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懷有身孕
簡而言之就是無論如何,都要她務必前往八王府一趟,與她這位好妹妹談談心。
「八王妃心思不正,又素來與你不和,信上所言分明只是扯謊,這封信燒了作罷。」
趙驚寒皺起眉頭,言語間儘是對蘇清越的不滿與提防。他才要把信丟進火爐,就被蘇相如伸手攔住:「既然有戲可看,做什麼不去?我可是期待地很。」
如今太子已死,蘇相如心中有個困惑,一直未解,便是太子先前同她說八王府藏著秘密一事。那枚玉佩到底是什麼作用,如今尚不得知。
難得能有正當理由去八王府一趟,她怎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就當是借蘇清越的光。
「你……」趙驚寒皺眉看她,終究還是同意,「罷了,屆時讓馬肅跟著你,有事也可應對。」
「嗯,放心。」她回房拿上太子贈的玉佩,迫不及待前往八王府,一刻不曾耽擱。
「姐姐,怎麼來得這般快?」蘇清越出來迎接時,臉上掛著生硬的笑。
「妹妹信中說得那般懇切,我這個做姐姐的自然著急,你可覺得好些么?」相比之下,蘇相如的神色就自然許多,走上前去熟絡地挽住她的手。
被她挽住的手僵硬一瞬,隨後蘇清越便擠出兩滴眼淚:「多謝姐姐挂念著。」
兩人說著寒暄體己的話,一路回到她的住處,看得府內的下人目瞪口呆。
他們聽聞蘇家二位小姐不和,已到了明面上施以冷眼的地步,怎的忽然又好了?
兩人進屋,侍女留在門外帶上門,蘇相如神情微淡,開門見山道:「叫我來到底為什麼?」
方才在外頭姐妹情深,不過是做給外人看,她以為到了私底下,也就不必再演。
不見蘇清越眼眶一熱,又「啪嗒啪嗒」掉起眼淚來:「還請姐姐先幫我把脈,看脈象如何。」
蘇相如:「……」
她以為回到室內,演到這個份上就算功德圓滿,不想蘇清越還意猶未盡。
她繼承了蘇寧氏九分的美貌,再有一分似有若無的哀愁,落起淚來梨花帶雨。
其實難怪李則憲娶了她之後,儘管對她不是真心喜歡,也對其甚是寵愛。
紅著眼泫然欲泣的小鹿,若裝出一副願意依偎在你身上的模樣,試問誰不喜歡?
她沒有多言,示意蘇清越坐下,拿出軟墊墊在她的手腕下方,抬手幫她把脈。
剛探到她的脈象,蘇相如就變了臉色,猶豫地看了眼前之人一眼,確定她沒有要動手殺人滅口的意思,才挑了挑眉梢:「為何選擇讓我來?尋個遠些的大夫更為保險。」
在蘇清越的角度看來,自己這個姐姐就不是善茬,她難道就不怕事情被泄露出去。
「母親已去,父親如今自顧不暇,我只信得過姐姐一人,這孩子斷不能留,還望姐姐能幫我。我懷有身孕的事一旦傳出去,皇室不會留我性命。」
她好似害怕極了,抓著蘇相如說什麼也不鬆手,演得可真是,聲情並茂。
蘇相如淡漠地撇開她的手,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不會,太子逝世時,並未留下一兒半女,皇后也因太子傷心離世,陛下若得知你懷孕,定會著人好生照顧你。」
她聞言眼底閃過一抹慌亂:「姐姐,求你留下來,幫我,我不想生下腹中孽子!」
她自然知道,只要她有孕一事傳到康德帝的耳中,康德帝就會立即著人把她看護起來。
孩子未出生前,她自然是錦衣玉食,那麼孩子出生后,她則必死無疑。
懷中的玉佩散發著淡淡的溫度,她只在王府待一日,也難以查清太子所說的事。
正好這會子蘇清越求她,不妨順水推舟,留在八王府慢慢地查:「好,我可以幫你。」
腹中孩子就是留下來,日後也無容身之處,早早把它送走,也算是功德。
就以李則憲的心計,得知蘇清越有孕,必會不惜一切代價逼迫她將孩子生下,日後他好拿孩子作為籌碼,無論是在康德帝面前,還是在太子一黨面前,皆能拉攏人心。
她寫下一張藥方遞給蘇清越:「按照方子抓藥,服藥后等半個時辰就會有所反應,到時我會幫你把血塊清理乾淨,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你皆要好生修養。」
「不,我不能休息,那一干賤人倘若察覺不對,豈能讓我安生。」蘇清越苦笑著。
「能,冬日裡著涼是極為正常的事,你加之傷心過度,我留在府中陪你,很合理。」
她拿出藥箱中的東西,婦人流產,乃是極為兇險的事,尤其是在醫療技術不發達的古代。暫時她還不能讓蘇清越死,她說會照料,可是真心實意之言。
李則憲夜間回府,經過花園時不經意瞥見一道熟悉的身影,腳步微頓。
「縣主怎會在王府?」他望著女子離開的方向,那邊是蘇清越的住處。
「王妃身體不適,縣主得知此事前來照料,想是接下來還要在王府待一段時日。」
跟在他身後的管家垂眸解釋,李則憲聽見趣事,嘴角勾起,背在身後的手動了動。
一陣清風拂來,在深夜裡格外冷冽,風中夾雜著清幽的梅花香,把寒意散去些許。
他腦海中不禁浮現那女子清冷的面容,倏然一笑:「正好,本王原還覺得無趣。」
他說完這番意味不明的話,轉身拂袖而去,留下有些不明所以的管家站在風中。
接下來兩日的時間裡,蘇相如差不多都呆在蘇清越的住處,寸步不離守著她。
「你的臉色相比昨日好了些,等再過兩日就可以下地走動,有助於傷口恢復。」
蘇相如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侍女的通傳聲:「王妃,王爺來了。」
聞言蘇清越端著葯碗的手一緊,惶恐地看向蘇相如,她此刻的眼神並非裝模作樣,而是發自內心的害怕,八皇子分明已三個月不曾踏足此處,為何忽然會來?
「你安心歇息便是,我去同他說你已經睡下。」她說著拂開珠簾走出去。
「王妃的身體如何?」李則憲迎面走來,離她尚有兩步之遙時也未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