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九國屠城

黑雲壓城，火海凌雲。

依山而建的重重樓闕被火舌吞噬，無數鐵騎踏過血海，屠刀下壘屍遍野。

「嘭嘭嘭——！」

上千人齊抬巨木碰撞城門，設計精詭的機臂無人運作，頃刻間被撞得粉碎！

自角樓俯瞰而去，九國聯軍兵臨城下，烏央猶如一片滔天人海，蠶食著這百年來令人望而生畏的城池！

東曦仙海捲起巨浪，呼嘯狂風浸染血色。

「砰！」

脆弱的木門被擊碎，鐵騎踏進，女子第一眼便看到了站在窗前的背影。

女子的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志得意滿地發號施令：「來人啊，把咱們的虞家大小姐給我抓過來。」

話音落下，兩名士卒走向前去，粗暴地鉗住背影的雙臂，將人帶到了女子的面前。

虞稚僅著白色喪衣，三千青絲散亂，面頰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

她抬起寒涼的眸，白唇輕啟：「果然是你。」

「是啊，就是我。虞婧，你的好堂姐。」虞婧的笑容高傲而瘋狂，幾近扭曲的狂喜讓她看起來面目可怖，「你的好父親虞鞅之所以會死得連屍首都不剩，正是我泄的密。這些人能這麼快攻陷這兒，也是因為我在井水裡下了毒藥！」

虞婧用力地抓起虞稚的衣襟，欣賞著她眼裡的冰冷，面目扭曲：「怎麼樣？是不是很憤怒？是不是想殺了我？」

「哈哈哈哈哈——！」

「砰！啪嚓！」

癲狂的笑聲響起，虞婧狠狠地將虞稚甩在柜子上，花瓶應聲破碎！

一地碎片划傷了虞稚的四肢，鮮血在地板上開出紅花。她痛得呼吸一窒，手指微顫，卻是怎麼也使不上勁。

虞婧步步逼近，一腳踏在虞稚的手背，發狠地重碾，陰毒猙獰地冷笑：「起來啊虞稚，別像個狗一樣趴在地上，太紆尊降貴了，你可是要做未來的大晉皇后呢！」

「啊我忘了。」虞婧故作惋惜地勾唇，「你的旌哥哥現在大概已經死在叛軍的刀下了，你看啊，他的頭顱正掛在城樓上呢——哈哈哈哈哈！」

虞稚纖弱的身子疼得直顫，殷紅侵染她如玉的手指，卻始終未發出半聲痛嚀。

「哼！」虞婧一腳踢開虞稚，俯身用匕首抵住虞稚的下巴，滿腹妒嫉地盯著這張絕美的臉，「不想被這刀剮成肉片，就告訴我虞家嫡系傳人的秘密。或者，做成人彘怎麼樣？」

窗外大火映亮室內，烽火狼煙捲入，驚起墨色髮絲。

「秘密......」

虞稚低聲一笑，晦暗中殺意迭起。

「對！快告訴我，虞鞅掌控九州城池的秘密！」虞婧急切地俯身靠近，貪婪的喘息聲粗重，幾乎忘記了周遭的一切。

眾士卒亦是不由自主地走近，無數雙眼睛緊盯。

蒼白唇角掀起，風聲凝固——

「唰！唰！唰！」

刺耳尖銳的聲音炸響，泛著寒光的利刃自地板迸發，刺破黑夜！

「啊——！」

匕首跌落，虞婧爆發出慘厲的嘶嚎，抬起的雙手染滿殷紅鮮血，劇烈顫抖！

利刃穿透眾士卒胸口，瞳孔驟縮，死狀觸目驚心！

在一片血腥中，黑暗吞噬著虞稚的意志，無力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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