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這麼著急找下家?
剛說完,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張城青大步走進來,臉上笑容不羈,「誰看上我了?」
秦水禾蔥白的手指指向江小顏,痴痴地笑,「她一個勁的誇你好。」
江小顏白了她一眼,邊穿外套邊對著張城青說:「人交給你了,我還有個會,先走一步。」
張城青點點頭,「路上小心。」
轉過身這才看到秦水禾醉的不輕,語氣嗔怪,「怎麼喝這麼多?」
秦水禾看到來人,舉起酒杯,「今天……開心。」
應該開心的,最起碼再一次看清了不被愛的事實。
正好,攢夠失望就可以離開了。
看著眼前這個自己默默守護了十年的女人,張城青既心疼又失落。
有很多話想跟她傾訴,卻不知以什麼身份。
終究什麼也沒說,把她扶起來,帶離了酒吧。
剛上車,暖氣還沒有打起來,秦水禾裹緊了大衣。
冬天的夜晚依舊冷。
張城青伸手把空調又調高了幾度,想了一下才問,「去秦家還是?」
平時秦水禾肯定是要在家等他回去的,儘管這個時間他根本不會回來。
她還是願意等,但今天她真的不想回到郜家。
可自己這個樣子回到秦家,母親不免要擔心。要是運氣不好遇到秦智銘,又得虛情假意演一場戲。
「送我去盛泰酒店吧。」
秦水禾有氣無力的說著,醉酒後的她有點暈車,還好盛泰就在附近。
十分鐘后她就後悔了,要是知道會在盛泰遇到眼前的兩人,秦水禾寧願在張城青車裡吐得稀巴爛,也要跑遠一點去別的酒店。
下車后,秦水禾暈的難受,張城青攙扶著她在前台登記。
前台小姐把身份證還回來,恭敬地說道:「308號總統套房,先生、小姐這邊請。」
還沒走幾步,身後就傳來了清冷的嗓音,「張公子,這是要帶她去哪?」
是郜銳柏!
秦水禾心裡沒來由的慌了一下,這種情況著實容易讓人誤會。
她還沒想好說辭,轉過身就看到郜銳柏和秦慕仙。
秦水禾笑自己還真是有點賤,居然還想著解釋。
胃裡突然一陣噁心,她只想趕緊回到房間躺著,遂冷冷的回了一句,「睡覺。」
張城青本來也沒打算搭理來人,此時看秦水禾的反應,更是沒有停留,扶著她就要走。
郜銳柏忽然想起兩人的第一次,也是在盛泰大酒店。
她喝了不幹凈的東西,趴在他的懷裡,軟綿綿地說:「郜銳柏,幫幫我。」
而她現在這個樣子,居然靠在別的男人懷裡!
他上前一把鉗住她的手腕,「怎麼,我還沒死呢,這麼著急找下家?!」
秦水禾根本沒有心思跟他對峙,此時胃裡翻江倒海,她只能極力隱忍。
張城青看她眉頭緊皺,嚴正地說道:「郜銳柏,你鬆手!」
郜銳柏眯著雙眸,「鬆手?這話應該我來說吧?!」
兩個男人就這樣僵持著,誰也不願意退步。
秦慕仙小碎步湊過來,關心道:「城青哥哥,姐姐喝的不少,你今天就別折騰她了,讓她回家吧。」
張城青一愣,這話說的真是內涵。
什麼叫今天別折騰她了?
他以前也沒折騰過水禾,從來都沒有對水禾做過出格的事!
他能聽出這話的意思,郜銳柏自然也能。
鉗住秦水禾的手不自覺加重力道,然後深深看了秦慕仙一眼。
秦慕仙眨著無辜的大眼,「怎麼了,銳柏哥你不是該早點帶姐姐回家休息嗎?」
秦水禾本來就在忍耐的邊緣徘徊,此刻嗅到濃濃的茶味,再也忍不住了。
「嘔……嘔……」
秦慕仙動作迅速的撤到一旁,躲到郜銳柏的一側,然後又想起什麼似的,跑到前台。
張城青見她彎腰吐的難受,趕緊給她順著後背,並幫她把長發攏到一旁。
秦水禾吐出來之後,覺得輕鬆不少。
剛想說些什麼,整個人突然騰空。
郜銳柏把她抱在懷裡,「跟我回家,別在這裡丟人。」
這還是郜銳柏第一次抱她,秦水禾本來還有點懵,聽到這話心裡的那點小期待徹底被擊碎。
也是,除了嫌她丟人,她還能期望什麼。
「放下她!」張城青攔住去路。
秦水禾看著周圍不少人頻頻投來異樣的眼光,再加上腳下這片嘔吐物,此刻實在不好再待在這裡。
而張城青,她從來都不能給他希望,「哥……」
張城青無奈,這聲『哥』,已然說明了一切。
他根本不敢堅持,否則秦水禾會一直躲著他,他會連見她一面都難。
雙眸有片刻暗淡,遂即恢復,摸摸她的頭,「受委屈了隨時跟哥打電話。」
郜銳柏冷著一張臉,從他面前把人帶走。
秦慕仙趕緊跟上來,扯住他的衣角,「銳柏哥……」
郜銳柏只是停了一下,然後吩咐隨行的陳秘書,「電影選角的事,你跟慕仙說一下。」
秦慕仙把手中的純凈水遞過去,「這是剛從前台那裡要的溫水,你給姐姐喝一點,工作的事改天等你有空我們再談。」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秦慕仙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雙手收緊。
回去的路上,車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浴室里水霧瀰漫,秦水禾把自己泡在池子里。
她脾胃本就虛弱,今天喝了那麼多酒,又坐了那麼久的車,現在整個人都沒精神。
郜銳柏卻一把推開了門,當著她的面月兌衣服。
秦水禾緊繃著身子,郜銳柏想幹什麼,她很清楚。
可是,他從來都不溫柔,每次都弄的很疼。
換做平時她就忍著,可是今天她真的很不舒服。
她站起來抓起浴袍就要奪門而出,卻被他捉住。
「剛才還到處勾引人,現在又裝什麼?」
郜銳柏把她拉過來,按在洗手池邊。
「我是滿足不了你?」
秦水禾只是覺得睏乏,「我今天真的沒心思和你吵架。」
「沒心思吵架那就做該做的事。」
秦水禾慌忙用手擋在兩人中間,「郜銳柏,我真的不舒服。」
郜銳柏也不想跟她廢話,直接把她翻過去,一隻手用力的摁住她後背。
一瞬間,冰涼的大理石與她的心房緊緊貼在一起,秦水禾認命的閉上眼睛。
他什麼時候關心過自己的死活,他不過是在宣洩情緒。
可是,她笑,「郜銳柏你真的就不怕失去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