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獸場06

斗獸場06

別人他還沒有自信,楚羞?

他信心滿滿的感覺自己會贏,如果連一個他帶的新人都打不過的話,他還是去死得了,多丟人啊。

雖然心中是這麼想的,但表面上他還是要虛偽的假裝一下的,起碼把自己的欣喜給掩蓋住不是嗎?

他用一種歉意的眼神看著楚羞,然後道:「我其實也不想……但是你知道的,我們沒有選擇的餘地,如果可以的話我真的不想傷害你,但是這個副本太奇怪了,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副本,我也沒有辦法,所以我們各自儘力吧,無論誰輸誰贏都不要怨恨對方,好嗎?」

「好。」楚羞的長相很容易給人一種柔軟的感覺,又或者說是乖巧,她在那裡點頭應下來的時候,其他人都在這一瞬間感覺到了一點不忍心。

明明很清楚在這個副本里,玩家跟玩家之間的關係已經變成了對立一樣的存在,是需要競爭的,但他們還是會感覺不忍。

這就跟長相可愛的小孩子永遠比長相丑的小孩子更容易得到別人信任是一個道理,人本身就是這樣膚淺的生物,大多數人都會被第一印象影響。

當然,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其他人也更願意和楚羞打,他們覺得不忍心覺得憐憫,僅僅只是因為既得利益者不是他們,如果受益的人變成了他們,他們就不會有這種想法了。

不管別人如何可憐,『我』能夠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這就是他們真實的想法。

人類只有在成為旁觀者的時候,才會有多餘的憐憫。

所以此刻對楚羞的不忍心,和對那個男人的唾棄,歸根結底的話,其實是來自於這樣的想法。

為什麼被選中和楚羞決鬥的那個人不是我呢?

為什麼是這個幸運的傢伙呢?

尤其是和楚羞一起進入副本的那幾個老玩家,他們比那些陌生玩家更清楚一點,楚羞是他們帶進來的新人,新人就代表著沒有足夠的底牌,就代表著菜,就代表著好對付。

他們才是更羨慕的那些人。

那個被選中的老玩家已經開心壞了,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興奮,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那麼請吧,其實我是很希望你能夠認輸的,因為我真的不想和你動手,但我也是沒有辦法,你應該能夠理解的吧?」

「我當然理解啊。」楚羞一臉坦然的道:「這畢竟是遊戲規則嘛,我知道你也是沒有辦法的,真的站上那個檯子之後,我們就各憑本事,真的輸了也不要責怪別人,死在檯子上也只是自己本事不夠,你看這樣怎麼樣?」

這真的是太合他心意了。

他連連點頭,又覺得自己的表現似乎顯得有些太急迫了,清了清嗓子然後道:「盡量不要到生死決鬥的地步嘛,還是盡量點到為止。」

旁觀的人都想罵,點到為止個屁呀,輸了的那個人不還是要死?只是死在同類手裡還是死在野獸手裡的區別而已。

裝什麼假正經呢!

這個時候籠子門已經打開了,兩人各自從籠子里走了出去,分別準備好了武器,很是巧合,他們用的都是刀。

主要是因為刀這種東西,劈劈砍砍的比較方便,而劍就比較吃技術,到了現在這個年代,還會用劍的人實在是太少了,所以一般人都會選擇用刀。

拿把大砍刀都比拿把劍耍花槍來的有用。

那個老玩家站在檯子上,就差喊一句我先讓你三刀了,但他顯然要更謹慎一點,畢竟一旦輸了就要去面對那頭大黑熊,他也沒有信心能在熊掌底下成功存活。

如果能夠不跟黑熊硬碰硬的話是最好的。

至於楚羞會不會死……

那也沒有辦法,不是他不想賺這份錢,是在這個副本里他真的保不住楚羞,所以不能夠怪他,只能怪那個莫名其妙把他們拉進這個副本里的人。

或者怪系統bug吧。

他往那一站,整個人都信心十足:「來吧,如果你真的撐不住了的話,隨時可以喊認輸。」

「好的。」楚羞提著刀,對著他微微一笑,下一秒鐘她已經速度極快的沖了過來,兩個人本來就離得不遠,她一衝過來,直接就跟這個男人近乎貼身了。

那個男人瞬間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一個漂亮的新人花瓶是不可能有這麼可怕的速度的,楚羞有問題!

他幾乎是在那一瞬間,就伸手去摸道具了,這已經足夠體現他的謹慎了,然而他還是晚了一步。

因為下一秒鐘,他的頭顱就不在他的脖子上了,一腔熱血噗的一聲噴洒出來,就像一個小噴泉一樣。

楚羞貼的太近,身上難免濺上了一點血,可她神態安然,輕輕的伸出手指,揩掉了眼瞼上的血跡。

轉過身去輕聲問那個長著老鼠頭的怪物:「是我贏了嗎?」

老鼠頭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畢竟開始和結束的都太快了,它的開始才喊完幾秒鐘啊,看台上那些怪物們還沒來得及興奮兩聲,就結束了……

見老鼠頭沒回復,楚羞抬腳把那顆人頭踢到了它的面前,甚至因為過於用力的緣故,直接把人頭砸在了老鼠頭的身上。

「要檢查一下嗎?」

整個場中一片安靜,怪物們沒反應過來,老鼠頭沒反應過來,連玩家們也沒反應過來。

甚至在楚羞剛上場的時候,還有人在那裡嘆息,說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姑娘就這麼死了,真可憐呀。

還有一些心理比較變態的人在那裡興奮,雖然說現在的處境不太好,但仍舊無法改變變態的變態。

他們甚至有些期待著楚羞被野獸撕碎的場景。

然後楚羞就這麼一刀一個小弟弟,直接解決了戰鬥。

她殺死了一個同類,可眼神沒有任何的波動,就彷彿她殺死的只是一隻雞,一頭豬,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們總覺得他們該看到的場景不是這樣的,然而現實就是這麼狠狠地打了他們一巴掌。

那個老玩家甚至沒來得及將自己身上的道具掏出來,命就沒了。

這足以讓所有人開始忌憚楚羞,尤其是跟她一起的那些人,那些老玩家們很不明白,她不是只是一個新人而已嘛?

如果不是新人的話,為什麼還要雇傭保鏢?

這些玩家們能夠通關不少副本,成為一個能帶新人的老人肯定不是傻子,他們瞬間就反應過來了,楚羞有問題!

他們被拉進這個副本可能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算計他們,故意把他們送進這個副本里的!

而這個人很有可能就是楚羞。

所以為什麼?

幾個人很不明白,楚羞為什麼要費那麼大的力氣,甚至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把他們拖進這種懲罰副本里。

她也有可能無法活著出去啊!

只有瘋子才會做這種事吧!

他們努力的思考自己有沒有在什麼時候跟人結仇,但怎麼也想不明白,是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位強者,而且還把人家大佬得罪到為了殺他們不擇手段的地步。

難道……

所有人統一把目光看向了那個富二代。

富二代也在那裡瑟瑟發抖,他前不久還在那裡幻想著泡到楚羞以後的事,然後就直面了楚羞殺人不眨眼的一面,整個人都嚇蒙了,腦子裡全都是那顆人頭鮮血淋漓的樣子。

難不成是富二代他們家的對手?

他們實在是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可能得罪這樣的大佬,雖然說他們幾個都不是好東西,經常在帶新人的時候,欺壓副本里的其他新人。

但他們也僅僅只是會欺壓新人而已,絕對不會得罪自己得罪不起的人,而楚羞顯然很強,不屬於真正新人的範疇。

一群人越想越茫然,只覺得可能是誤會,可是楚羞作為勝出的一方,但是不會被關進籠子里了,他們就算詢問楚羞,也沒有辦法。

鼠頭人很快就宣布了楚羞勝出,它雖然很不喜歡楚羞把那顆人頭弄到它身上,把它的衣服弄髒這件事,但是看在楚羞貢獻了一場足夠精彩的比賽的份上,它也沒說什麼。

反而是楚羞很認真的詢問它:「贏了的人只能一場一場往上打了嗎?如果在下一輪的比賽里輸了會怎麼樣?」

「我們只是準備先淘汰掉一批弱者而已,從第二輪開始,輸掉的人就不用去面對野獸啦,只需要安心的等待著最後的結果出來,等到最終勝利者去挑戰獸王之後,剩下的人從頭開始。」鼠頭人笑嘻嘻的道:「是不是很體貼呀?」

太不體貼了。

楚羞有些不開心,因為這豈不是代表她沒有辦法親手殺掉所有的仇人了嗎?

「知道了。」

比賽還在繼續,剩下還有三組,其中包括楚羞帶進來的富二代和三個老玩家,以及另外兩個不認識的玩家。

她發現了,這個副本果然在故意的匹配認識的兩個人進行對決,另外兩個不認識的老玩家被分在了一組,剩下的四個人里,其中兩個老玩家一組,富二代和另外一個老玩家一組。

輪到富二代上場的時候,他的雙腿瑟瑟發抖,不肯從籠子里出去,還不斷的發出尖叫聲:「我給了你們錢要你們保護我!你們不能說話不算話!我不想死……更不想被野獸吃掉……你認輸啊……你認輸啊!你去和那頭熊打!」

錢雖然很重要,但是命更重要,那群老玩家們鐵了心,寧肯不要錢了也要把命保住,因此並沒有回應那個富二代。

富二代得不到回應,愈發瘋狂:「你們不能這樣對我!你們已經收了錢了!收了錢就應該好好辦事,如果我出事了……我爸爸不會放過你們的!」

無論他怎麼吵怎麼鬧,都無法改變他即將站上斗獸台的事實,他因為太過害怕的緣故,腿都邁不開,哭的鼻涕眼淚一片一片的。

就在他站在籠子口,死活邁不開腳,鼠頭人開始催促他的時候,突然從遠處飛過來一隻箭,直接釘進了他的眼眶裡。

那支箭射過來的力道特別大,扎破眼球刺進大腦,箭頭都快從後腦勺里鑽出來了,富二代自然沒命活了,屍體撲通一聲摔倒在了地上。

楚羞提著弓,還覺得有些遺憾:「我本來射的是心臟來著……」

她箭術太差了,射個固定靶還射歪了,實名丟人。

楚羞一開始本來是準備把這個人留到最後的,讓他體驗到充分的恐懼感之後再殺了他,但是沒想到賽制是這樣的,那她只能提前動手了。

楚羞收起自己的弓箭,一臉坦然的道:「他實在是太浪費時間了,我看不過去,反正他一定會輸,不如就讓我來幫他解脫好了。」

她對著台上那個老玩家露出了一口小白牙:「不用謝我。」

那個老玩家顯然沒想到楚羞膽子這麼大,居然敢插手別人的比賽,他獃滯了一會兒之後,突然跳著腳對鼠頭人道:「她……她違規了!她不應該動手的!你們是不是要殺了她?是不是得懲罰她!」

鼠頭人那張老鼠臉上能夠看出來的表情不多,只有嘴角勾起的時候,才讓人知道它在笑。

它此刻就是在笑的,一邊笑一邊道:「我們沒有這種規則呢,哎?你們人類都這麼奇怪的嗎?她幫了你的忙,我以為你會謝謝她。」

「從一開始我就說了呀,規則就是沒有規則,我可沒有說過別人不能夠插手你們的比賽。」

楚羞很淡定,她就猜到了是這樣的,那些怪物們想要看到的場景不就是玩家們相互廝殺嗎?

不就是人類的內訌嗎?

楚羞作為第一個主動殺死自己同類的那個人,在這些怪物眼裡,比其他玩家好玩多了,它們甚至在向著她,那態度都稱得上是明顯了。

因為怪物們就是希望遊戲更好玩,希望多死一些人類。

他們能自相殘殺是更好的。

楚羞甚至笑眯眯的道:「裁判呀,如果他覺得我搶了他的對手讓他很不開心的話,我可以道歉哦,還可以代替他的對手跟他來一局,讓他得到自己想要的,公平公正的結果。」

那個老玩家整個人都僵硬了,頭搖得飛快,顯然他並不想要什麼公平公正,更不想和楚羞拚命。

他算的很明白,只要贏了第一場之後,就安全了,哪怕後面再遇到楚羞也沒有關係,打不過還可以認輸嘛,只要認輸的夠快,他就死不了。

楚羞應該是這群人里相對最強的那幾個人之一,她肯定是能夠走到最後的,說不定最後還會去挑戰獸王呢,那麼不管到時候她是贏了還是死了,都不會威脅到他們這些人了。

他想的可好了,甚至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在短時間之內都是比較安全的。

楚羞也沒有戳破他的幻想,沒必要,讓他再興奮一會兒好了。

她安靜的坐在看台上,等待第二輪的開始。

很快第一輪就全部結束了,輸掉的玩家幾乎沒有一個,能夠從那隻黑熊的手底下活著出來,所以楚羞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開心的。

因為她的獵物,也被黑熊殺掉一個。

現在還活著的,屬於楚羞的仇人,只剩下兩個了。

接下來她要做的事情就很簡單了,盯著他們兩個,不讓他們進入最終決戰,只要他們兩個沒能去挑戰獸王,就要重新回到第一輪里。

其實楚羞也很想果斷乾脆的幹掉剩下這兩個人,然而剩下這兩個玩家怎麼說也是老玩家,不可能和那個富二代一樣,一個照面什麼都不知道的就被她殺了。

想要殺死這兩個人,起碼是需要一番戰鬥的,她可以抽冷子殺了富二代,但不能代替別人上斗獸台。

所以像這種在規則邊緣試探試探的行為,只能有這麼一次。

楚羞想一想真的特別遺憾。

但她有足夠的時間跟這群人玩。

第一輪結束以後,他們有短暫的休息時間,一群通過了第一輪的人又湊到了一起,其中一個倖存的老玩家猶豫了很久,還是沒忍住的上前攔住了楚羞。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他硬著頭皮的問道:「我不記得我有得罪你,如果是因為那位……他已經死了,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和平共處?我不會把你殺了他的消息透露出去的,行嗎?」

「誤會?」楚羞沒忍住的笑了一下,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人:「沒有誤會。」

「我一開始的目的就是要殺了你們,那個小少爺,包括你們四個,都得死。」

他的臉色一瞬間難看了起來,但還是記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楚羞,楚羞都這麼說了,就證明了一件事,她不是因為那個富二代的事牽連他們四個,而是一開始就準備殺了他們所有人。

那麼就代表著……是他們所有人一起得罪了楚羞,而且是往死里得罪的那種。

他努力的開始回想,嘴裡也沒停下:「我真的不記得我們什麼時候得罪你了,真的不是誤會嗎?我甚至從來沒有見過你,而且有什麼過節是解不開的呢……」

楚羞懶得跟他打馬虎眼,她安靜的看著眼前這個人,腦海當中又閃過了江榭溫柔的臉,想起那夜昏黃的燈光,想起他衣領上的鮮血。

「你們是不是根本不在乎一個新人的性命?」楚羞帶著一點好奇的詢問道:「所以在事後被算賬的時候,甚至不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來複仇的?」

他本來就已經在那裡努力的回想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聽到楚羞這麼一說,大概也明了了,他的臉色在這一刻顯得像個死人一樣,因為太清楚涉及了人命的仇恨,是解不開的死結。

他們的確是經常在普通副本裡面坑害新人,因為老玩家太懂得如何藉由副本的規則殺死一個新人了。

他們大多數的時候甚至不用親自出手,就可以輕而易舉地殺死一個剛開始過副本沒多久的新玩家。

這種事做過很多次,一開始是為了利益,是為了搶奪什麼東西,後來甚至連看對方不順眼,都可以故意下絆子。

因為太過順風順水了,所以忘記了,就算是玩家也是會有親人的。

因為玩家的數量相對較少,擁有血緣關係的一家人當中出兩個玩家的可能性比較小,而且就算是出現了這種奇迹,先一步成為玩家的那個人肯定會帶自己的親人過副本。

怎麼想也無法想到,一個副本新人怎麼會擁有一個大佬親人。

這也是他們肆無忌憚坑害別人的原因。

因為不覺得有威脅感。

「你……你是……」

「你們上個副本害死的那個人,是我的哥哥。」楚羞已經在努力的剋制自己了,但她的聲音聽起來仍舊讓人覺得宛如泣血。

「為了一把鑰匙?為了10積分?那是一條人命!」

「那是我哥!我哥!你還問我為什麼要殺你們?」

楚羞恨不得現在就拔出刀,把他們兩個剁成肉泥。

她冰冷的雙眼當中甚至泛著一點紅色,宛如染上了絲絲鮮血,她一字一句的道:「我倒想知道,你們是怎麼理所當然的認為自己沒有跟別人結仇的。」

「就因為新人在副本當中沒有朋友?沒有親人?」

「在做那種事情之前,你們應該早就知道會有今天吧?」

她錚的一聲拔出刀,刀尖指著他的鼻尖:「我不會讓你們有機會離開這個副本的,除非我先一步下了地獄,但就算是我先下了地獄,也一定要將你們也拖進來!」

她發泄的不止是自己的憤怒,還有痛苦,無法拯救江榭的痛苦,白白錯過的痛苦。

明明有機會救下江榭啊!

這將成為她一輩子都無法釋然的悔恨……

而此刻,她太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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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里做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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