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羽化登仙
「嗡！」
虛空顫抖，萬道匹練從天穹降落，像是一大片霞光，有著各種異象浮現，光束衝天，在虛空開出一道璀璨的光柱。
這很可怕，且不單單如此，在那光柱中，伴隨著一股龐大的意志與不朽的法則降臨，一時間天地震蕩，幾乎所有人都靜了下來。
他們望著那些異象，感受著那股不朽的法則，甚至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周圍的源氣都變得清晰起來，像是可以捕捉到一般。
那中意志與法則，當真十分驚人，大道的氣息瀰漫而出，在場的眾人只覺得頭腦發懵，像是做了一場夢，一夢千古，像是真實的感受到了長生。
「上蒼意志，這便是上蒼意志！」一名老者激動的說道，他神情有些扭曲，失聲大笑，因為就在方才，他長久不曾突破的修為，竟然突破了一個小台階。
這是驚人了，亦是令所有人都欣喜，因為不單單這個老者修為所有突破，有些老人，同樣也突破了。
甚至，一些年幼的孩童，身體突然發光，所少年神靈，被一片片霧靄所籠罩，這裡到處都是顏色不一的神光閃耀。
源源不斷的生機，至高無上的法則氣息瀰漫，許多人都得到了些許好處，就連同病秧娃的臉色，都有了些血氣。
各種生靈的虛影在虛空繚繞，他們圍繞著那個光柱，在那裡盤旋、交錯。
「所謂上蒼，執掌劫光。應自然之符應，不生不化者，不朽。」只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身體發光，眉心璀璨，像是有著一顆小太陽一般，無比的耀眼。
那個老者肌膚開始有著點點流光在轉動，散出一股脫塵、超凡的氣息，若將羽化飛仙。
大道之花在其眉心綻放，無比的絢麗，灑落霞光，四處噴洒，形成了一滴滴光雨，湧向四方。
「不朽！這便是不朽！哈哈！終於要長生了！」這個老者大笑，他無比的瘋狂，沉醉了那種被玄之又玄的境界中。
可接下發生的事情，卻是無比的驚人了，幾乎讓在場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不.那是一座.」
那個老者大叫，露出驚恐的神色，可他似乎真的要羽化登仙，渾身發光，生命氣息十分旺盛。可當眾人看到一團光緩緩從其眉心飛出，而後飛往那祭壇處中央的光柱上方時，眾人震驚了。
他們發現，那個老者竟然沒有了意識，像是靈魂出竅，只留下了充滿生機的軀殼。
「發生了什麼！？為何他不再有所動作！？」有人露出凝重的神色，走上前去，仔細打探。
不過，這太過於詭異，像是直接死去了，從這個世界消失，只有軀體留在世間，成為了沒有意識且充滿生機的肉身。
「羽化登仙，登峰造極。」這時，在一片被霧靄所包裹的光團中，傳來一聲極為蒼老的聲音。
「羽化登仙！？這是飛仙了嗎！？這就不朽了！？」有人不相信，露出質疑的神色。
「能夠羽化登仙，那是他的造化，如今超脫眾生，不在六道輪迴之中，凌駕萬物生靈之上。」那霧靄中再次傳來滄桑的聲音，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像是言談之間，都有著莫名的氣韻。
「哈哈！登仙！？這就成仙了！？跳出六道輪迴之外，倘若這便是羽化飛仙，我寧願在塵世經受百世輪迴之苦。」那個不相信這便是羽化登仙的人，當場大笑，他是一個中年人，通體精氣神旺盛，像是一頭巨獅，身體顫抖之間，都有著狂暴的力量涌動。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留下一副軀殼，與死了有什麼區別。我們所追求的不朽，是為了什麼！？僅僅是為了活下去，陪伴身邊的佳人，與世長存，知世間苦樂，探索海的盡頭，走便世間每一寸土地，可他就這樣不明不白的留下軀殼，沒有意識，不知去了何方，這難道也是長生不朽嗎！？」
這個中年人露出了頹廢的神色，他盯著那副周身通體流光，無比璀璨的軀殼，雙眸十分的憂傷，他與那個老者曾為故識，如今卻是再也無法一同交談，游遍四方。
「可這不是登仙，這又是什麼，我們親眼見到他的神識入了天穹，留下軀體。」一位年邁、且身穿黑色長袍的老嫗從人群中走出，與之交談。
「既想登仙，便要拋去凡塵，蛻去凡軀，在靈魂升華，進行真正生命中的超脫，方能打開不朽之門。」那霧靄之中，再一次傳出聲音來，十分的平和。
「哈哈，這便是登仙，真是長了見識，若這便是登仙，那這不朽，不追求也罷！」中年人動怒，他瞪著那道光柱的最上方的天穹，而後伸手一指：「若這便是仙，那便在這片蒼穹下成仙，若這便是仙，那就給我最好的證明！證明給我看！」
他怒視上蒼，掌間有著狂暴的力量在翻滾，而後只見他身體猛然一躍而起，御空而行，直衝雲端，像是要與上蒼一比高低，由掌握拳，轟擊上蒼。
可一區區修者，逆罰上蒼，這將會受到巨大的劫罰，上蒼將會暴怒，降臨劫光，因為上蒼不可逆。
「什麼仙，什麼封禪，不過是一場夢而已。」中年人大笑著，雙拳轟擊上蒼，一拳拳的擊在那光柱上方，像是要將虛空轟碎。
可儘管如此，卻是依舊沒有絲毫反應，連同上蒼，都不曾降臨劫光。
或許是這個中年人，太過於弱小，對於上蒼來說，不過是滄海一粟之中的螻蟻，不曾達到那個資格。
「你錯了，封禪不過是一種儀式、禮儀，只為讓這世間更加的安平，不再讓黑暗降臨世間。」那霧靄中許久不再傳出的聲音，再一次道出一句話。
「有用嗎！？多久了！？又是多少歲月了，這世間真的安平、真的曾太平過嗎！？」那個中年人雙手結印，拚命的轟擊上蒼，欲要與其分出勝負。
他的這種作為，當真是可笑至極，可對有些人來說，這樣做，是對的。可世間又何曾分划對與錯！？
就像那位所謂的登仙的老者，他又何曾有過過錯，可如今卻是只剩下軀殼，神識卻是不知去往了何方，或許再也不會在世間出現。
「你所知，我所知。上蒼知，世間不曾改變，終究有光明無法照耀的角落，黑暗將永存世間，仙又在何方，我只知道，我失去了一個故交，一個知己。」
「莫要太過於極端，倘若上蒼當真不存在，那我等這些年來，祖輩無盡歲月中，所祭祀的是誰！？非上蒼，非大道，難不成萬古的積累，都不過是夢幻空花，打水一場空！？」
「你所說，不可否認，可今天，我見到了，這一切，都是假的！」中年人憤怒異常，很難想象，一個人失去平生知己，將會是多麼的悲傷。
古有高山流水，兩者去一，後者悲痛，人生幾何，知己少之又少。
毫無疑問，這是一場變故，自古以來，還未聽聞有那位帝王在封禪儀式中有生靈羽化登仙，百日飛升，可那位老者的情況，當真與古籍中所記載的十分相似。
「轟！」
聲音震天，光柱璀璨，猛然擊出一道光束，眨眼間橫穿那位中年人的胸膛，一時間虛空灑落血液，一場血雨鋪天蓋地而來。
「嗖！」
中年人的身體倒飛而出，胸口淌血，身體朝著下方快速墜落。
「轟隆！」
飛沙走石，地面塵土揚起，那個中年人落地，在地面砸出一個深坑來，他的身體到處染血，口中噴出數十丈的血液。
他緩緩從地面坐起，大口喘氣，怒視蒼穹：「哈哈！要抹殺我的存在，終究是錯了一步。」
深坑中，中年人大罵上蒼，口中血沫子噴洒，可儘管如此，他卻是依舊堅挺，竟然活了下來，著實令人吃驚。
「你.你不曾生有心臟！？」這個時候，先前的那名老嫗，突然開口，露出驚容，滿臉不可思議的盯著深坑中的中年人。
「上蒼終究會失算，咳咳，可我將不再會信上蒼。」中年人頹廢，他受了重傷，行走十分困難，可他依舊站了起來，當著眾人的面，將那位登仙老者的軀體背起，而後向著山下走去。
這像是一場鬧劇，在場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一些老者心中震蕩，盯著那搖搖晃晃的人影，心中觸動。
「封禪儀式正式開始！」
就在這時，終於有人開口，以兩大帝國為中心，開始封禪儀式，所有人面色凝重，將方才所生之事，拋在腦後。
如今，前來封禪之人，共有兩大帝國，其一為葉國，其二便是青國，兩者之間，不分上下，數千年來，征戰不休。
可封禪之事，事關重大，兩國之間，不得不訂下協議，在封禪之間，不得爭鬥，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有著這麼多的部落前來。
不過，無盡山脈，十萬大山，卻是不屬於任何帝國，可就算如此，十萬大山中的部落之人，依舊無法與兩大帝國相比，因為這裡實在是太渺小了，與兩大帝國疆土相比，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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