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銀子怎麼來?
一看蘇相如來者不善的樣,趙周氏神色一僵,緊接著擺出一副蠻橫模樣:「你還敢來!不孝的東西,看到你就晦氣!我們老趙家都叫你給敗完了!」
「你賣了安兒,還妄圖叫我道歉?」
蘇相如冷笑,箭步上前抓住趙周氏的衣領把她扯到地上,一腳狠狠踹在趙周氏小腹,直把趙周氏踢的猶如殺豬般慘叫。
趙沁琅想上前幫忙,卻被蘇相如惡鬼似的目光嚇住。
「你敢插手,別怪我連你一起收拾!」
趙沁琅當場躲在一邊,不敢多說一句話。
趙周氏扭動著肥胖身軀試圖掙扎,蘇相如面無表情揪著她頸子把人拖到庭院里,慘叫聲震天響。
「弟妹,你這是做什麼呀?」
這番動靜把在家嗑瓜子的趙張氏惹了出來。
她平日就深恨趙周氏拿婆婆的身份壓著她,這會兒看見蘇相如收拾趙周氏,卻也並不敢幸災樂禍。
「你怎麼這樣欺負娘啊!」
「張氏!動什麼嘴皮子,你還不快來救我!」
趙周氏慘叫,終於把屋子裡瑟瑟發抖的的趙沁琅驚醒,她一骨碌的滾出門跑進了趙驚寒的院子。
蘇相如冷眼看著,並不阻止。
「弟妹,婆婆就算有錯,你也不能這樣不孝順啊!」
趙張氏湊過來,滿臉擔憂的去勸架。
不過片刻,蘇相如便看見被趙沁琅推著輪椅帶出來的趙驚寒,冷笑一聲,高聲道:「母親她容不下安兒,親自把人賣給人販子!」
「要不是我去的快,安兒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吃苦頭,大嫂,你說我該不該動這個手?」
「婆婆是長輩,更何況安兒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你做兒媳婦的就該讓著婆婆!」
趙張氏就差沒指著蘇相如的鼻尖罵她不孝順。
蘇相如冷笑,並不跟她做無用糾纏,只是看著趙驚寒。
趙驚寒臉色一沉,看了眼在地上打滾的趙周氏。
不等趙沁琅幫助,自己滾著輪子靠近,他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親生母親,眼底除了冷漠,更多的是失望。
「當真是您親自賣的安兒?」
趙周氏太了解自己這個兒子,哪裡敢認?
當即抱著趙驚寒的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娘怎麼可能去賣安兒,說到底那也是娘的親孫子啊……都是、都是蘇相如這個女人……」
「她氣跑了若瑾,我實在氣不過,才故意放安兒出門去玩的,我也沒想到他會被人販子拐走,寒兒,你要相信娘啊……」
看著趙周氏「情真意切」的模樣,蘇相如嗤笑道:「既然婆母如此篤定是無心之失,這也簡單,那兩個人販子跟我簽了契約,半個月給他們一百兩做贖身錢。」
「如今他們兩個還在北門居住,是真是假,派人請過來對質就是。」
趙周氏的哭聲戛然而止,就像是被抹了脖子的母雞,她支支吾吾半天,實在說不出話。
「沁琅,娘年紀大了,把她扶進屋,好好養病,你照顧好她,沒什麼事別讓她出來就是。」
趙驚寒凝視片刻,開了口。
原本還想幫助趙周氏的趙沁琅當即不敢多說,只能顫顫巍巍的去攙扶趙周氏,結果卻被嚎叫不停的趙周氏劈頭蓋臉抽了幾個耳光。
「滾開……寒兒!娘沒病,你要相信娘啊,都是蘇家這個賤人胡說八道!」
趙周氏又想撲上去,蘇相如本也覺得就這麼軟禁趙周氏實在太便宜她,便趁機發作。
「私自買賣人口並非小事,既然婆母不肯認,那不如我們去官府說個明白,本朝律令,私賣人口,流遷徙三千里。」
一聽要去見官,趙周氏又支吾起來。
蘇相如余怒未消,卻被趙驚寒攔住:「既然娘親你不慈,也怨不得如娘,從今往後你便跟著大哥過日子。」
趙張氏眉頭一揚,壓根不想贍養趙周氏,趙驚寒又堵住她:「銀子我出,大嫂只管領走娘回家就是。」
不用長房出銀子,趙張氏才勉強接受:「婆婆,咱們走吧,我可不是弟妹這樣潑辣性子,您只管放心——」
趙周氏還想反抗,卻被趙驚寒滿是警告的目光震懾,萎靡不振的任由趙張氏跟趙沁琅攙扶著往大房走。
「趙大人好大的手筆啊,既如此有錢,不妨那一百兩也從您手裡出?」
蘇相如雙臂環胸,頗為譏諷。
「我屋中還有一枚玉佩,約莫值個三四十兩銀子,餘下的……且容我想想法子。」
蘇相如本只是刺趙驚寒幾句,誰知道他當真準備籌錢,連忙阻止,她可做不出讓病號賺錢的事。
「不必了,你告訴我有什麼法子賺錢,我自己去賺就是。」
「你既會醫術,做鈴醫即可。」
趙驚寒面色如常:「只是鈴醫乃是遊方大夫,賺錢不易,那玉佩你還是拿去典當,日後有機會贖回來就是。」
蘇相如沒當回事,揮揮手轉身就走。
……
次日一早,蘇相如就喬裝打扮換上鈴醫裝扮去市井之間行醫,路過南街時卻被人潮堵住去路,她不由得上前詢問。
「怎麼了?」
「嗨,是這金家的老太太又犯病了,聽說這回病得厲害,怕是要不行了,那金侯爺急得團團轉,這不,張榜求醫!」
蘇相如略一沉吟,很快在原主記憶中找到關於金家的印象,她稍作考慮,上前一把扯下榜單。
金老太太原先對原主還算和善,她又缺錢,救救老人家也是應當的。
「敢問大夫在哪裡坐館?事成之後我們也好送上診金。」
金家內宅,金侯爺笑呵呵的看著眼前人,心裡卻止不住犯嘀咕:眼前人一身鈴醫打扮,若是真連個落腳醫館都無,豈不是不好把人送走?
「在下並無坐館,只是一介遊方大夫,不過能治老夫人的病就好,您說呢?」
金侯爺凝視蘇相如,並未急著說話。
蘇相如也知道口說無憑,因此提議道:「若是您信不過在下,不妨另尋高明?」
她這是以退為進。
金侯爺略略一笑:「不礙事,家母身子尚且康健,且今日就有太醫能來府中查驗病情,若是小大夫方便,不妨一道診治,如何?」
言談間,他使了個眼色,堂下就有侍衛看似保護,實則威懾的湧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