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超凡若聖
那頭黑甲生靈倒不是逼來，準確來說算是一路跪拜，若膜拜神靈一般，朝著病秧娃膜拜。
它似乎將病秧娃當做無上存在，不敢有絲毫不敬，這是一頭體型要比那些生靈都要大上許多的異獸，它通體呈現烏黑色，有些發紫，三顆頭顱皆露出恐懼的神色。
病秧娃立在黑塔之上，整個人若神靈，絲毫不懼對面的那頭生靈，他當真極為超凡，像是不在塵世，有著一種狂放的霸氣。
在病秧娃的周身，有著一枚枚古樸的符號在跳動，於此同時，在其腳下的黑塔同樣傳出波動，有紋路緩緩蔓延，最終將其覆蓋。
兩者若要融合在一起，他們體表之上，符號與紋路在交織，在共鳴，一時間那片天地霞光灑落，將病秧娃顯得越發神聖。
「那卡瓦，薩拉哈！」後方，數百頭黑甲生靈同一時間跪拜，它們對著病秧娃這邊跪了下來，從那猙獰的臉上，看不到絲毫不敬，有的僅僅是尊崇。
其實，此時的病秧娃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像是本能一般，屹立在黑塔之上，顯露出他不為人知的一面。
此時的病秧娃，不再是那個純真而又不堪一擊的孩童，他若天子子嗣一般，俯視世間，眸光閃動之間，有著一團團混沌在破碎，而後再一次重組。
他的眉心在發光，隱約之間，可以見到像是某種器具般的虛影在朦朧之中浮現。
這種景象，其實十分絢麗，各種符文蒸騰，若驚濤拍岸，到處都是光雨灑落，無比的聖潔的光芒灑落，一時間二爺等人身體恢復，他們立在空中，並未有所動作，而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連同虛空下方，古老參天的古藤之上，黑虎等人同樣愣在了那裡，仰望虛空，黑塔之上的病秧娃。
所有人都驚了，因為病秧娃實在是太不凡了，僅僅是一聲怒喝，竟然喝退了那隻遮天蔽日的大手。
這是什麼情況！？那怕是當世至尊，讓那些霸主前來也無法做到這一點。
黑虎他們有些不知所措，這是他們眼睛花了嗎！？病秧娃竟然能夠一聲怒喝，喝退敵方，甚至令那些未知的生靈參拜與他。
「病秧娃！？」
「我看到了什麼！？我沒看錯吧！你確認那是病秧娃！？」
在場的所有少年都露出驚容，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黑色鐵塔之上聳立的病秧娃。
他們無法相信這種事情，因為之前的病秧娃實在是太糟糕了，氣血虛弱，整個人幾乎可以說壽命不多，根本看不到他的未來，可如今竟然若神靈一般，踏上虛空，被敵人膜拜，當做神一般敬仰。
「這……還是他嗎！？」黑虎的聲音在顫抖，很明顯，他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儘管先前他已經在病秧娃的身上見證到了奇迹。
「復甦了！？病秧娃體內的伴生寶器，並未完全放棄他，而是自主復甦，最終很有可能會自行修復。」有人猜測道，病秧娃的事情其實村中很多人都知道，並非什麼秘密。
「他若不死，終究是要俯瞰九天，這已經證明，他不再是以往的那個病秧娃，他能夠活下去，在未來綻放應該的光彩。」葉海盯著虛空遠方的病秧娃，驚嘆道。
這實在驚人，這則消息一出，幾乎所有人都愕然，他們目光熾熱，希望病秧娃當真能夠阻攔那些生靈，拯救葉族。
沒有人希望葉族滅亡，不單單隻是為了葉族，同樣也是為了他們能夠活下去。
「復甦了，他真的不凡，或許連同那兩人都不曾想到，他並不是什麼失敗之作，而是當真超脫一切，俯瞰世間，未來將會堪比至尊一樣的存在。」二爺站在虛空，渾身鮮血低落，苦笑著臉，遙望遠方的病秧娃。
「是啊！可老七已經死去，無法看到這一面……」五爺有些惋惜，因為七爺只需等待片刻，或許便不用逝去，能夠看到此時的病秧娃。
他是那麼的不凡，那麼的驚艷，幾乎令天穹之上的烈陽都為之失色，病秧娃成為了此時最令人矚目的光輝，沐浴眾多生靈的眸光。
「真希望那兩人能夠見到此時的病秧娃，或許他們會氣的吐血也說不定。」二爺譏諷，露出一臉的無奈。
「其實，對於他們兩人來說，能夠失去一個病秧娃，或許這麼多年來，他們再一次培養出新的作品也說不定。」五爺同樣苦笑著臉，搖了搖頭道。
兩位老人，一瞬間像是看開了許多，七爺的死去，對他們來說，算是一種打擊，甚至可以說，他們無法再忍受自己的親人離開自己，畢竟，年歲越是大，對生命也就看的越是撤透，越珍惜。
昔日九爺、四爺英年早逝，令他們剩下的幾位兄弟不合，鬧出了許多的不愉快，可在今日，七爺也逝去了，那些過去的恩怨，其實早應該放下。
歲月如刀斬天驕，人們無法斬斷歲月，但卻是能夠輕易被歲月摧垮一切。
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悲劇，七爺的結局，令所有人難過，也令二爺等人明白了許多事情。
他們注視著病秧娃，身體微微發光，而後搖搖欲墜的朝著虛空下方飄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場戰鬥與守護，已經結束。他們已經無力再去阻止任何事情的發生，而今唯一的變數，便是病秧娃。
兩位老者很希望病秧娃能夠阻止這一切發生，那怕在這之前，已經死去很多人，可他們依舊願意將希望賭在病秧娃的身上。
正如二爺所說，其實這是一場博弈，一場跨越了萬古的博弈，一切早已經有著定數，冥冥之中，有著一隻大手在操控著這一切。
可無人能夠改變事實，七爺隕落，再也不可能歸來。正如斷空山那被大火燃燒的地域，所有遭受劫難的種族，他們的族人，再也不會出現，與他們一同生活。
「二爺、五爺，病秧娃他……」
兩位老者剛剛從虛空落下，黑虎等人便涌了上來，攙扶兩位老人，他們看著渾身是血的兩人，一張臉充滿了悲傷。
「無妨，其實最大的變數，便是病秧娃啊！他本不凡，由上蒼而生，后卻是又被上蒼攝取生命精華，最終才造成了如此局面。」五爺回應道。
「由上蒼而生，你說他會不會是……」二爺突然臉色一變，欲言又止。
「或許是，又或許不是，世間變數太多，昔年他被上蒼攝取生命精華，今年綻放不凡之光，是或不是，已經很難說了。」五爺很是平淡的說道，他們九兄弟，每一人都得知一段不同的預言，直至當今，已經很難拼合了。
「他能夠喝退敵方，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昔日由上蒼所生。其實這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已被遺棄，除了那原有的特質，他已經算不得所謂的上蒼子嗣了。」
兩位老者交談，十分的玄奧，甚至令黑虎他們聽的暈頭轉向，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納塔卡，呼哈啦土馬峽！」這個時候，虛空之上，只見那頭黑甲生靈已經來到了病秧娃的身前，它的身體在顫抖，甚至它根本不敢抬頭直視病秧娃。
它無比的尊崇，跪在距離病秧娃百米之外的虛空上，低著頭，發出令人難以忍受的聲音，若磨鐵一般。
「你想說什麼！？」病秧娃俯視這頭生靈，他的聲音有著一種淡淡的冷漠，稚嫩的聲音與那冰冷的神情，令人不由得打個冷顫。
「拿瓦，卡塔薩土馬峽。」那頭生靈低頭回應，但卻是一種古老的語言，很難令人聽懂。
「速速退去！」病秧娃皺著眉頭，似乎聽明白了些什麼，他眸光幽深而又深邃，根本不像是一個只有五歲的孩童。
「卡瑪！」那頭生靈唯唯諾諾，想要解釋什麼，當即就要開口，可見到病秧娃那張冰冷的臉之後，立刻止住。
它對著病秧娃行了一個大禮，而後轉身便要離去，身體依舊在顫抖著，在空中扑打的一雙羽翼，三顆頭顱不敢回頭，像是被驚嚇到的鳥兒一般，猛然沖離原地。
最終它回歸至黑甲生靈群中，交談片刻，一同沖入了高空中的黑色雲霧中。
「轟隆！」
就在這時，只聽虛空之上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雷聲，緊接著那隻先前退去的大手再一次探了下來，而後朝著黑塔之上的病秧娃抓去。
「不好！對方要出手了，病秧娃可能會因此遭劫！」見到這種場面，下方的眾人當即臉色大變，驚呼道。
「莫要驚慌，且繼續看下去。」兩位老者安撫眾多少年道。
「嗡！」
只見虛空上的病秧娃腳下神曦噴涌，下一刻他的身體猛然爆發一股璀璨光，寶輝灑落，而後一拳朝著那隻大手轟擊而去。
「薩那哈！」那黑色的雲霧中傳來一聲驚呼，緊接著大手開始回收，逐漸沒入黑雲中，甚至還未到病秧娃身前，便已經退去。
而後，只見那片黑雲開始朝著虛空處的一團光中凝聚，幾乎在剎那間，黑色雲霧猛然收縮，而後緩緩散開，最終露出一片碧藍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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