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第 77 章

客廳里的氣氛,安靜的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看向紀辰,瞳孔地震都不能說明此時他們震撼的心情。

紀辰這是完全翻臉了?

紀老太爺的眼神也是充滿了意味,有些事情,就算你說了,那又怎麼樣?

無能的人,才會狂吼。

此時,因為紀辰的一句話,戰火從二房蔓延到了大房。

紀母等人聽了紀辰的話,只覺得顏面無光。

以前這樣的家庭聚會也不少,他們也都會帶著紀辰回來,也從來沒有擔心過今天這樣的事情。

紀辰就算長大叛逆,一家人的時候,時而在外人面前鬧一些小彆扭。

但是,大家大部分都是當成孩子鬧脾氣看待,頂多就當看個笑話。

像現在這樣,說的難聽且毫不給臉面,這還是第一次。

紀母心裡震驚的同時,自然也是震怒的。

自然,就指著紀辰大罵出聲:「我以前就說生你真是白生了,如果沒有你哥哥,你以為你會出生?你會有機會出生?」

紀辰的眼神在這話下冷淡了下去,羅沫心裡突然就是一揪。紀辰的童年經歷實在算不上好,不斷的面對醫院、針頭、手術台,這樣的日子裡完全看不到希望。

如果父母憐愛還罷!但父親忙碌,僅剩的一點時間還給大兒子。母親就更不用說了,時時刻刻心思都在大兒子身上。

沒有父母的關心,這會讓從小就面對這些的紀辰更為寂寞和痛苦。

而這一點,這對父母不會知道。

竟然還敢這樣質問紀辰,這和往他心口插刀有什麼區別?難道真的要讓他承認,是的,他的存在沒有意義嗎?

羅沫心裡為紀辰難受,為他心疼。她上前一步,拉住紀辰的手,然後直視紀母,笑著說:「如果沒有紀辰,紀玄早就死了,何況……」

她意味不明地看向紀念:「沒有紀辰,紀念也不會出生。紀辰但凡晚出生幾年,他就是新的紀念了。哪裡還有現在紀念什麼事兒」

紀母哈了一聲:「你以為這種事情是可以選擇的嗎?」

羅沫就冷笑:「如果你知道不能選擇,你就該知道一件事情,但凡有可能,他也不想從你的肚皮里出來。你以為你的肚皮是什麼人人爭的皇宮嗎?他只是沒得選擇而已!換一個角度來說,他要是不認你,你又能怎麼樣呢?他認不認你,選擇權又不在你手裡,你有的選擇嗎?」

紀母氣了個仰到,指著羅沫說:「你不用管我家裡的事情,現在這是我和我兒子的事情。」

紀辰看著身邊為自己戰鬥的羅沫,心裡欣慰急了,也感動急了。

他拍了拍羅沫的手,然後帶著她坐回自己的位置,這才轉頭對紀母說:「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還是母親以為……從我嘴裡說出來會更好聽一些?」

紀辰這話一出,這回輪到韓清芯幸災樂禍地看向紀母了。

紀母頓覺無顏,氣憤地說:「就算我們沒有好好關心你,但是也算是把你養大了。」

紀辰沉吟道:「是的,所以,我也不會對紀家做什麼。只要你們不要再自以為是的以為可以安排我的人生,此後,我們都各不相干。」

他又看向紀老爺子說:「我今天會回來,也是因為您老在,我和沫沫說和講道理的人講話總比和我父母講話要強。這話的意思是,紀家要是還知點臉面,就該知道,想要翻身,就自己想辦法。如果再拉我出來,今天這不好看的場面,我會當著全國的面,再演一遍。」

紀老爺子瞳孔一縮,紀辰這威脅簡直就是赤裸裸了。

紀辰笑了:「我知道這些話我和我父母說,大抵沒什麼用,但是今天和爺爺說,我相信,爺爺一定知道是什麼意思。」

然後他又看向紀子凡說:「同樣的話,我奉送給小叔。你和紀家和紀家大房之間什麼事情,我不關心。這樣人生中無聊至極的事情,我甚至不想知道。從我離開紀家開始,我就不關心紀家是倒閉還是衝天,所以,不要想著將我拉入局中。」

紀老太爺緩緩眯眼,然後說:「你說你小叔是受紀家照顧,紀辰,這樣的話,對於你是不是同樣適用?在我紀家長大的孩子,沒有誰是可以脫離紀家的。你覺得你會特殊嗎?」

紀辰笑了:「我不一樣,我不是靠著紀家的。我靠的是紀家的大房從手指縫裡流出來的一點資源,然後用盡自己的血去換的。他們要我的血,他們就要養大我。這是我和他們之間的交易。另外,我不像小叔,我大學剛剛畢業,還動用不到紀家的人脈。」

「爺爺,你大可不必用這句話來壓我。」

紀老太爺再次沉吟:「是,你還未開始動用紀家的人脈。那麼,現在你大學剛剛畢業,就在你最需要紀家的時候,翻臉好嗎?」

紀辰淡淡一笑:「這就是小叔說的,闖出自己的一番小天地,我也是這麼想的。」

紀老太爺笑了:「年輕人到底是年輕人啊!意氣風發的日子確實很好,但是大學剛畢業,這個社會還沒教會你,什麼時候該低頭。」

紀辰笑著說:「爺爺不必警告我,這個社會教給我的東西很多。但我只要知道一個就好!」

紀老太爺皺眉,然後深沉地問:「什麼?」

羅沫一下子就想到了紀辰科技先驅的身份,脫口而出:「好好學習,天天向上。長大成材,報效祖國。」

所有人:「……」

所有人都用一種怪異地眼神看向羅沫,頗有一種,為什麼我們在談這麼嚴肅的家事時,就有這麼一個人在這裡呢?

紀辰笑出聲,他看向羅沫,眼中溫柔似水輕聲說:「以家為家,以鄉為鄉,以國為國,以天下為天下。也沒錯,確實是她說的意思。」

紀子凡聽了這話,頓時大笑:「你爺爺說你年輕,沒錯的。早晚有一天,你會為了今天和你的『雄心壯志』,磕的頭破血流。也總有一天,你會求到我這裡來的。」

這個世間,比錢更讓人陶醉的是——權。

別看如今紀家在紀老太爺的手裡,這些年都是紀子陽在管事。

但是,前頭也說過了,紀子陽對於紀子凡都會退讓三分。

這個家裡,真正有著實權的人是紀子凡,不是紀家給他的這個實權。是如今,他身處高位所帶來的。

韓清芯頓時安心了下來,丈夫說的沒錯,雖然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紀家也幫了自己很多。被紀辰一點,似乎也有些道理。

丈夫和紀家其實就是相輔相成的關係,就算以前她沒有很重視,那也是因為丈夫已經站的足夠高了。

今天被紀辰揭了臉面,確實很不好看,但是那有怎麼樣?

丈夫依舊是將軍,這個家裡的人,不能將將軍的兒子拿去做犧牲品。

韓清芯頓時放鬆了下來……

紀辰鼓掌,起身整了整衣服,然後說:「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小叔,做人話不能說太滿。看來,在軍中生活並沒有教會你這個道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越是強者,越要記住。

他轉身看向羅沫:「走吧!」

紀母一呆,大喊出聲:「等等,你什麼意思?你和他們嘰里咕嚕說了一堆,然後就走了?你這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不是?」

紀辰回頭看她,沉吟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對於我來說,已經瘋了。當初紀玄去世以後,你靠著恨我才能活下來。顯然,現在這個恨已經成為了你身體的一部分。我和你們,沒有什麼好說的。」

紀父重重哼了一聲:「我現在知道了,你很恨我們。」

「不是的。」紀辰冷冷地打斷:「剛才說過了,我只是嫌你們噁心。偏偏你們又是我的家人,所以,就像網上不是有一句話嗎?掉在屎上的硬幣,不撿可惜,撿了噁心。」

紀父:「……」你說誰?

羅沫搖搖頭:「不一樣的。」

紀母詫異地看向羅沫,正想著,這個女人狗嘴裡竟然也能吐出象牙?

只聽羅沫說:「他們對於你來說,就是掉在了屎上的硬幣,又粘在了你身上。看著噁心,弄掉了還是噁心,以後想想都噁心的存在啊!」

然後,她感嘆道:「這句話,我成功把自己給噁心到了。」

紀母頓時明白過來,自己對她居然還有點奢望才是真的傻。

兩方說到了如此僵硬的地步,再說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

紀辰這次再走,就沒人攔他了。

只是在他走的時候,紀永茗也跟著起身說:「既然今天飯也吃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紀母正被紀辰懟到魂不附體,一見女兒也走了,頓時不爽地喊:「你去哪裡啊?」

紀永茗笑了聲:「你還會關心我去哪裡啊?別了,我今晚約了人了。」

說著,她就背起包出去了,紀念看了一眼喊道:「姐姐,我跟你一起回去吧?」

現在這個客廳里的氣氛,可是一點也不柔和,不適合他這個小孩子在這裡聽了。

但是紀永茗只是冷笑著說:「姐姐沒空,姐姐要去蹦迪,那裡更不適合你。」

紀念:「……」

紀母一聽,就要罵她,但是她已經轉身走了。

紀老太爺此時根本不想去管大房的事情,今天被紀辰如此怒罵一頓,他當然也不舒服,只是起身看了紀父一眼,然後轉身回到一樓的書房。

紀子凡也起身看了紀子陽一眼說:「大哥,有時候,該管教還是要管教的。紀辰這樣,早晚有一天,要出問題的。」

紀子陽哼了聲:「他的事情,小弟就不用管了。現在,公司是什麼情況,你還是先關心一下這個吧!」

紀子凡沉默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跟著紀老太爺去了書房。

以前紀父看見這樣的畫面,只會以為小弟和父親說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但是現在,他卻不免開始多想。

而另一邊,進入書房的兩人,已經開始商量起來了。

紀老太爺:「公司的事情你也知道,公司也是你們最後的退路。所以,必須要保住公司。」

紀子凡嘆口氣問:「那怎麼做?」

紀老太爺看向他:「不是紀辰去,就是紀凡清去。鄭家的這筆資金,必須進來,你該知道的。」

紀子凡在原地定定站了一會兒,然後點頭說:「我明白了。」

他轉身從書房出去,然後對韓清芯說:「走吧!我們也回去吧!」

***

另一邊,紀辰從別墅出來沒多久,剛上了車,就看見紀永茗也跟著從裡面出來。

她出來先是到處看了看,然後走到紀辰車邊說:「我坐你車出去。」

紀辰看了一眼副駕的羅沫,見羅沫沒有不滿,這才點頭說:「上車吧!」

紀永茗笑了聲:「我做姐姐的,坐你車,你還要問你媳婦兒同意不同意?」

紀辰輕笑:「這是尊重。」

紀永茗哼笑一聲,上了車,然後將包隨意地丟在一邊,自己也隨意地一坐。

這才開口看向紀辰說:「這是夠尊重的了,看來家人都要後退一步。」

羅沫通過車上的後視鏡看後面的紀永茗,紀永茗一直都顯的很頹廢的樣子。

即使感覺到羅沫在看自己,她也不在意,只是抽出一根煙問:「介意我抽一根嗎?」

紀辰:「介意。」

紀永茗:「……卧槽,你們乾脆趕緊結婚吧!」

說完,她自己哈哈哈大笑起來。

紀辰聽了這話,只是笑了笑,然後看向身邊的羅沫。

只見羅沫一臉淡定的模樣,正經的不得了,紀辰緩緩收起笑容。

差點忘記了,他和羅沫本來就是假的。

身後的紀永茗一臉有趣的樣子看著兩人,最後只是隨意地說:「送我去木偶酒吧。」

紀辰皺眉:「你都30歲了,還在往酒吧跑。」

紀永茗瞪大眼看他:「我跑我的,又不影響你。」

紀辰:「是不影響。」

說著,他啟動車子,然後直接將車駛離別墅區,往木偶酒吧去。很快,車就停在了路邊,紀永茗從車上下來,回頭看了紀辰一眼說:「紀辰啊!你還是太單純了,如果嘴炮兩句就能擺脫紀家,我又怎麼會在家裡呆了這麼多年?」

紀辰沒有反駁,只是看著她問:「一會兒怎麼回去?」

紀永茗大笑:「不用關心我,我習慣了一個人了。」

說著,她就轉身進入酒吧。

那裡紙醉金迷、夜夜笙歌、紅男綠女的,就是一個奢靡的發泄的地方。

也許有人會喜歡那裡的熱鬧,比如紀永茗。但是紀辰厭惡那裡,熱鬧中發現自己始終一人的那種絕望,更讓人厭惡。

紀辰掉頭離開,他知道,紀永茗不可能在那份熱鬧里找到安慰。

因為,有些孤獨,是一生的傷害。

等駛離熱鬧區,羅沫才問他:「你姐姐沒事吧?」

紀辰笑著說:「沒事,她說她習慣了,是實話。」

羅沫:「嗯?」

紀辰冷笑一聲:「紀玄、紀永茗和我,我們三人在一個家庭里。紀玄生病期間,你覺得那個家裡會發生什麼事情?」

羅沫本就不傻,稍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

紀辰:「我說舒春蘋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這一點,不僅僅是針對我,也是針對紀永茗的。」

「紀玄生病到去世,舒春蘋都陪伴在身邊。這代表了,紀玄以外的孩子都不能得到她的注意。如果說紀玄得到了她所有的愛,我得到了她所有的恨,那麼紀永茗……就得到了她的所有冷漠。」

明明有父母,卻彷彿孤兒一般長大。

父親忙碌,母親一日日陪在大兒子身邊。紀永茗只能在那邊看著,也許紀母對紀辰不好,起碼還會有眼睛看著紀辰。

但是對紀永茗,那些時間裡,她甚至連目光都不曾停留。稍有什麼事情,也是大罵出口。

她的脾氣變得越來越暴躁,那些年,不僅僅是紀辰。也是生活在那個家裡的,紀父、紀永茗的地獄。

好在,他們家有錢,到底沒走到分崩離析的地步。

紀辰冷笑,對於他和紀永茗來說,分崩離析還是不分崩離析,都沒有什麼意義。

***

兩天以後,紀辰突然就收到了紀母的電話。

「茗茗是不是在你那裡?」

紀辰:「不在。」

紀母:「監控上面看著你把她放下車的。」

紀辰:「是啊!監控上面不是看著我把她放下車了嗎?」

紀母:「……」

紀父拿過電話說:「茗茗不見了,這種事情,原本找你小叔最有用。但是現在,你把你小叔得罪了。現在不說你小叔願不願意幫忙,他能不動手腳都算不錯的了。」

紀辰好笑:「他是傻逼嗎?他侄女不見了,他還會動手腳?除非人就是他綁的。」

紀父立馬嚴厲的說:「你別亂說。」

紀辰:「直說吧!找我做什麼?」

紀父:「去和小叔道歉,然後,讓他幫忙找茗茗。如果你還有點良知的話,不要忘了,小時候茗茗有多照顧你。」

說著,他就掛了電話。

紀辰看著被掛斷的電話,想起紀永茗在木偶酒吧門口消失的背影,最後嘆口氣打出電話。

「小李?我是紀辰。」

***

而另一邊,紀子凡也收到了紀永茗失蹤的消息。

是紀老太爺打電話告訴他的,紀子凡當時就笑說:「真是天意如此,如今茗茗消失,小弟的人脈找遍了地方都找不到。如今,不求我,怎麼找人出來?紀辰想要求我,自然就要聽我的。」

紀老爺子沉吟一會兒說:「這事……紀辰會求嗎?」

紀子凡說:「當年紀辰在大哥家的日子並不好過,是茗茗每天照顧他,還帶著他出去玩的。雖然長大后兩人都疏遠了,也沒什麼往來。但是不得不說,這個家裡,如果還有什麼能夠值得紀辰留心的,大概就是紀永茗了。」

紀老爺子就嘆口氣說:「如果真能引得他低頭,倒也不錯。」

這一等,就是三天。

紀子凡都不得不感嘆一句:「他果然是辦大事的,這都能忍的下來。」

紀老爺子卻有些不滿:「血肉親情,他都能做到這一步,果然是個冷血無情的人。」

這一刻,紀老爺子第一次,對紀辰完全的死心了。

***

幾天後。

「你說被誰綁了?」紀辰皺眉問電話那端的人。

聽了對面的解釋后,紀辰沉默了一會兒說:「讓各方都注意一下,幸苦你們了,幫我把她送回來吧!」

等紀辰掛了電話,羅沫就走到他身邊問:「怎麼樣?沒事吧?」

紀辰:「人找到了。」

羅沫就皺眉問:「那你怎麼愁眉不展的?」

紀辰看著她一會兒,才問:「你還記得兔子和柳樹精嗎?」

羅沫一愣:「記得。」這關他們身事?

紀辰:「那你可能不知道,他們為什麼攻擊你吧?」

羅沫瞪大眼看他:「難道你知道?這不是妖精之間的事情嗎?」

紀辰笑著說:「我知道,他們是有組織有計劃的,他們身後也有一個人,很厲害。」

羅沫:「誰?」

紀辰最後只是笑笑,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說:「這件事情,還是等之後我再告訴你吧!現在,我先去接紀永茗。你要去嗎?」

「那當然了。」

羅沫沒有發現,自己參與紀辰家庭的事情,有多麼的理所應當。紀辰只是輕笑,並沒有提醒她。

***

紀永茗平安回來的消息,很快也傳到了紀子凡那裡。

他這兩天已經派出人手去查,這一查,剛開始還發現抓她的人很普通,似乎只是一個人販子。

紀子凡冷笑著加派了人手,準備將這人販子窩給踹了。

沒想到,沒多久,那邊就傳來消息說:「上面不讓繼續查了。」

紀子凡當時就呆了:「什麼叫不讓查了?怎麼還能不讓查的?這人都被綁了,難道讓我們干看著?」

那邊就說:「就算你去,你也會發現什麼都查不到了。」

紀子凡:「……」這話叫什麼意思?難道那窩人販子還能是國家的人不成?

紀子凡煩了兩天,很快就收到消息說人找到了,已經送回來了。

紀子凡就帶著紀父紀母趕往派出所,這家派出所在新區附近,紀子凡到底還是有些臉面,局長一聽說紀子凡來了,親自出來迎接說:「紀長官,這邊請。」

紀子凡點了點頭,帶著身後的人跟著局長進去。

局長:「紀長官儘管放心,人已經回來了,現在就在裡頭休息。」

紀子凡又點了點頭問:「在哪裡?」

局長就尷尬地笑了笑:「人雖然回來了,但是,暫時恐怕不能見。」

紀子凡一愣:「這叫什麼話?」

局長左右看了看,然後湊近紀子凡說:「上面的特種部隊親自送回來的,說是放出來之前,有特殊吩咐。在他們放人之前,不能見。冒死和你說一句,好像要簽一些保密協議。你這侄女啊!這次的經歷,恐怕不是綁架那麼簡單。」

保密協議?

紀子凡頓時就想到了許多,更是以為這是誤闖了國家的機密機關里去了。

於是,大家只能憋氣地坐到一邊,等待著裡面傳喚。

這一等,就是半小時,裡面還沒傳喚,但是卻看見紀辰帶著羅沫姍姍來遲。

紀子凡當下冷笑:「當初說的我們紀家多無情無義一般,結果你呢?對你最好的人失蹤了,為了點面子,面都不露。人找到了,還慢吞吞的,這是做給誰看呢?」

紀辰看向紀子凡,然後輕笑了一聲,連眼神都懶得給他。

他抬頭朝出門的一個男人喊:「小李,人呢?」

那個小李看了過來,然後疾步跑過來說:「紀先生,這邊走。已經等在裡面了……」說著,他又為難地看向紀子凡等人。

紀辰笑看紀子凡等人一眼,然後一臉嚴肅地對小李說:「公事公辦,手續齊全前,先等著吧!」

小李驚喜地看著紀辰說:「紀先生果然大義,走走走,這邊。」

紀子凡:「……」

紀父:「……」

紀母:「???」這什麼意思?

羅沫回頭對她揮了揮手,笑容燦爛……

紀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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蘿蔔精的真千金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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