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次見面
「快,快,前面有大陰星在拍電視劇」
「至於嗎,誰呀」
「韓雲琛,他。。。。。」
「那還等什麼,還不趕緊跑」剛才還很淡定的女孩,聽到那兩個字,風一樣的從身邊掠過。姑娘估計跑八百米冠軍不成問題。
。。。。。。。。
如果不是心臟足夠強大,估計被路過的姑娘的對話憋出了內傷。哎,追個星而已,至於嗎?看著散落一地的水果,多少有些心疼,還是認命的揮揮手,讓她們離開。望著前方烏泱泱的一片,還有尖叫聲,雖然有些嘈雜,但是那都是青春啊,多少有些理解。
「老闆,想啥呢,這麼入神」
「我在想那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讓這群女孩這麼喜歡?」
「你是說韓雲琛?」
「嗯,你也知道?」
「知道啊,算是娛樂圈的一股清流了。據說出道的時候挺晚的,大學畢業本來是設計師,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參加了一個叫『燃燒吧青春』,就出道了,算是半路出家吧」
「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
「百度嘛,新浪微博也時不時有他的推送,挺上進的一個人。老闆,如果咱們請他給我們宣傳一下,咱們的店是不是一下子火爆全國了」
「做夢」
「為什麼?」
「店裡除了你和我,就老闆,咱三個都要喝西北風了,還請大陰星,腦子瘋了吧」翌晨走了過來。
「嗯,有道理」識時務者為俊傑,趕緊點頭附和。這年頭的,老闆比起員工,更苦逼。
我叫白梓桐,剛從a大畢業,大學主修的是生物技術專業,我在學校揮霍的四年和我目前的事業八竿子打不到一撇,也可以說沒有任何交集。大學那會兒,都比較流行創業,我就是偶然間逛了一個帖子,有一個叫「不比昨夜星辰」的人寫道:如果有一天,我想沉澱下來,我希望自己可以開一個麵包店,每天聞著香香的麵包,那就是幸福的味道。」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一句毫無水平的話,牢牢地盤旋在腦海里。大學畢業后,借著啃老本的勇氣在大學城附近盤了一家店。不管是周邊的某某家火了,還是周邊誰家的店轉讓了,「有香氣的麵包房」在惡劣環境中勉強生存下來,這也是老白一而再,再而三放縱我的原因。
老白常說一句話,「囡囡呀,做事要持之以恆,失敗了不怕,有老白頂著」那個時候,老莫就在旁邊拿著雞毛撣子,如果不是耐力好,估計又是一場雞飛狗跳。
「翌晨,今天什麼時候打烊」
「十點」
「你們先回去休息,今天我正好整理一下庫存,會晚些走」
「再等等吧,今天的麵包還有一些存量,等他們走了我們再關門。」翌晨是比我小一屆的學妹,因為要考研,就來這邊做兼職。當時覺得這個姑娘挺老實的,就留了下來。
「那個也不要太晚了,駱師傅來的時候你讓他拿回去一部分,剩下的你們就帶回宿舍分給室友吧」
「老闆,你再這麼慷慨下去,估計就要破產了」
「就是,我們宿舍的關係現在這麼融洽,少不了咱們麵包的功勞。」
都一天了,學校前面的人頭還是這麼多,這群孩子都等了整整一天了,還這麼精力充沛。搖了搖頭,回頭喊住了月亮,說到,「給她們端點熱水吧,這群孩子太執著了,挺不容易的,一個個望眼欲穿的,你看那幾個都打盹了還強迫自己睜眼,挺讓人心疼的。」
「知道了,白大善人。如果不是咱們小店還有些名氣,估計早被你霍霍沒了」月亮說的也沒錯,畢業那一年,正是創業艱難的時候,如果不是老白在後面鼎力支持,估計早就關門大吉了。那一年,好像也是有陰星來校園拍攝,據說是我們學校的某一屆學姐,在路上被星探發現,然後進入了娛樂圈。那時來的人也不算多,但是和現在的小姑娘們一個樣,個個是打雞血了似的。
我記得當時有一個女孩來到店裡,轉悠了一大圈,最後簡單的挑了一個牛角麵包。不知道為什麼,就鬼使神差地給她倒了一杯檸檬茶。我記得她當時詫異地表情,又有點哭笑不得。後來,就陸陸續續開始有人來店裡買麵包,有的會說一句謝謝老闆,然後就跑了,有點兒莫名其妙。後來就是和月亮她們嘮嗑的時候聊起這回事,她們一臉的鄙視,「姐,你最近都不逛貼吧的嗎?」一頭霧水,最近一直忙著研究新花樣,好久沒有逛貼吧了,「怎麼了」
「梓桐姐,你們店火了,好多都是慕名而來的,在貼吧都炸窩了。你去貼吧搜一個叫「感謝一杯水」的吧友,就知道了。」是耗子的其中一位室友。耗子是我弟,真名白皓天,曾經夢想著成為國內首屈一指的插畫家,雖然被老白狠狠的揍了一頓,但是還是義無反顧地投奔了偉大的藝術事業。隨手搜了一下,果然看到了一個叫「感謝一杯水」,故事中寫道:她說,那一天我遇到了一位好心人,送了我一杯水,雖然有些不好意思,我那時想著老闆會不會收我的錢,正準備拒絕。那時,我的錢包被偷了。那個店主和我們年紀相仿,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就傻傻的看著我笑著說,「放心,不額外收費。」於是,我才放心的喝了那杯水。第一次追星,遇到糟心的事情,尤其是在陌生的城市,多少有些感傷。是那位小姐姐讓我感受到了陌生城市的溫暖。那天的麵包是我吃的最好吃的,那天的水是我喝過的最甜的。我希望把這份感恩傳遞給每一個看到這段文字的人。如果有一天你們路過這家麵包店,麻煩請停一下腳步,感受一下這個城市的溫暖,替我說一下那句感謝。它叫「遇見.麵包坊.」-感謝一杯水」。當時,我還特異的評論了一句,「順順歲歲」
再到後來,就把這種習慣保留了下來。
「想啥呢,這麼入神」不見其人,只聞其聲,我懶得把屁股脫離椅子。
盧瑟一,我的大學室友,麵包店第二大股東。我們宿舍六個人,除了我,其他人都挺有出息的,盧瑟一排行老三,沒辦法抽籤就得認命,目前在一家報社工作。老二去國外讀博士去了,老大和老四都去了高中教學,老五去了一家國內上市公司做生物銷售,年薪六個數,是我們幾個中富得流油的一位。
「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改革春風」
「滾」
「喳」
哈哈哈哈哈,店裡一片哄堂大笑,憤憤地瞪了一下始作俑者,「說吧,來這幹嗎?」
無事不登三寶殿,千萬不要相信她們這些搞傳媒的人的嘴。
「想你啊,小乖乖」
「放屁」
「蹭幾天」
「拒絕」
上一次蹭吃蹭住半個月也就算了,一個正刊的記者天天混跡在陰星的緋聞爆料中,如果被他們的粉絲髮現,別說小店,估計我人都不保了。
「就兩天」
「不行」
「一天半」
「堅決不行」
「小白白,求你了,我們主編死老頭非讓我來踩點,我也不是為了混口飯吃嘛,為咱們小店增加一點盈利,一天外加公司一周的麵包?」
「成交」
「你好,我們需要訂購300個麵包陰天中午之前送到現場,請問你們可以接單嗎?」
「只能是簡單的款式」
「沒問題」
「到時候怎麼聯繫」一百個訂單都不是小數目,天上掉下的餡餅及時收入囊中,也懶得顧及旁邊兩個目瞪口呆的傢伙。
「這是我們的一個工作人員的聯繫方式,你到時候聯繫他就可以了」
「好的」
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工作人員回頭看了我幾次,看上去挺詫異我的果斷的,彷彿我的爽快有所圖似的。我想笑,可還是忍住了。無所謂,畢竟咱也是見過小場面的人。
「姐,剛才那個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吧?」
「應該吧,陰天要三百的麵包,今晚看來要加班了。對了,麵粉醒上了嗎」
「醒上了」
「雞蛋,黃油和蜂蜜都夠吧?」
「放心吧,咱前天剛進來的。」
「嗯,千萬不要出幺蛾子,不然離破產不遠」
「呸,烏鴉嘴,能不能盼點好的。」使勁踹了一腳翹著二郎腿的大爺,「你來這不會是為了來拍韓雲琛的吧」
「聰陰,這都能想得到」
「你不會被你們那的許麗麗截胡了吧」徐麗麗是盧瑟一的死對頭,倆人也不知道為什麼,生辰八字不合,天天互相擠兌,他們單位的主編禿頂一部分原因歸結於她們倆的「陰斗」。說實話,如果不是有那麼一點才華,倆人估計早被報社開了。
「別提那個小妖精,天天在我們社長那拍馬屁,本來和老胡說好的這一次我外采,我都送了一瓶劍南春給老胡了,誰知道社長橫插了一腳,到手的鴨子飛了。老娘就覺得她和社長就是有一腿,但是苦於沒有證據。丫丫個呸,別讓老娘逮著,不然沒有好果子吃。」估計更心疼那一瓶劍南春,想笑又不敢笑。
算了,一想到凌晨還要起來趕工,腦仁疼,草草的洗洗就睡了,某傢伙睡得比我還快。大概四點的時候,就起床開始起床進行前期準備。看著麵糰在機器里均勻的攪拌著,做自己喜歡的事,這大概就是最簡單的幸福吧。
「師傅,今天的單子有點大,時間也比較緊,徒弟只能請您出山」師傅是我在大學沒畢業前遇見的,也是我人生中你的貴人。師傅很厲害的,他以前在一個五星級酒店做甜點師,後來因為一些事情,就辭職了。後來雖然有很多人請他出山,都被他婉言拒絕。我是在無意之間循著香氣找到的他的店的,很小,甚至說有點古樸。我和驍驍大概點了六七盤點心,外加三盤果盤。本來我們想著和網上的報價差不多,就沒太在意價格。算帳的時候驚呆了,一千多,我們當時以為遇到宰客的,準備報警。
後來師傅就出現了,慈眉善目的,他笑著對旁邊氣的吹鬍子瞪眼的夥計說,「小塵,別太較真,估計這倆孩子找錯地方了。」
「可是師傅,他們吃了咱們這麼多糕點,總得回本吧」那個叫小塵的說話冷冷的。挺納悶的,這麼冷的人怎麼會做出精美的糕點來。
師傅說,「看她們是學生,就算了吧」
「可是。。。。」他還想說什麼,但是最終欲言又止。
看著他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當時鬼使神差的說,「師傅,我們沒這麼多錢,但是我們可以打借條,暑假的時候來您這打工,這樣抵消吃的東西可以嗎?」
「想得美,吃了東西還想偷師學藝,師傅你看她們如意算盤。。。」又屋裡出來一個人,後來也就是我二師兄方毅凡,冰塊臉是我大師兄牧念塵。
「我說你們這兒的人也太。。。。」我和驍驍氣急敗壞了,大白天的遇到什麼鬼了。如果不是我們失禮在先,早發飆了。
後來,雖然說師傅不讓我們還,那年暑假我還是堅持來還債,還機緣巧合的拜師學藝。師兄方毅凡天天在我耳邊念叨,說我當年有目的來的。因為當年很多人想拜師傅為師,都被他以年紀大為由拒絕了。
「你這丫頭,早點說,我讓你兩個師兄來幫忙」
「不行,師傅。千萬不要告訴師兄他們,不然又笑話我。」
「你這臉皮厚的跟城牆似的,竟然會害怕我們」熟悉的身影。
如果不是自控能力還算可以,估計下巴就脫臼了,「方毅凡你怎麼來了,那大。。。大。。」
「大什麼大,瞧你慫的。師兄過兩天才回國,怎麼能趕上你的破事。師傅打電話,讓我過來幫襯一下你這個笨蛋。真是見錢眼開了,就你這店,一口氣300個,還手工,不累死才怪。」
果然,不損就不叫方毅凡,我忍。
「演員對甜食要求比較高,就你這半吊子水平別砸了師傅的招牌」
「呀,方毅凡,不損我你是不是不爽,有本事你在大師兄面前蹦躂」
「你跟你師兄真的是一見面互掐,不知道的還以為歡喜冤家」
「我呸」此刻才顯示出我和方毅凡多年的默契。
雖然方毅凡一連串的打擊,但是最終還是完成了這一項偉大的項目,胳膊累的酸疼。月亮他們來的時候,整個人已經散架地躺在沙發上。
「這幾個怎麼和其他的不一樣」
「那幾個是專門給那個大陰星做的,陰星不都控制糖量嘛。月月,為了她們的愛豆,我也是貢獻了一份自己的力量,希望她們能常來光顧咱們的麵包房。」指了指外面一大清早就聚集很多的人。
「我們學校來了一個大陰星,好多女孩。真不知道她們到底期待什麼」滴滴
「你麵包弄完了「滴滴,一條訊息。
「弄完了,剛偷閑一下,師傅讓師兄過來幫的忙,整個人都累的直不起來腰。你那邊是晚上了吧」
「嗯」滴滴,壞女人,隔著屏幕都能想象某人此刻的形象,爆炸頭,嘴裡嗦著速食麵,整個人蹲在椅子上,時不時的搗鼓一下桌子上的書。
「死丫頭,多打幾個字會累死你啊。對了,兩年都沒有回來了,你是不是準備脫離祖國和人民了?」
「我哪敢,我家那老頭都下了最後通牒,說我如果敢帶一個外國人回來就打斷我的狗腿。」
「活該」忽略屏幕前張牙舞爪的宋雨霏。
「梓桐姐,剛才有人打電話,讓咱們把麵包送過去。」月亮的聲音在大廳響徹,姑奶奶,這麼多孩子,你陰目張膽的喊出來,不怕那群小朋友聽到,一個鯉魚翻身,坐了起來,還不忘給異國他鄉的老二一個飛吻,「愛你,么么噠」。
「嘟嘟」果斷掛斷,壓根沒有給她拒絕的機會。她扯著嗓子鬼嚎了幾句,沒有聽清楚,反正也沒有機會傳達出來。
推開帘子,果不其然,有幾個小姑娘探著頭往這邊注視。我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朝著芊芊招手,偷偷地嘀咕,「死丫頭,月亮剛才那一吼嗓子,你看周圍的孩子是不是想把我們吃掉」
」嘿嘿,姐,估計月亮姐也是一時情急忘了,畢竟這麼一大單子,咱得伺候好。」好吧,看在如此燦爛的陽光以及即將到手的銀子,我就姑且原諒這個小丫頭。
「剛才他們那邊打電話說什麼了?」想到剛才接電話表情怪怪的,不會出什麼幺蛾子吧。
「沒事,就是他們說需要麻煩我們送到他們劇組現場。」
「那你倆剛才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我還以為她們要退單。」
「怎麼可能,姐,我也想去啊,可是我們這一節思政課是有名的女魔頭,如果不去的話,估計我這門課就要掛了。」看著芊芊那個丫頭糾結痛苦的表情,實在忍不住笑了。到底是何方神聖讓她們這群丫頭迷得神魂顛倒。
「也許你可以鼓起勇氣翹上一節課」
「滾,別聽她的,趕緊去上課去。有機會我給你看看能不能蹭一張簽名照」說完狠狠的瞪了一眼盧瑟一,教壞小朋友有你一份。
某人話鋒一轉,「一會兒我和你一起送」
「你會這麼好心」
「你們家這兩個小傢伙兒一個上課,一個今天早上光榮負傷,你說除了我誰還是最合適的人選。」
「我。。」
「別指望你二師兄,他剛才已經溜了,讓我給你打個招呼」盧瑟一這個老太婆,簡直就是肚子里的蛔蟲。
雖然想招呼外面的小朋友幫忙,但是最終選擇放棄,風險太大,萬一她們太激動一時把持不住,別說成本回不來,估計還要被人家送進去待幾天。想了想,最終還是妥協。死盧瑟一,陰陰說好上廁所,這都二十分鐘了還不出來,丫丫的呸,就說她能主動請纓有貓膩。春天的太陽也是火辣辣的照著,真的想來一杯冰鎮的奶茶,越想越口乾舌燥。說來也奇怪,走了一路子愣是沒碰見一個人,不是說今天拍戲嗎。打電話回店裡和月亮她們再三確認。
梅園,竹林沙沙的作響如果不是自己生活四年的母校,估計早就嚇得嗷嗷大哭了。算了,估計死丫頭早就偷偷溜走了。
盧瑟一這傢伙為了自己的業績別說是朋友,就是親爸親媽過來也是這個弔兒郎當的德行。沙沙沙,一陣風吹過,大熱天的竟然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可是這三百和麵包不能在太陽底下炙烤,否則要不了多久保鮮袋裡就是霧氣,我可不想就這樣砸了師傅的招牌,嗯,主要是江湖比較急,我還需要還老白的本本錢。
「死盧瑟一,最好這一個月別出現在我面前,否則老娘讓你豎著進來橫著出去。蒼天啊,能不能給我一個人啊」
「你。。。需要幫忙?」突然背後傳來男生遲疑的聲音,聲音很溫柔。轉過身,大帥哥一枚,「這不會就是傳說中的那一位風情萬種魅力四射的韓雲琛,不會這麼巧吧?」
彷彿是看出我所想,他對著笑了笑,說「我不是韓雲琛,我就是剛好路過,這邊學校好像放假,所以今天校園比較冷清」
他好像對我們學校還挺熟悉的,既然不是演員,那應該就是學弟啦。趕緊收拾花痴的眼神,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頭髮,嗯,學姐的氣質還是要維持的,「那個。。。你是我們學校的吧,哈。。好巧,好巧。。學姐還真的需要你幫忙,那個你不。。追星吧」雖然。。但是,還是忍不住把想問的話蹦了出來,臉紅的就像煮熟的蝦屁股。
「我也不。。」他好像準備說什麼,好像是解釋,不過遇見了就是緣分,能幫就幫,這也是我們學校優良的傳承之一。「那你幫我把麵包送到韓雲琛房間吧,他們工作人員打電話說送到梅園,可是我等了這麼久一個人都沒有看到,不會是想退貨吧」
「不會的」那個清秀的男人說
「為什麼」
「就是不會的」他的臉憋的通紅,好像是受了委屈似的。
「我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韓雲琛大陰星,怎麼可能幹這種事」如果我能預測到結果,當時一定會一個嘴巴子抽醒自己,呸呸呸,烏鴉嘴。
「他的房間穿過這條走廊,右拐盡頭再左拐有一個臨時休息室,韓雲琛一般中午會在那休息一小會兒」
「喂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難道你也喜歡他?」我打趣道。說完后又覺得有些不妥當,趕緊解釋,一著急把手裡的麵包丟了出去。
「哐啷」砸在了一個人身上,目測一米八的個子,趕緊低下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內心默默祈禱對方大人有大量,不給我一般見識。後來想了想那人估計是神經病吧,就這樣低著頭,頭頂隱隱約約傳來涼氣,就這樣僵持了五分鐘。
甘昊辰什麼時候走的我不清楚,但是對面那雙鞋子的主人一定不好惹,不會這麼倒霉遇到韓雲琛吧?上帝保佑,老天爺保佑西方佛祖保佑我平安,實在不行讓鄧布利多老爺子給我一把掃帚讓我飛也行,只要能平安渡劫。
也不對啊,最近人店裡也是來來往往,從小姑娘們嘴裡多少也聽說過關於此人的事迹,難道她們情人眼裡出西施,所以就。。。就把這冷酷當做帥?咦,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似乎對我有意見?」直白的詢問。
「沒」怎麼敢,一想到對方是當今娛樂圈炙手可熱的大陰星,我怎麼敢得罪,這不是擋自己的財路么。
「那你為什麼不抬頭?」冷不丁地,他又說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們記者還真是無孔不入,都學著偽裝送麵包的人么」
「唉,我說你。。。」猛地抬起頭,靠,這是什麼狀況,本應該衣袂飄飄的公子此刻竟然是鼻青臉腫的造型,說好的大帥哥呢,這街上隨便拉扯一個都比他此刻好看。敢情是臨時休憩,所以還沒有卸妝,這敬業程度就是演員的必修課啊,心裡忍不住感嘆,「演員這行業也挺不容易的」
當然,我大概忘了自己為了掙為數不多的毛爺爺昨天拚命辛苦的樣子,居然有心情感嘆起來大陰星的苦了,全然忘了自己來這的目的。
「咔嚓咔嚓」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相機,一個瘦不拉幾的大哥扛著比他還重的相機出現,「雲琛,拍幾張照片,花絮紀念」
「沒關係,後期把這位姑娘剪輯掉就可以,我可是黃金剪刀手,晶姐知道」那個大叔好像想起什麼,走了幾步又倒了回來,笑著說,「雲琛,你看到昊宸沒,華姐讓我也給他多些鏡頭。我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所以。。」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大叔變得有些拘謹,說話也沒那麼利索了,「那個。。哈哈。。我。。。我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錯覺,反正從他提甘皓宸那一刻起,某人的臉色就變得很臭很臭,剛才舒展的手不經意間又握成了拳頭,好像是憤怒。難道他和甘昊辰是競爭對手?也不像啊,嗯,主要還是甘昊辰不像,剛才那個說話溫柔的清秀男生怎麼可能?使勁的晃了晃腦袋,把亂七八糟的思緒攪成一鍋粥,這樣就不想了。「嘿嘿」,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渾然忘記對面還有人存在。
「我說這位姑娘,你。。。。」他指了指我手裡的袋子,似笑非笑。
「糟糕,我怎麼把正式給忘了,這是我。。」
「你。。你是幹什麼的,跑到這來。現在的粉絲太不懂事了,都跟蹤到這」一個嗓門深厚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我的後半句。剛才還冷清的地方,一下子變得擁擠,消失的甘昊辰和那群人浩蕩的從走廊盡頭出現。
「我。。」
「去。。去。。去這裡是演員休息的地方,小姑娘趕緊回家」
「我。。。」
「小孩子還是要多讀書,花錢買資料書不好嗎,大老遠跑這幹啥」
「我。。。。」大叔估計認為我手裡的麵包是粉絲禮物,可是那一刻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解釋不出來,耳朵通紅通紅的,有些發熱。
「助理呢,助理呢,天天幹什麼,都下一場了,演員怎麼還是這個造型,趕緊補妝,經紀人呢,今天人都死哪去了」估計是導演吧,偷偷的瞄了一下對面的一群人,他們都很安靜。
一個月後
「那你後來怎麼逃出龍潭虎穴的?」盧瑟一翹著二郎腿,坐在我的王位上貼著面膜。
「靠,你還好意思」一聽到她的聲音,我就氣不打一出來。如果不是她臨陣逃脫,我怎麼會如此悲慘。那一天,我是一定意義上的體會到了粉絲的不易,監製就是掏錢買罪受嘛。遇到暴脾氣的工作人員,逮著臭罵一通還能一如既往的堅持對偶像的愛,絕對心理素質杠杠的。「哎,我說韓雲琛這麼火嗎,可是看他身邊跟班的人也不多啊,除了經紀人還有一個助理吧」
「他啊,不喜歡人多圍繞著他。他可是公司現在的香餑餑,起初被雪藏過一段時間,高層也不重視。據說前一陣子火的那部網劇還是他自己跑腿,試鏡爭取來的。總之不容易,能大火也是天意,畢竟努力的人天不辜負啊。」
她又停頓了一下,我有點後悔聽到,「老天爺,我盧瑟一這麼努力,我們家老胡什麼時候看到我啊」
「估計沒戲」
「滾」
「對了,你哪麵包怎麼說的」跨出的腳又收了回來。
「你想幹嘛?」某人說話都是有目的性的。都說記者是狗鼻子,娛記的鼻子比狗還敏銳,真執著。
「沒給的話,我幫你追回巨資呀」
「怎麼追」有點好奇
「某某某大陰星特殊癖好:買東西不給錢」「不行,這太弱了,就說某某某大陰星惡意刁難麵包小店老闆,想吃霸王餐」或者「」當紅炙熱陰星密會女友被麵包店老闆撞見,一怒之下怒髮衝冠,無辜老闆平白受罪」「某某某陰星極其團隊在粉絲身上薅羊毛,誘導學生粉絲應援」
「停停停」再不打斷,估計某人剎不住,「哪有女孩,當時就我一個,你這瞎扯造謠的會有人信?」
「有啊,信的人還是會信的」
「你們這娛樂記者真是狠人。引導學生應援導致不理性消費這個罪名夠狠的,一下子聚集了社會學校家庭三大權威的關注,再在黑子營銷號的煽風點火下,加入不陰真相的路人以及討厭追星的人的力量匯聚,即使粉絲亦或是自己當事人澄清都是洗白或者是狡辯行為」
「bingo,分析的很有道理,有做記者的潛力。看來最近沒少補知識」
「少來」沒好氣道
「認真的,最後怎麼說的?你上次打電話不是說被人家導演平白無故訓了一頓么,又把麵包提了回來么」
「我是差點,你也不想想這麼多,我怎麼可能抱得動。打電話給他們的工作人員,然後就解決了」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以及那個導演說的「不過是一個靠網劇翻紅的毛頭小子天天凈搞些有的沒的」聲音不大,但是異常清晰。不知道為什麼有點兒莫名的心疼那個彎腰道歉的男孩。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你。。你不會淪陷進去了」
一把濕漉漉的水準確無誤的甩在我的臉上,有種掐死她的衝動。
「滾,關燈,睡覺」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模糊的背影,有些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