,又或者相互算計,那真是沒路可走了。
朱無賞看著眼鏡蛇,點點頭,說道:「我聽你的,這次只有咱倆聯手,估計才能僥倖逃脫這一劫。」
眼鏡蛇滿意在笑了笑,緊繃了大半天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下來,目前,只能全身心地投入到如何應對屋外的敵人了。
「兄弟,從我觀察來看,對方估計不會超過十人,如果硬拼的話,咱們在屋內肯定吃虧,不如這樣,先問明情況,而後再想辦法拖延時間,只要等到天黑,逃出去可就容易多了。」
朱無賞點頭同意,這也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
眼鏡蛇得到朱無賞的同意,這才大聲對著屋外喊道:「對面的兄弟,你們是什麼人?」
靳子豪聽著聲音,便知道再想悄悄合圍屋子已經是不可能了,既然被屋內的人發現,只好吩咐手下做好應對準備,而後,大聲回答道:
「我是靳子豪,你們要是識相的話,就乖乖放下手中的槍,雙手抱頭,從屋裡走出來,興許我們司令一高興,會饒了你們性命,若是敢反抗,立馬讓你們變成馬蜂窩。」
眼鏡蛇「嘿嘿」一陣大笑,「對面的兄弟,我知道你們是趙凡的人,想讓我們乖乖投降,想也別想,我們雖然人少,可手中的傢伙也不是吃閑飯,我們臨死前,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
「若是你們要來硬的,不憐惜你手下兄弟的性命,就請放馬過來,若是讓我們投降,不是不可以,但你們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
靳子豪爽快地說道:「你先說說什麼條件,若是我能辦到,再答應你們不遲。」
眼鏡蛇鼓足勇氣,大聲說道:「條件很簡單,我們來個比試,三場兩勝,若是我們輸了,肯定乖乖投降,若是我們僥倖贏了,你們便不能再強行阻攔我們,放我們離開這裡,我向你們保證,自此以後,絕對不會找你們報仇或麻煩。」
靳子豪難得地「咯咯」大笑,「我還以為什麼條件,原來是比試,我答應你們便是,如何比,總得劃出個道道來。」
眼鏡蛇聽到對方回應,朝著朱無賞使了個眼角,甚是得意,朱無賞也回敬了個大拇指,隨後,大聲說道:「第一局,比試槍法,雙方各出一人,靶子距離一百米,每人開五槍,命中靶心多者為勝。」
「第二局,比試武功,也是雙方各出一人,不許使用暗器,時間規定十分鐘,若是提前放倒對方,那自然是勝,若是雙方都撐到了十分鐘,那隻能算是平手。」
「第三局,比試喝酒,五分鐘內,哪方喝的多,自然算勝,怎麼樣,敢不敢比?」
眼鏡蛇之所以出如此的題目,自然有他的考慮,對方人數遠勝自己,只能選擇單挑。
若論槍法,自己和朱無賞也算是玩了半輩子槍,對於槍來說,自認不弱,占勝對方,問題不大。
若論武功,這就不敢說了,畢竟與對方沒有直接手,算是碰運氣,即使輸了也沒關係,還有第三局。
眼鏡蛇喝酒可算得上是個人物,在杜立三那幫土匪中,至少排在前五,這本來也是土匪的強項。
所以,眼鏡蛇如此安排,已經是對自己這方非常有利了,現在,只等對方答應。
眼鏡蛇和朱無賞不認識靳子豪,自然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本事,若是知道,也不敢如此拖大。
靳子豪能夠坐上飛鷹堂堂主,那豈是一般人物,聽到對方提出的三局比試,心中只是微微一笑,比試槍法,自己帶來的這幫兄弟中,雖然個個身經百戰,但對於老牌土匪,也沒有必勝的把握。
可第二局,比試武功,自己自出道以來,總共遇到強過自己的只有四人,趙凡自是不必說,死了的老舵主易天霸,鐵拐武玄燁,副舵主楊林,其餘眾人,如果拼盡全力,自己未必會輸,所以,論武功,靳子豪還是有自信的。
可不知為什麼,對方竟然提出比試喝酒,對於眼鏡蛇,靳子豪不知道他的底細,可自己喝酒,在飛鷹堂,也算是數一數二了,只是自己不善於表露而已。
靳子豪仔細一分析,感覺已經是勝券在握了,便大方地說道:「你提出的比試,我全部答應,但你們可不許反悔,更不許耍賴,若是耍賴,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雙方就此達成一致,第一局出場的是朱無賞和靳子豪帶領的一名手下,名叫虎子,個頭不高,但十分幹練,年齡三十歲左右,雖然不是自己的原來飛鷹堂的手下,可經過幾場硬仗下來,對此人十分欣賞,他最大的長處,便是玩得一手好槍法。
其實,虎子最早是跟著刑小小和霍大鵬,也是他倆最得意的弟子之一。
廢話不多說,第一局已經開始,雙方各自選好位置,首先開槍的是朱無賞,隨著五聲槍響,朱無賞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他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自己發揮最好的成績,若是不出意外的話,至少有三發是命中靶心的,剩餘兩發,即使沒有命中靶心,也差不了多少,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接下來開槍的是小虎,只見小虎右手一揚,臉露微笑,「叭叭叭」就是五槍,比朱無賞用的時間可少了將近一半。
朱無賞聽到槍響,凝神望著不遠處的小虎,心中一陣納悶,這開槍速度也太了吧,看來,此人要麼就是笨蛋,要麼就是高手。
難道對方隨便從人群中拉出一個人來,就有如此大的本領,那也太恐怖了,仔細一想,這種可能幾乎是萬分之一,可能連萬分之一也沒有。隨即,朱無賞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
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眾人來到靶子近前,朱無賞無暇欣賞自己的成績,而是急切的想知道,對方到底是真是假?
隨著朱無賞的目光的移動,他臉上突然一陣發白,渾身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口中連連說道:「這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