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 銀髮容景尋
「定魂珠?」銀髮男人的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怪不得能平安活到現在,原來是身上帶了定魂珠啊。怪不得你能解開我的封印,如今看來你的確是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
我這才明白原來他只是想看清我脖子上戴的這根項鏈啊,心裡有些慶幸,又有些失落,總之感覺很複雜,也就無心去想他說的封印是什麼東西了。
銀髮男子鬆開我的項鏈然後抬手在我的右眼上輕輕一撫,頓時我的右眼便感覺到一陣溫熱,然後便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舒服。
「這樣……我的任務應該能完成的順利一些吧?」銀髮男子似是自言自語的說完又側頭看著我就想是在打量一件擺在櫃檯里等待售出的貨物。
任務?什麼任務?為什麼他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呢?但是不可否認他說話的聲音真是好好聽,好好聽啊,簡直就是好聽的不要不要的。我真後悔現在是在做夢,不然我就可以將他的聲音錄下來天天聽了……
許久,銀髮男子的目光落在了我受傷的左手上,他猶豫了一下伸出修長的手將我受傷的左手抬起,然後用玉箸般的手指在我的傷口上輕輕摩挲著:「傻丫頭,怎麼那麼不會照顧自己呢?算了,這算是我給你的額外贈送吧,就當給自己省些麻煩。以後自己多加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以後自己多加小心,不要再受傷了……
這句話就如同一個開關一樣瞬間戳痛了我的淚點,有多久沒有聽過這樣溫暖的話語了?有多久沒有人這樣關心過我了?
「真是個傻丫頭,這樣也能哭!記住我的名字叫容景尋,春和景明的景,尋尋覓覓的尋,只要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一隻手輕輕的劃過我的眼角,帶著那樣讓我眷戀而又莫名熟悉的溫柔。
容景尋,容景尋,我一遍遍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就好像大腦里只剩下這三個字一般。
容景尋輕輕拍了拍我的臉頰:「算了,睡吧,睡醒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我的眼睛變得很沉,視線也開始模糊,我心裡納悶的想難道在夢中還會睡著嗎?但下一刻我如同陷入到了雲朵里一般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然而我不知道的是隨著我眼睛閉上一道淡淡的白影從我的身體里抽離出來,那是一個還十分年輕的女子。
她的一雙美目灼灼的看向容景尋:「我要等的人就是你嗎?」
容景尋審視的將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嘆了口氣問道:「值得嗎?」
「當然。」女子將視線轉到了躺在床上的我的身上,眼中是滿滿的慈愛:「只要染染能好好的活著,我做什麼都是值得的。」
容景尋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一定會護她周全,這是我的使命。」
女子聽了他的話眼中露出驚喜的神色隨後沖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砰砰砰……」
我是被一陣敲門聲吵醒的,摸過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一眼發現已經是早上八點多了,我坐起身子打了個哈欠問道:「誰呀?」
雲晚晚溫柔的聲音在門口響起:「姐,是我,晚晚,我給你送早飯來了。」
「哦,等一下。」我忙拿起放在枕頭旁的衣服往身上套,當我的目光落到左手手腕上的時候不由一愣,昨天半夜被匕首劃出的傷口不見了?
我不敢置信的將手腕舉到自己的跟前,將眼睛瞪得老大,真的沒有了,傷口真的沒了!不是簡單的傷口癒合而是傷口徹徹底底的不見了就和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我用手抹著自己光滑如初的手腕,昨晚的一切不會是我在做夢吧?可是如果是做夢怎麼會那麼真實?如果不是夢,這世間怎麼會有那麼俊美的男子?
「姐?你沒事吧?」大概是我讓雲晚晚在門口等的太久了,以至於她再次敲起門來。
被從天外拉回的我再也顧不上想那些有的沒的忙收斂了心神走到門口將昨晚擋在門前的桌子推回原位然後才將門打開。
穿著一件白色長款T恤的雲晚晚端著一個白瓷碗走了進來:「姐,你怎麼這麼半天才開門啊?」
「剛才下床時找不到拖鞋了。」我找了一個十分蹩腳的借口便回到床邊換衣服。
雲晚晚將手裡端著的白瓷碗放到桌子上:「姐,這是我做的陽春麵,口味清淡保准你會喜歡。」
穿好衣服的我下意識的扭頭看向雲晚晚卻不料看到了一個渾身是血,腦袋也像是被擠扁了的小男孩正默默的站在她身旁,我被嚇了一跳忍不住驚呼出聲:「啊——那個小孩……」
「姐,你說什麼呢?什麼小孩子啊?」雲晚晚順著我看的方向看了一眼一臉的疑惑。
我忽然意識到什麼搖了搖頭:「沒,沒什麼。」
雲晚晚的表現告訴我她是看不見那個小孩子的,想想也是,憑我對她的了解如果她要是看見有那樣一個小孩子跟著她恐怕早就嚇瘋了,還怎麼可能這麼神情自若的和我說話。而且,那個那小孩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個活人呢?如此說來,只有一種可能,那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個鬼孩子!
「姐?」雲晚晚有些奇怪的抬頭看了我一眼但緊接著卻也發出了一聲驚呼:「姐,你的眼睛怎麼了?」
「眼睛?」我疑惑的出聲詢問,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雲晚晚的話吸引甚至忘了那個滴血的小男孩的存在。
「是啊,右眼,都變顏色了。」雲晚晚快速從旁邊的一堆雜物上拿起了一面鏡子遞到了我面前:「不信你自己照照鏡子看看。」
我將信將疑的低頭看了下去,這一看不要緊,我整個心也一下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我的右眼瞳孔已經由原來的黑色變成了灰藍色。此時鏡子里的我兩隻瞳孔有著不一樣的顏色,看著說不出的詭異。
看著自己一黑一藍的眼睛我有種欲哭無淚衝動。尼瑪,這究竟是要鬧哪樣啊?我這是要變波斯貓的節奏嗎?誰能告訴我這究竟是腫么一會兒事啊?好端端的,這眼睛怎麼就變了顏色呢?
我的大腦快速的思考著眼前的這一幕究竟是怎麼回事,忽然一下子想起了昨晚有關那個俊美男子的夢,我記得他當時好像是在我的右眼上輕輕摸了一下然後我就感覺到一種很舒服的暖流自我的右眼擴散,而且我還記得他好像是說這樣他的任務應該能完成的順利一些什麼的……
此時我才意識到那個俊美男子所說的任務似乎和我有關,那麼他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我的右眼又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又忍不住看了看自己恢復如初的左手腕忽然覺得昨天晚上發生的一切似乎都透著說不出的詭異,而那個俊美的男子似乎也不是人!但是如果他不是人的話,又會是什麼呢?
難道是……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也不敢抬頭只能用眼角往雲晚晚身後的地方瞄了一眼,雖然這樣的角度根本不能將我想看的全部看清,但那一滴滴滴落在落滿灰塵的地板上的血滴卻在提醒我,那個渾身滴血的孩子還在這個地下室里,同時也似乎提醒了我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魂的存在,而且似乎還不在少數。
耳邊傳來雲晚晚焦急的聲音:「姐?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倒是說句話啊?」
「我沒事。」我回過神來,勉強對雲晚晚擠出了一個笑容。
雲晚晚不相信地指了指我的眼睛:「沒事?可是……你的右眼……」
「哦,你說這個啊……這是美瞳啊,我看我那些同學戴著挺好看的便也買了一副。」我心虛的說,下意識里我不想將昨晚的事告訴任何人,特別是雲晚晚。
雖然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雖然她也姓雲,雖然我和她的關係一直也還說的過去,但只有我清楚我所說的說的過去只是維持在表面的祥和上,至於其它方面我不想多說也不敢多想。
不知為什麼我對雲晚晚這個妹妹就是親不起來,也許是因為她媽媽的緣故,也許是因為我自己的心結的緣故,總之無論她如何向我示好我和她的關係也只能維持在比陌生人強上那麼一點點的位置上。曾經有人說有一種友誼可以情同手足,我想也會有一種親情疏離如陌生人吧?
所以無論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對於我來說是福是禍我都不想讓她知道,而且,在我的潛意識裡,這個世界上可以信任的除了我自己以外還是我自己。
「美瞳?」雲晚晚將信將疑地看著我。
我將頭往前探了探,似乎是為了讓她看的更清楚些:「是啊,美瞳。昨天晚上我就一直戴著的啊,你沒注意嗎?」
「昨天晚上……」雲晚晚側了側頭似乎真的回憶了一下才有些歉疚地說:「抱歉啊,姐,我好像還真沒太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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