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遇到熟人
趙凡真誠地說道:「我怎麼會要你的命,是這樣,你曾經做過盧府的護衛,自然對盧府內部情況十分熟悉,是想讓你帶個路,不過,你儘管放心,只要我趙凡在,絕對不會讓你有危險。」
眼鏡蛇鄭重地點點頭,「既然你相信我,那麼,現在天色還早,我想出去到盧府附近先打探一番,看看現在的盧府與我離開之前有什麼不一樣?還有,我在衛隊呆過,順便了解一下,往日的那些人還有多少留在那裡?」
趙凡微笑著說:「你獨自一人去,還是帶著朱無賞?又或者是其他誰?不管是哪個,我都答應。」
眼鏡蛇搖搖頭,「我一個方便,如若被他們發現,也好脫身。」
趙凡點頭同意。
眼鏡蛇在房間收拾一番,換上了一身素衣,頭戴黑詹帽,這身打扮,投入人群,根本不易被覺察,眼鏡蛇如此打扮,也是為了不引人注意,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幾次,確認沒有破綻后,便獨自一人悄悄離開了客棧。
時值午時,眼鏡蛇有意無意地溜達到了盧府對面的一間餐館,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一壺老酒,自斟自飲起來,而那雙黑眼珠子卻時不時地盯著盧府大門。
過了約兩柱香的時間,突然從盧府大門裡走出兩個人來,一個顯得有些瘦小,一個臉色黝黑。
眼鏡蛇仔細一瞧,「嘿嘿」,這兩個人倒還認識,瘦小的那位人稱麻花,臉色黝黑的那位人稱黑臉包公,他們二人均是盧府的護衛。
麻花比自己到盧府要晚一些,但卻被到了同一間屋子,兩人經過一段時間相處,關係還不錯。後來,眼鏡蛇離開后,麻花意外的沒有受到牽連,依然住在原來的房間。
黑臉包公比眼鏡蛇到盧府要早兩年,人比較憨厚,力氣比較大,大家想欺負他,可看到他塊頭大,又有把子力氣,所以,沒就沒人故意與他過不過,但大家還是時不時拿他尋開心。
眼鏡蛇與黑臉包公相識,也是在捉弄他時認識的,後來,兩人關係相處的還可以。眼鏡蛇離開后,黑臉包公因為人老實而繼續留在了盧府。
眼鏡蛇透過餐館窗子,發現兩人朝著餐館方向走來,急忙收回視線,又故意朝著窗子方向挪了挪,留出了兩三個人的位置。
就在眼鏡蛇剛端起酒杯故裝沒看見兩人時,麻花和黑臉包公兩人有說有笑地走進了餐館。
麻花四下看了看,剛要朝著旁邊一張空桌子走去時,眼前突然一亮,發現靠近窗子的那張桌子只有一人,而且,這人看著有些面熟,可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隨即拉了拉黑臉包公,「包哥,窗子旁邊只有一個人,咱們過去湊湊。」
麻花的用意,其實並不難猜,他只是想靠近窗子那人,仔細看看,是不是自己熟悉之人。
之所以拉著黑臉包公,一是兩人一起來的,二是無論在哪裡坐,都是為了喝口小酒。
眼鏡蛇眼角餘光發現兩人朝著自己走來,暗自穩了穩心神,強自鎮定下來,故裝不知道,一邊將酒杯揚起,「咕嘟」一聲,杯中酒已下肚。
就在眼鏡蛇將酒杯放下的時候,猛然雙眼一抬,「哈哈」一笑,「兩位兄弟,這邊坐,一起喝點。」
麻花就在眼鏡蛇抬眼的一瞬間,看清了眼鏡蛇的臉,這不是自己以前的朋友眼鏡蛇嗎?他不是已經逃離了盧府,盧府至今還沒撤銷對他的追捕,他怎麼敢大白天在盧府對面喝酒,通道他不想活命了?
帶著種種疑問,麻花強裝鎮定,很自然在朝著眼鏡蛇走去。
黑臉包公此時也注意到了桌子旁邊的眼鏡蛇,隨即心中一驚,這不是眼鏡蛇嗎?
側臉看向麻花,誰知麻花已經走到了眼鏡蛇近前,一屁股坐在了眼鏡蛇對面的凳子上。
黑臉包公知道此時不是揭露眼鏡蛇的時候,看到麻花很隨意的坐了下來,自己也只好跟著坐在了他旁邊。
眼鏡蛇伸手叫來店小二,加了兩套餐具酒杯,隨後,給麻花和黑臉包公各倒滿了酒,開口說道:「兩位兄弟,好久不見,你們過得可好?」
麻花一手端起酒杯,壓低聲音說道:「老兄,老遠看著眼熟,果然是你,你怎麼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
黑臉包公帶著同樣的疑問瞧著對面坐著的眼鏡蛇。
眼鏡蛇端起酒杯,微笑著說:「兩位兄弟,咱們先喝了這杯酒,有什麼事先喝完酒再說。」
麻花和黑臉包公看著眼鏡蛇不慌不忙,不緊不慢地樣子,心中暗罵一塊,「皇帝不急太監急,這搞的是什麼事,管他呢,喝守再說。」
三人心照不宣地喝了三五杯酒之後,眼鏡蛇這才壓低聲音說道:「兩位兄弟,當初,我離開盧府也是被逼無奈,可自從離開了盧府,這日子過的是一天比一天難,實在沒辦法,只好販賣點老祖宗的東西,到省城興許能賣個大價錢。」
麻花一愣,眼珠子一轉,試探性地問道:「你現在是做盜墓的生意?這可是缺德減壽的,風險還相當大。」
眼鏡蛇無奈地獨自喝了一杯酒,「不瞞兩位兄弟,為兄若不是實在混不下去了,也不敢輕易去動老祖宗的東西,更不敢冒險來到省城。」
「這不是被生活逼迫成這樣了嘛,兩位兄弟,你們若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就幫為兄一把,看看有沒有認識的達官貴人,幫忙引見一下,好處嘛,自然少不了二位的。」
說完話,眼鏡蛇從腰間摸了半天,這才拿出一個手掌般大小的青銅器,像酒杯又不像,總之,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東西絕對不是現今社會製造和流行的,至少有了幾百年歷史了。
麻花眼前一亮,急忙用左手擋住右手,右手悄悄接過眼鏡蛇手裡的青銅器,先是雙眼仔細端詳了好頭天,隨後,又用鼻子聞了聞,還的確有一股土腥味。
黑臉包公對此並不愛好,也不知道這東西值錢不值錢,只是在一旁看著,偶爾端起酒杯喝上一口。
眼鏡蛇偷眼看了看麻花,小聲說道:「怎麼樣?感不感興趣,為兄房間還有一些,若是兄弟喜歡,可以送你一兩件。」
麻花聽聞,眼中發亮,就拿手中這個不起眼的青銅器來說,至少值個一千大洋,這還是在動蕩年代,若是在和平時期,至少值一萬大洋。
若是眼鏡蛇真是搞這行的,那麼,他手裡肯定還有一部分,既然讓自己幫忙,送一兩件給自己也屬正常,再是,眼鏡蛇自己認識,也比較熟悉,想必他不會欺騙自己。
想到這裡,麻花臉上一樂,伸手拍了拍黑臉包公的肩膀,開心地說道:「包哥,咱們在盧府呆的時間也不短了,自然是認識一些達官貴人,既然眼鏡蛇老兄想到了咱倆,咱倆若是一點忙也不幫,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再說,幫了眼鏡蛇大哥,眼鏡蛇大哥發財了,也忘不了請咱倆喝酒。」
麻花話雖然是這麼說,但明眼人一聽就明白,眼鏡蛇也不是傻瓜,急忙點頭說道:「那是一定的,二位儘管放心,絕對虧不了你們。」
「酒足飯飽,二位若是沒什麼事,不如隨我一同前去客棧,先看看貨,這樣一來,你們去找買家,有好向買家描述貨的品相,最好先給個估價,我心裡也好有個數不是嗎?」
麻花看著眼鏡蛇滿臉真誠,話又說的十分真切,便不再懷疑,拉著黑臉包公就往外走,臨走之前,還不忘給眼鏡蛇使眼色。
眼鏡蛇會意,這是向自己暗示,「分開走」。
眼鏡蛇點了下頭,隨後,招呼店小二結了賬,雙眼環顧四周,發現沒有異常,這才朝著客棧方向走去。
步入客棧,眼鏡蛇故意在經過趙凡房間時大聲咳嗽了兩聲,緩步推開了自己房間的門,把麻花和黑臉包公客客氣氣地讓了進去。
麻花和黑臉包公也不是草包,他倆這一路跟著眼鏡蛇,心中也是萬分警惕,尤其是進了房間,對房間的每個角落都仔仔細細打量了好幾遍,發現沒有什麼可疑之處,這才笑呵呵地坐在了房間擺放的椅子上,手裡端著眼鏡蛇剛倒好的熱茶,不經意地問道:
「老兄,你快把好東西拿出來,讓兄弟們開開眼,我們也想長長見識。」
眼鏡蛇看著兩人,眼睛眨巴了三兩下,狡黠地說道:「這些東西來路不正,再說,這裡是盧鴻儒的地盤,我哪裡敢掉以輕心,自然是多做了幾手防備。」
麻花盯著眼鏡蛇看了半晌,疑心突然升起,略顯緊張地說道:「你不會是故意騙我們兩人到這裡吧?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眼鏡蛇不緊不慢地回答道:「好東西自然有,但我不能放在同一個地方,自從到了客棧,為了安全起見,在客棧開了兩間房,一間自然是我自己住,而東西就藏在另外一間,你們要是信不過,可隨我一起到另外一間,我自然親手把東西交給你們看。」
黑臉包公臉色有些陰沉不悅,手指輕叩桌子,低沉著聲音說道:「我和麻子兄弟就在這裡等著,我們給你半柱香時間,若是你順利取來,我二人自然會相信你,若是超過了時間,哪可別怪我倆把你出現在盧府附近的事情告訴盧大人。」
黑臉包公之所以這麼說,一來是不想在此地多停留,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二是以此來威脅蛇,防止他耍別的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